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抉择的人生 古代四美图鉴

淮河晨刊 2018-10-16 13:02 大字

□许 丽

西 施

貂 蝉

王昭君

杨玉环

作者简介

许丽,文学爱好者,爱好运动、阅读、随笔,偶有小文见于报刊。一直喜欢悠然闲适——复杂事情简单做,漫漫人生快乐过。

论及古代女子,从越国的西施到唐代的杨贵妃,最具传奇色彩的四大美女在中国可谓家喻户晓。有着“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之美誉的四位女子命运究竟如何,我们不能仅从“西施浣纱泛舟、昭君出塞和亲、貂蝉拜月戏影、贵妃花间醉酒”几出戏中单纯地去品味美的视觉,感受她们的悲喜和情怀,对于她们的人世沧桑,乱世中的流离以及不得已人生的思索依然还是要回到史书中去领悟。

对于西施的记载,先秦文献较少,目前多认为最早见于汉代袁康《越绝书·内经九术》。越王勾践向大夫文种询问讨伐吴国的策略,文种提出“伐吴九术”,其中第四条便是“遗之好美,以劳其志。”于是,西施便被打扮一番,送入吴国。吴王夫差一见西施便非常喜爱,但大夫申胥却进谏,甚至还援引妹喜之于夏、妲己之于殷、褒姒之于周的例子。诸如此类“红颜祸水”的论调,流传了几千年。可谁又能体会到,已和范蠡有婚约在先又两情相悦的西施,忍辱负重,以身许国,在陌生的国度、另一个男人面前巧言欢笑,这滋味并不好受吧。据《史记》记载,大功告成后,范蠡离开越国后,带领全家人来到齐地,“耕于海畔,苦身勠力,父子治产,居无几何,治产数十万。”在这里,根本没有西施的影子;后来,范蠡到陶经商,也未曾有西施。所谓吴国灭亡后,两人双双泛舟湖上自此过上美好生活不过是人们的一种想象罢了。后世将吴国的灭亡归咎于区区一个西施,而西施却落得谜一般扑朔迷离的结局。夫差好战,在位期间多次讨伐他国,国力势必空虚。针对这一弱点,文种献给夫差白璧、黄金装饰的精美栏杆,夫差大悦,遂下令建造姑苏台,耗时五年。建成后,在高处甚至能看到百里外死在路边的百姓,以及其亲人痛哭的惨景。民心尽失,显然,这才是吴国走向衰败的根本原因,而西施不过是吴国君臣乃至后世文人“愚忠”思想的一个借口罢了。

相对于西施的“背锅”,王昭君的遭遇就更让人唏嘘不已了。《汉书·元帝纪》记载“竟宁元年春正月……赐单于待诏掖庭王樯为阏氏”,仅寥寥数言。《汉书·匈奴传》交代了她嫁入匈奴后的经历,呼韩邪单于死后,大阏氏的儿子复株累若鞮单于继位,昭君改嫁于他,还生了两个女儿,具体情况语焉不详。范晔《后汉书》的记载则更为详细。昭君字嫱,南郡(大约今湖北荆州)人,入掖庭多年都没能见到皇帝,当呼韩邪单于来求亲时,便自告奋勇前去和亲。在临行大会上,昭君丰容靓饰,光耀汉宫,汉元帝懊悔不已甚至想要留下她,可惜木已成舟。当呼韩邪单于死后,新单于想要娶她为妻,昭君曾经上书乞求归国,而汉元帝的儿子汉成帝却下令让她遵照匈奴的习惯,她只得作罢,复株累就是王昭君的“第二任丈夫”。此后的11年,是王昭君人生最稳定的时期,她又生下了两个女儿。此人于公元前31年至公元前20年担任单于,在任上去世,这时的王昭君只有33岁。当时,汉王朝和匈奴彼此相安无事很多年了,世人都称赞昭君和亲是何等的壮举,却不知她日子过得有多凄惨。一次又一次的打击使王昭君渐渐衰老。相传王昭君又被迫嫁给复株累单于的儿子,也就是王昭君继子的儿子,至于王昭君到底有没有嫁给继任的搜谐若鞮单于,这在正史里是没有答案的。按照匈奴人的婚俗,33岁的王昭君嫁给搜谐若鞮单于的可能性是极大的。一个骨子里刻印着中原传统教育的刚烈女子又如何忍受得了此等屈辱,最终客死他乡!而王昭君的死因、年龄也是一个谜,众说纷纭。试想,从一开始“入宫数岁,不得见御”,到“低徊顾影无颜色,尚得君王不自持”,再到最后,以为完成了和亲使命,想要归国却被“敕令从胡俗”,嫁给丈夫的大儿子。尽管她的出发点是自愿,但一个妙龄汉宫女孩,肩负着巩固和加强汉匈友好关系的重大使命,独自一人千里迢迢远嫁那荒蛮之地的垂垂老者,前途未卜地与异族人生活在一起,“一去心知更不归,可怜着尽汉宫衣;寄声欲问塞南事,只有年年鸿雁飞。”个中酸楚和泪咽,一生的起起落落,都由不得自己。

