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访定陇古道
□王军
自古以来,安定区从地理区位上来说,北有车道岭南,南有双峪岭,这两个“岭”是安定的地理屏障。车道岭的地名至今犹存,是安定区与榆中县交界处的一座大山,自陕甘大道通行以后,车道岭扼东西交通之咽喉,历来为兵家倚重。进入新时代后,车道岭因在水土保持和生态环境治理中所取得的成就而闻名遐迩。上世纪80年代后期至2010年之前,凡来安定区视察的党和国家领导人都在车道岭上留下了足迹。今天的车道岭,是安定人为改变干涸、荒凉的地貌,改善生产生活环境所做出的探索与追求的真实记录,也是全区一道绿色的屏障。因此,车道岭在给安定人民带来了许多的荣耀的同时,也为全区乃至西北地区水土保持和生态环境治理起到了示范作用。而双峪岭的地名,除了在目前能看到的几部安定(定西)县志中都有记载之外,清顾禹祖《读史方舆纪要?卷五十九》也只记述为“双峪岭,县南五十里”。之后更是没有确切地址的标示。一个对于研究安定区历史,特别是交通和战略发展状况至关重要的地名失考不能不说是一大遗憾。
清明节,趁着休假,我踏上了探访双峪岭,踏访定陇古道的征程。
古道是指古老的道路,即陆道和水道。地处荒凉干涸的内陆地区的安定,当然是没有水道可言,因此,我们今天所说的安定境内的古道,只能是指陆路。陈志岁《古道歇棚记》载:“古道者,古来人世跨空移时、运往行来之途；贯朝穿代、纫忧缀乐之线。”《隋书?地理志》《大庾岭路序》“古道繁织、逶迤远上”；“古道纷绕”；唐诗人李端“古道黄花落,平芜赤烧生”；李白“乐游原上清秋节,咸阳古道音尘绝”。
作为见证古代交通活动变迁遗迹的古道,在历史的长河中,都犹如一脉脉复杂的经络之舟,承载着人类文明的进步与发展,记录着沿途绚丽多彩的风俗文化,是历史进步的母体和载体。对古道文明的发掘、搜集、整理、研究,继承与发扬,是一个十分严峻而长远的课题,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和历史意义。
定陇古道路是唐代开通的关陇道南线的叉线,从今陇西县通安驿(1958年前属定西县辖)起,开辟了越岭(双峪岭)通往定西至兰州的线路。北宋时期,为了应对与西夏的纷争,定陇道路是由通远军通往西使城的重要通道,古道繁忙,车马络绎。元代,设立站赤,开通陇西通远驿经通安驿至安定县延寿驿的驿道,历元明清三代,定陇古道既是一条重要的车马大道,也是陇上一条重要而繁忙的驿路,曾经的古道商旅往来络绎不绝,是由巩昌向兰州运送粮草的重要通道,因此,当地人把这条古道称之为“草道(方言称“套”)”。古道路由位于今通安驿镇北约500米、东峪河东岸的通安驿城没山脚北上,至马家山山脚下进入双尾子沟,穿过双尾子沟后在龙头嘴山的中段一个叫断岘子的地方翻越龙头嘴,沿大双尾子东面山坡盘旋而上,穿越大双尾子山顶豁岘,然后一路沿刘家沟、黄蒿湾山梁,进入团结镇杜坪村,在杜坪村西坡经过好地掌古城,折而向东,沿东坡半山腰出庙沟沟口,淌过团结河。经景家店、石坪,从南门进入延寿驿。
古道翻越大双尾子梁,沿刘家沟、黄蒿湾梁逶迤而行。如果我们打开定西市地形图,就会发现在陇西县与安定区之间,一道山梁横亘于两县(区)交界之处,东起安定区杏园乡与陇西县宏伟乡之间,西止安定区香泉镇与陇西县种和乡之间,这道山梁也成了渭河与祖厉河的分水岭。古道穿越的地段,扼守安、陇之间,旧时,其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另外,“峪”是指山谷或是有山谷的地方,站在大双尾子梁上,左右两边峡谷均开始于此地。古道路所经过的豁岘东面不远处,是马家山通往长尾子梁的豁岘。因此,双峪岭是两豁岘之间的这道山梁的名称,而不是一个确切的村庄或某一个点的名称,正如同车道岭是一道路山梁的称谓一样。在《巩昌府校注》和《重修定西县志校注》中,将双峪岭定位于李家堡镇南,而这道山梁所在的地方就是李家堡镇唐湾村。只不过方位应在李家堡镇西南。
