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怀念恩师“毛毛雨”

定西日报 2018-01-29 08:49 大字

□曹瑞

这几日,总会在萧瑟秋风的夜里惊醒。枕边的书随便翻翻又放下,喝几口茶也品不出滋味儿,索性披衣起身,看看窗外。萧墙月影横斜,枯梅残枝冷落。兴许师父在,能随口吟出几句妙语吧?

风好冷。师父已逝去两年了。

扳指一算,距第一次见师父有十个年头了,婶母带着我拜师学艺。第一次见师父,真正令我大吃一惊。一头自来卷,一张凹凸不平的麻子脸,上身穿着褪了色的绿色毛衣,深色牛仔裤上还别了一只大别针,更可奇的是手戴一串大得出奇的银质骷髅头。这个浑身上下散发着资深艺术家气质的中年人,居然是家乡小有名气的记者。也未曾料到,这师徒情谊会绵延多年。

师父对新闻采编事业那发自肺腑的敬业精神让人着实钦佩。他总是讲,“饭可以不吃、烟可以不抽、觉可以不睡,稿件不能不好好写。”他办公室的文件柜里装满了整整一柜子的获奖证书和奖杯,能数到的发表稿件达五千多篇。“非典”时期,师父只身深入疫区采访,留下足以载入甘肃新闻史册的稿件。漳岷县地震灾害发生后的十多天时间,师父一人为报社供稿二十多篇,几乎每天只睡三个小时。就算豆腐块,在定稿环节也得至少核对五遍以上,几乎是免检产品了。

师父于我而言,像亲人一般,长达八年的师徒之谊。他对我的写作要求很严。每次交代的写稿任务,必须高质量快速度完成。下乡采访、熬夜写稿、修改“花脸稿”,一趟流程走下来,少说也得蜕半层皮。记得有一次连续一周采访,在师父改稿时我居然坐着睡着了。这些苦涩的记忆,到后来都酿成了稿件见报的喜悦。几个暑假过去,文章见报已近百篇,这居然成为我以后得到心仪工作的关键敲门砖了。某种意义上,师父还是助我转变成社会人的领路者。那时我还在读书,并不熟稔诸多人情世故。每每有政商界人士聚会,他都带我去。相处久了,发现师父的外表与内心一样,桀骜不驯又谦谦有礼,超然物外又涉世很深,看似旁逸斜出实则有章有法,看似嬉笑怒骂实则颇具深意。

他还有很多令人啼笑皆非的故事。比如,他自己起名“毛毛雨”,成立“毛办”,叫我改称毛师父,找人题写书法“风中毛毛雨”,这些都源自他对毛毛雨意境的无比向往。再比如,对于得意之作却没人分享这件事,他很在意。每每这时,就给师母摆出瓜子盒,沏上茶水,铺平文章,央求师母“拜读”一下。他喜欢用“苍白”来形容任何事物,比如你这人“苍白”,你这事做得“苍白”;喜欢用“长势喜人”来形容面容姣好之人和发展较好之事。这些奇奇怪怪的用法换个语境竟然有另一种味道。他还喜欢收藏毛主席像章和各种刀子,每每新得一个,都要把玩好久;喜欢写诗和散文,却珍藏起来极少发表。师父就像活在一种自然本真状态的隐士,对一切美好的景色和人有着发自内心的真诚和怜惜。他渴望纯粹的友谊和爱,希望好友能常常相聚,开怀畅饮,喜欢大团圆似的结局。我以为,他可以就这样一直长长久久地特立独行下去。我结婚那日,他特意远道赶来,喜宴并没吃多少,只是怜惜地看着我,用力拍拍我爱人的肩膀。送他的时候斜阳拉了好长,师父高大的背影渐行渐远。

谁承想,这竟是永别。忽一日清晨,得来师父猝然离世的噩耗。因过度劳累突发疾病,离开了他无比留恋的尘世,我忍不住号啕大哭。五十一岁就走了,痛得我不知如何是好。匆匆赶到小城,师母已哭得不成人形。我默默给师父印了半日冥币,泪水线一样地落。

斯人已去,好多功名人情好似风一样飘洒无踪。师父走后,师母离开了这个伤心的城市。而我,就像很多个郁郁寡欢的今夜,隐隐心痛,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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