四位女子中,史书中记载最少的便是貂蝉,甚至连姓名也无。仅《后汉书·刘焉袁术吕布列传》中略略提及,“(董卓)又使布守中阁,而私与傅婢情通,益不自安。”通常认为这里的“傅婢”(侍婢)即是貂蝉的原型。这一形象在民间不断流传、改造,直至《三国志平话》,才出现了“貂蝉”其名。从《后汉书》的记载中,我们可以发现,董吕二人的矛盾绝非如民间流传那样因貂蝉而起。董卓个性凶狠跋扈,担心有人寻仇,因而让吕布保护自己。然而他对吕布也猜忌怀疑,甚至“拔手戟掷之”来试探吕布,而吕布守卫他的阁楼时,与婢女有私交,更是加重了董卓的怀疑。当然,吕布也绝非等闲之辈,自然也察觉到了董卓对他的不信任。因而才会在见司徒王允之时,讲述董卓几乎想要杀他的情状,这才有了后来的北掖门刺杀董卓。而《三国志平话》则云貂蝉本是吕布妻子,在临洮府走失,被王司徒发现后献给董卓,从而导致吕布的杀机。貂蝉从董卓的婢女变为吕布的发妻,史书与话本的这一差异,回避了两人的根本矛盾,而放大了其他细节。即,貂蝉是董吕二人的“附属品”,“所有权”的归属问题成为了导火索。如此改编,恰恰反映了古代社会物化女性的愚昧思想。

这样看来,似乎只有杨玉环的境遇最好。不论结局如何,单单在世时“妃嗜荔枝,必欲生致之,乃置骑传送,走数千里,味未变已至京师”,或者“姊妹弟兄皆列土,可怜光彩生门户”,都已经让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了。然而,寿王年富力强不可谓不贵,杨玉环能歌善舞又年轻貌美,史料记载两人成婚五年如胶似漆,就算是后来荣华富贵万千宠爱,但那个给予她一切的人毕竟是自己的公公,且不论年龄差距,仅这不伦的关系果真能让她抛开曾经的夫妻恩情从心底里感受到幸福吗?况且,《新唐书·后妃上》记载的杨玉环两次因言获罪被玄宗处罚送出宫外,更值得细究。第一次“以谴还銛第”时,玄宗因杨玉环不在而“尚不御食”,杨玉环伏地谢罪后,重归于好,甚至杨氏兄弟姐妹均受到优待。而第二次“妃复得遣还外第”时,杨玉环需要引刀断发才能博得玄宗同情而获得原谅。更值得揣摩的是,为了搭救玉环,史书云“国忠谋於吉温”。因而不少学者认为,这一次的因言获罪,与玄宗有意打压杨氏气焰有关。虽然这一次的风波,最后唐玄宗仍然“礼遇如初”,但是,曾经沧海难为水,真的能回到以前吗?显然不能。安禄山叛乱后,玄宗西逃途中,迫于军士的压力,为求自保而赐死贵妃。平叛后的归途,玄宗想要安葬她,礼部侍郎李揆进言,认为此举会引起“龙武将士”的怀疑,于是只能“密遣中使者具棺椁它葬焉”。从某种意义上来说,37岁便香消玉殒的杨玉环的人生,始终是场悲剧,屈辱和荣耀都是迫于或者说是依附于玄宗才获得的,也即是“三从四德”的体现。

上半年,《东京女子图鉴》的本土化电视剧《北京女子图鉴》一经播出,就遭到了舆论的讨伐。要知道,原作却口碑、收视双赢,豆瓣评分8.7。《北京女子图鉴》最为人所诟病的一点便是挂着大女主戏的名号,实际上却是女主陈可借着性别优势利用11个男性不断上位的过程。同题材的作品,为何会有这样大的偏差,我们不妨追溯到过去,对比一下“古代四美图鉴”。体现在四大美女身上的封建糟粕,在《北京女子图鉴》里依然存在,陈可需要利用她的追求者才能不断成功,因而才被网友抨击。古代所谓的四大美女遭遇尚且如此,更不必说许许多多不具姓名的普通女人了。当然,这是封建社会本身的局限性造成的,但是却能让人反思女性的存在问题。

作为社会中的独立个体,女子并不是男人的附属品,她们有其独立的人格。开明的时代,女性不是男性犯错误时的遮羞布、替罪羊,也不应当成为被交易的对象——无论是拐卖或是联姻。更重要的是,她们可以通过个人努力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并不需要“以色事人”,这意味着需要平等、公正的社会环境,让女性能够自发自觉地丰盈自己。就好比,谈到爱情,李清照和赵明诚“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的故事传为佳话,然而前提却是,李清照拥有不亚于班昭、蔡琰的学识,才能够与丈夫一同赌书。无论是《东京女子图鉴》还是《北京女子图鉴》,反映的都是女性的生活境遇,一个人不能决定自己的出身,但可以把握自己的未来,能力和胆识才是资本,才是一个女人最大的底气。人生终归是自己的,更不必为了要讨别人欢心,而委屈自己。跳出古代女子的封建桎梏,生逢其时的新时期女性,自己的人生,自己的幸福,不需要别人去安排,更应当有条件、有能力自主选择要什么样的人生,不要什么样的人生,这才是理想中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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