再者,清康熙年间知县张尔介编纂的《安定县志》所述烽燧为:“铁葫芦、照城山、青岚峪、大岔口、东山、佛沟寺、王木匠、口、烽火岔、害沟、董家沟、大西口、双峪岭、通安驿、沈峪儿、尉堡、胡家(麻)岭、小崖、车道岭、第二堵、瓦岔、碱滩、杨家坪、硖口。”其中就有双峪岭烽燧,此墩台就是今天所称的大墩梁,在今团结镇唐湾村的山梁上,是目前安定境内烽火通往陇西的最后一墩。明代张嘉孚《安定县新志》中通往陇西烽火台的记述与之相同。该志在《铺递》中记述南路铺递时分别为:“塔后、都尉堡、小岔、好地掌、双峪岭、双峪口、第一堵。”说明双峪岭在好地掌之南。《安定县新志》中南路铺递的记述与之相同。因此,我们可以肯定地说旧时的双峪岭就是位于安定区与陇西县交界处的这道分水岭。
陇上这种叫豁岘的地方很多,以豁岘命名的地方更是不胜枚举,据传这豁岘系拜明朝开国元勋刘基(字伯温)所赐。刘伯温被朱元璋用为谋士,为明代建立立下了汗马功劳,在明初可谓是位极人臣,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一生的荣华富贵,世袭罔替,何等的荣耀,本该好好出谋划策,著书立说,为朱家立家训,为天下施仁政,但好像是闲来无事,忽一日,心血来潮,在南京城内夜观天象,见西方龙脉直冲紫金,有犯天庭,这还了得!于是刘伯温奏请朱元璋同意,一路西行,一路观察龙脉所在,凡认为可妨主的均予以斩(挖)断,形成了豁岘,至此就有了刘伯温斩断龙脉之说。我就不明白,这刘伯温不在南京好好做你的官,一路风尘,跑到西北来,荒凉干涸的西北又怎么招你惹你了,你斩断了子虚乌有的龙脉,在干涸的山岭上造就了一个个豁岘,大明朝最后还不过是亡了么,不是照样亡于西北之手了么?李自成起事后以西北为根据地发展壮大,最后让天下人唱着“早早开门迎闯王,闯王来了不纳粮”进了北京城,一代自封为真龙天子的崇祯皇帝不是照样吊死煤山上了么?可见,历朝历代,不行王道,不施仁政,横征暴敛,你即使斩断多少龙脉又于事何益?刘伯温实乃多事,自讨骂名。当然,李自成以西北为依托,向东进攻,夺得大明天下,在古老的定西却没有什么好名声,其部将贺锦、田见秀率部围攻安定城。知县应昌士,典史叶暹、乡绅刘耀龙、贡生戴天、张国弘等率众登城抵抗。围城经旬,后得北小城居民引导登城屠城,以致发生“婴稚不留”“积骸如山”“记名识姓者六千有奇,被创获全者十无一二”的“癸未之屠”。李自成夺得江山,却也忘乎所以,纵容部属抢掠奸杀,实为祸害百姓的虎狼之师。李自成自己也开始贪图享乐,首先纳了吴三桂小妾陈圆圆,惹得吴三桂“冲发一怒为红颜”,勾引清兵进关。李自成就任大顺皇帝八个月便被满人赶出京城,终落得抛尸荒郊的下场。民间相传李自成进京后兴奋不已,问部下干什么事最高兴,众人想来思去,认为过年耍洋歌(社火)最高兴,但一年只能过一次年、耍一次洋歌,难免遗憾。于是李皇帝下圣旨一月过一次年,耍一次洋歌,硬把上天封他的八年江山耍成了八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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陇西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陇西县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