洮砚做伴莫回头
笔者收藏的洮河砚
父亲爱好书法,对砚台收藏也情有独钟。在父亲众多的砚台中,有一块鸭头绿洮砚是他的最爱。这块父亲于1961年在甘肃当兵时购买的砚台,十几年前传给了我。
洮砚,亦称“洮河砚”,其料取于甘肃洮河,与端砚、歙砚、澄泥砚并称“四大名砚”。洮砚,呈绿色,亦有赤紫色者。古人称绿色洮砚为“鸭头绿”“绿漪石”“鹦哥绿”。宋代赵希鹄有云:“除端、歙二石外,唯洮河绿石,北方最贵重。绿如蓝,润如玉,发墨不减端溪下岩。然石在大河深水之底,非人力所致,得之为无价之宝。”其石色碧绿,质坚而细,纹理如丝,气色秀润,晶莹如玉,发墨细快,保温利笔,实属名砚之列。早在唐代时,洮砚就广为流行,宋时更是身价倍增,珍贵无比。宋代大书法家黄庭坚对洮砚有“久闻岷石鸭头绿,可磨桂溪龙文刀。莫嫌文吏不知武,要试饱霜秋兔毫”之赞誉。到了元代,战事纷沓,交易渠道梗阻不畅,洮砚石矿料开采和制砚出现停顿及至中断现象。那时的洮砚极为稀少珍贵,金元好问就曾赋诗曰:“县官岁费六百万,才得此砚来临洮。”明代为了控制滥采的混乱局面,朝廷派了官员把守洮矿,实行有序开采。清代,洮砚仍然珍贵,然而由于近千年的持续开采,此时已经是一砚难求了。
笔者收藏的这方鸭头绿洮砚,呈长方形,长12.5厘米,宽8.7厘米,厚4.7厘米,重1255克。石色墨绿,砚膛微凹,四边无纹饰。只见砚膛上方,雕刻着一只毛发浓密的狮子,跪卧在地上,缩颈耸背,双目圆睁,大张的嘴里露出锐利的牙齿,似乎欲将面前的绣球一口吞下,其憨态可掬的模样令人忍俊不禁。砚膛中央,由于长期磨墨,已将表皮磨去,露出浅绿色的内里。砚台背面,有浮雕的云纹、树叶等纹饰,在这些纹饰中间,一头鹿正伫立扭颈回头张望……鹿回头谐音“莫回头”,寓意人们一路向前,勇攀高峰。
如今,我仍然坚持写毛笔字,这块洮砚也一直珍藏着。闲暇时观之,其厚重古朴的色泽,雅观周正的造型,细腻晶莹的质地,精巧细致的刻工,都让我深深感受到我国传统艺术的无穷魅力。我想,这也是收藏的乐趣所在吧。
(胡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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