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高铁从我家门前过

定西日报 2017-12-25 08:44 大字

□高红烈

高速列车风驰电掣般从我家门前的高架桥上一闪而过,传来铁轨被敲击后发出的清脆的响声……

二○一七年七月九日,宝兰高铁开通运营。从早晨八点多到晚上十点,每隔一二十分钟,就有一趟高速列车从我家门前的高架桥上经过。我有时正忙,听见好像敲击铁轨发出的带着长长尾音的清脆响声,扭头一望,白色的列车一两秒钟就不见了。

我家住在定西北部山区,黄土大山像凝固的海浪一样团团包围着家乡。出门不是上山爬坡就是隔沟过涧。路像挂在山坡上七拐八扭的绳子,沟涧却深得抬脚从这坡走到对面要半天时间。上小学时走一道沟,两头却是悬立着的陡坡,我们飞跑着下了沟,然后气喘吁吁地上坡到学校。遇上暴雨我们就扯住“狗尿臊”吊在草坡上等洪水消退。那时候我们爬山过沟走上一个小时来到车道岭国道边,瞪着眼睛看来来往往的汽车能看上一天。七月十二快到了,父亲背上一升粮食去二十里外的集市上换西瓜茄子,走时鸡鸣声声,回家天却黑透了。直到我上师范,才到红庄小站坐上绿皮客车,慢悠悠地来到一百公里外的小县城。家乡的地陡啊,竟发生过耕牛滚洼的事,一到“发田”时节,大人们背着一捆一捆麦子,上坡时头颅几乎触到了地面,豆大的汗珠和着泥土在脸上流,却只见麦捆晃动着,半天前行不了几步。

高速列车风驰电掣般从我家门前的高架桥上一闪而过,传来铁轨被敲击后发出的清脆的响声……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怪怨着家乡的偏僻和落后。事情的变化要追溯到上世纪末。西部大开发的号角震天价响,也唤醒了沉睡千年的黄土高坡。这时我才发现,我家竟住在丝绸古道经过的轴心路段上。从称钩驿打狼嘴上山沿车道岭蜿蜒向西到甘草店,这条古驿道就在我家对面,而且民族英雄林则徐被发配新疆时走的就是这条驿道,在称钩驿还住了一夜。改道后的三一二国道从九华沟口进来拐入官兴岔去兰州,与我家只隔着一道康家山。连接东西部的陇海铁路大动脉也在我家靠南的山背后,隆隆的铁轨撞击声时不时就传进耳朵。西部大开发先修一条高速公路,大型机械开到了我家门前,到处插满了彩色的旗子,没过几年,一条双向四车道的高速公路就修成通车了。站在我家门前,就能看见川流不息的汽车,哗哗的车流激起了勃勃生机,让沉寂的大山有了灵气。一到夜间,明晃晃的车灯彻夜不息,照得九华沟亮如白昼。更重要的是,西部大开发从基础设施建设入手,山水田林路综合治理,山绿了,水清了,大型推土机像刀削土豆一样,铲出了一条一条连接乡与村、村与村、村与户的道路。虽然是土路,但畅通无阻,摩托车和农用三轮车如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来,热烈欢快的马达声响彻山沟。

高速列车风驰电掣般从我家门前的高架桥上一闪而过,传来铁轨被敲击后发出的清脆的响声……

人们互相传说着要修高速铁路哩。在我家门前的碱沟里,忽然就出现了测量线路的技术工人的身影,他们通过机械设备挖出一截一截的红土,比划着计算着。五年前,筑路大军终于开进九华沟安营扎寨。不像修公路要劈山,宝兰高铁全部采用桥隧形式。大型机械钻进山洞,一辆一辆载重大卡车把山体内的红胶土和料浆石拉出来,填在七零八碎的山沟里,隧道贯通了,破碎的沟涧也填平方便了我们出行,而山沟里却浇灌出来一根一根数丈高的混凝土椭圆柱子,上架桥面,联通电网,铺上钢轨。几年时间,宝兰高铁建成通车,一列一列高速列车穿云破雾而过,呼啸着奔向前方。

差不多就在这几年,九华沟的乡村道路硬化成了水泥路。青白色的路面像神仙遗落在山间的飘带,更像宝兰高铁发出的抒情音符在黄土大山里回荡。

中秋时节,一轮圆月挂在澄澈的天空,将万顷清辉泼洒在故乡的大地上。我站在家门口,目不转睛地朝宝兰高铁线上眺望。“铮”的一声,像一道闪电,高速列车风驰电掣般从我家门前的高架桥上呼啸而过,传来铁轨被敲击后发出的清脆的响声,美丽的夜晚犹如有了琴声,空旷寂静的山村因而变得生动起来。

看的时间长了,自然就产生了想坐一坐高铁的念头。冬日的早晨,我坐上了从定西开往兰州的高铁。当列车穿过一个个隧道,我刻意扭头朝我家住的小山村张望,遗憾的是还没看清我家的位置,列车又钻进了隧道,一会儿就稳稳地驶入兰州西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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