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旱地”起惊雷来自一群听不见的孩子
特校孩子在比赛中。
﹃热闹﹄而安静的训练场景
。
才练了一个多月，就在省级比赛中获得三等奖，这是什么“神仙速度”？
今年10月，什邡市特殊教育学校组建了旱地冰壶队。没有经验可循，训练交流全靠手语，月底就在德阳首届残疾人复健进校园运动会上获得听力组第一名。之后，他们又代表四川应邀参加第六届中国残疾人冰雪运动季示范活动旱地冰壶城市挑战赛暨2021年重庆市残疾人旱地冰壶联赛总决赛，一举获得三等奖。
在无声的世界里，他们靠自己的坚持和努力，创造了“平地起惊雷”般的奇迹。
临时组队，老师先自学规则和技巧
来到什邡特校，一进门厅就能看到几名学生正在进行旱地冰壶训练。“先调整好位置，然后再出手！”冰壶在队员们手中掷出，按照预设的轨迹准确到达指定位置，“对了，就是这样！”
和正常人不同，这些“话”都是靠手语表达出来的。
今年10月，市残联、教育局等部门在全市推广残疾人体育复健进校园活动，什邡特校收到了旱地冰壶的教学器材，随即开始组建旱地冰壶队。熟悉规则、挑选队员、集中训练……刘霜、唐开富两位老师忙得不可开交。
“一开始完全是‘愣头青’，啥都不懂。”刘霜说，之前没有搞过这项运动，一切都是空白。他们上网查比赛规则、看比赛、查阅书籍。由于专业术语太多，怕理解有偏差，又亲自摸索实践，比如冰壶怎么才能走直线、怎么安排战术。“然后才是选拔队员。我们都没搞懂，怎么给孩子们讲明白？”
训练中的问题，孩子们打着手语交流
冰壶队的队员们来自学校高中听力班，平均年龄20岁。第一次接触冰壶，大伙儿都很好奇这项运动该怎么玩，渴望了解冰壶的规则、技巧，同时也有点小激动。
队长屈叶帅之前爱打乒乓球，他觉得乒乓是一对一或者二对二的运动，但冰壶是团队比赛，作为队长，更多的是要团结、运用好战术。“第一次掷冰壶都发挥得不好，要么跑偏了，要么力道控制不好，挺不容易的。”
对于刘霜和唐开富来说，最大的困难就是通过手语将比赛规则告诉队员。唐开富不擅长手语，刘霜稍微会一点，于是两人分了工，他负责讲解战术，刘霜负责手语讲解。
刚开始训练，各种问题频出，要么掷不出直线，要么直接冲出有效区域。通过总结，教练发现问题出在掷壶姿势和动作上，于是要求队员们分组练习，互相纠正。“身体晃没晃、挥手到没到位等等。一群孩子用手语热烈地交流着，很快就解决了问题。”
10月底，在全市首届残疾人复健进校园运动会上，什邡特校冰壶队以5:0夺得听力组旱地冰壶比赛第一名。
“初生牛犊”来之不易的三等奖
12月上旬，第六届中国残疾人冰雪运动季示范活动旱地冰壶城市挑战赛暨2021年重庆市残疾人旱地冰壶联赛总决赛在重庆举行。代表四川出征的有两支队伍，分别来自德阳什邡和成都青白江。
刘霜说，总决赛的对手是从重庆各个区县中选拔出来的，旱地冰壶运动开展得都比较早。虽然之前进行了4天特训，第一场比赛也赢了，但孩子们越想赢、反而越容易出错，第二场、第三场都输了，出线开始变得渺茫。
场外的刘霜、唐开富只能干着急。用唐开富的话来说，“脚指头都快把袜子抠穿了。”第四场比赛，队长屈叶帅扮演了“关键先生”的角色，带领队员们默契合作，终于赢下了最后一场。这支组队只有一个多月的队伍，以两胜两负的成绩排名第七，获得三等奖。
想打得更好，还想打进全运会
如今，冰壶队的队员们已经回到什邡特校。除了学好职业课程外，他们每天仍然在坚持训练。“比赛让我们学会了很多，比如技术实力，比如战术水平，还有心态的重要性，越急躁、越冲动，越容易出问题。我想，人生也正是如此吧？”屈叶帅表示。
刘霜和唐开富也在思考。“一个多月练成这样，不错了，但差距还是挺大的。下一步还是要加强练习，参加明年全市、全省的比赛。旱地冰壶已经纳入全运会项目，我们也要努力，争取有朝一日获得参加全运会的资格！”
而到了明年，屈叶帅他们这批队员就要毕业了。旱地冰壶可能只是他们人生中的一段插曲，但足以让他们深深铭记。“无声的世界里，能够有这样一段经历，很精彩、很值得！”
本报记者张伟受访者供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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