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望碑及岳含英其人其事
□颜万智
锁龙绅士岳含英,锁在深山久未识。
政协文史如凌烟,刊载流存资后人。
有一天,笔者有缘遇识了与我同院居住的原岷县人大常委会副主任岳兆雄同志,说起了他的祖先岳含英和记载其人其事的位于锁龙乡后家沟的德望碑。
岳含英,字子明,锁龙乡严家村人,祖籍礼县红河杨家寺代马岳家庄,生卒年不详,大约生于光绪初年,系锁龙乡当时乡贤绅士。
岳含英弟兄四个,岳含英为老大,一生以务农为业,勤于家政,友爱四弟岳俊秀,勤勉供养其上学。岳俊秀亦孜孜不倦于学业,不负兄望,学业有成,中光绪乙西科第十一名举人。岳含英与岳俊秀分家时,岳含英因按两份分家,岳俊秀恩义执言,认为哥哥供养他上学很不容易,吃尽了苦头,哥哥含英生有6个儿子,负担重,自己只生一个儿子,为了回报对哥哥的恩情,坚持按7份分家的义举,一时在乡里传为佳话美谈。也为乡亲们树立了兄友弟恭和睦相处的典范。笔者在锁龙乡考察岳含英事迹时,深感此地的民风淳朴,为人正直,尤其在采访岳含英第四世孙岳孝贤老人时,充分地印证了这一事实。
在考察搜集有关德望碑及岳含英其人其事的历史资料时,岳含英本人的撰述资料如凤毛麟角,其他人关于岳含英的撰述资料也寥若晨星,就连其最亲密的胞弟岳俊秀举人也没有留存下任何撰述资料,这无疑给撰述此文史资料带来了很大的困难。也只能给后人留下很多想象的空间,但文史不能是想象,只能是考证。这使我们不得不把方向转向乡村民间,在这蛛丝马迹的乡村记忆中寻找,寄希望于他的后辈儿孙和最密切的乡野贤达以及闻多识广能够清晰讲述历史记忆的民间口述人物身上。这期间前面已提过的岳含英四世孙岳孝贤的讲述最为真实可靠,他也是我所遇到的对自己亲身经历记忆最清晰,讲述最生动感人的一个难得的、少有的、年龄最大的(79岁)乡村口述历史记忆人物。除此之外,其他人讲述的很模糊,只见炊烟袅袅,不见山野村庄,只见树木,不见森林,历史的真实性难免大打折扣,令人难以置信。作为一名文史档案人员,不但要对历史负责,更要对后代儿孙负责,坚持严谨的历史态度。抱着宁缺毋滥,甚至宁可信其无,也不可轻信其有的历史态度,认真缜密推理论证,撰述这份历史资料。
早在清朝以前,锁龙乡基本上是藏民居住乡,很少有汉民居住,是以教化政,政教不分的神权社会。因地区偏僻,人口稀少,没有过多的事务。后来,随着历史的交替嬗变,汉族不断从四面八方迁来,打破了原来由藏族游牧草原文化一统天下的局面,渐次有了农耕文化,加之汉族人数日增,藏族人口日减,汉藏民族之间难免发生矛盾,汉藏之间,为了寺院等日常社会事务以及草山,经常发生纠纷争斗。为了汉藏和睦相处,避免争斗,减少矛盾,从长计议。清政府早在康熙年间,就对锁龙这一地区的政权进行了整饬革新。当时地方政权管理,由清政府委派地方众望所归的老人担任绅仕乡约保长等职位,授权管理地方一切事务。各村由村民公举公正人士为老民,受绅士、乡约、保长领导,协助处理一切事务,情节严重的呈报县政府处理。
光绪二十八年,二十九年,三十年,连续三年旱灾,再加暴灾,就在这水深火热,当地穷苦贫民处在上顿不接下顿的饥苦挨饿的窘迫时刻。岳含英仗义疏财、慷慨解囊,施粮舍银为锁龙群众济困助贫。为无耕牛无土地的贫民,无偿租借耕牛土地,不限年份,不加利息,生活好转了的,随力偿还；生活一时无法好转的,直到好转了,有力偿还为止。这一壮举使本地灾民和外来逃荒者无一人因灾殒命。
当我们走进锁龙这座山不陡川不平的广袤山野中时,那股朴素的民风,顿时给人一种舒适的感觉。深深使人感到豁然开朗、茅塞顿开。好像置身于别有洞天的桃花源中。还有那幽静诱人的人文生态环境,就如那深锁在山中的珍宝一样,让人叹为观止。在地理上,锁龙乡虽然因“锁龙”而小有名气,但人口不上万,名不见经传的锁龙乡却有闻名遐迩的市厅级干部和不少的县处级干部,还有不少扬名千里的画家、书法家,这虽然与岳含英其人其事没有直接的关系,但无不深受德望碑及岳含英其人其事广泛持久的影响。
清光绪三十二年,岷县政府委托岳含英,马千长(锁龙乡古素村人)二人为当时沿川乡乡约,授权管理沿川乡一切事务。此二老为人公道正直,上得政府信任,下受群众拥护。于光绪三十四年,沿川群众为感恩戴德,特为二老各建一石碑,歌功颂德。此二碑遗迹尚留,岳氏碑在月露滩原地,马氏碑残缺不全,现由后代保存。
光绪三十四年(公元1908年)沿川群众和岳氏户内胞弟,举人岳俊秀等278人在锁龙乡月露滩建德望碑一处,为岳含英歌功颂德。此碑于1957年按“四旧”被毁。碑面由四世孙岳孝贤保存至今。2014年至2016年在原址由锁龙岳氏后裔捐资投工重建。本文所附照片为重建后的岳含英德望碑全貌。碑面碑文部分有损,镶嵌于碑体内。
有关德望碑及岳含英其人其事的点滴资料,不仅给锁龙乡后家沟岳氏子孙树立了良好家风,更为锁龙乡后家沟,乃至整个岷县传播正能量,体现核心价值观,振兴乡村文化树立了一座丰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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