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动车的感觉真好

德阳日报 2019-10-03 09:07 大字

□周建华

2014年，德阳通了动车，听说动车快得很，时速达到了两百多公里，我算了一下，以这速度到北京就七八个小时，确实快。动车开通那天，我特别激动，想成为第一批乘客。不料，有这样想法的人很多，居然没买到票。那天，我带着一丝不甘，在火车站外的路边远远望着动车，只见那车头如鲶鱼一样，启动后，如一道白色的闪电，“嗖”的一下从眼前闪过。自那以后，坐动车的想法一直萦绕在心头。

第一次坐火车，是五岁多那一年。父亲去德阳学习，顺便带我第一次坐了火车。小时候，农村的机耕路上，拖拉机都是稀奇的，哪见过火车？听说要去坐火车，兴奋得几天睡不着觉。火车在自己的脑海里根本没有什么印象，唯一的信息是听父亲说过火车很长很长。

老家镇上不通火车，坐火车得到罗江。对于火车的想象，在从鄢家去罗江的路上就开始了，一直随着颠簸的公共汽车在脑海中忽闪。第一次坐火车的情形，记忆中一片模糊，只记得罗江的火车站比鄢家的汽车站大得多，父亲怕我走丢了，一进火车站，就一直牵着我。那天，终于知道了火车要比三、四辆拖拉机长得多。火车“哐哧哐哧”，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终于到了德阳。

火车上虽然有座位，但一般没有空位，上了火车就随便一站。尤其是上师范那几年，德阳到孝泉的火车，称之为闷罐车，从名字就看得出来，车厢如同一个密闭的罐子，后面还拖着几节拉煤的车皮，用现在的话说，就是人货混装。闷罐车里的座位，就是在车厢里随便摆了一些条凳。每一次去上学，母亲都担心我在火车上站得太久，反复叮嘱我有座位要抢着坐。

1993年去北京学习，顺便结婚旅行，坐了一次长途火车。德阳到北京，特快也要坐两天一夜，差不多四十个小时。母亲就问，那得站多久啊？我告诉母亲，这次去北京买的是卧铺票，可以在火车上睡觉。说是这样说，要买到卧铺票是很难的。听说那趟特快德阳只有七张卧铺，好在自己单位是个国有大企业，与火车站有预留出差卧铺的协议，就算这样，我和妻两人也只买到一张卧铺票，另外一张是连座位都没有的站票。妻坐卧铺，白天，我就和妻在卧铺里休息，到了晚上，卧铺车厢要查铺关门，我只能去硬座车厢里寻找一个或站或靠的位置对付一夜。硬座车厢里，挨挨挤挤到处都是人，午夜时候，有的钻到座位下面，有的躺在过道地上，有的靠着座位侧面，只要有个空，搭个头就睡。我好不容易在厕所边挤了个位置，一晚上，厕所的味道总在鼻息里进进出出，那滋味至今想起来都头疼。那时就在想，火车要是每个人都有座位，开得快一点多好啊。

秋天，菊花盛开的时候，终于买到了从德阳至成都的票，和父母一起去成都人民公园赏菊。那天，虽然秋意已浓，天气转凉，但坐动车的期盼让自己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去火车站的路上，看父母的样子也有些激动，那种心情让我一下子想起了第一次随父亲坐火车的情景。

一进动车站，马上感觉到变化，和旧火车站相比，完全是高大上。扫描验票、机器安检，父亲说好像是去坐飞机一样。很快，登上了动车，车厢里无一丝异味，一排排整齐的座椅套着椅套，干干净净，各自按照票上的号码对号入座。母亲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轻轻地上下抖动，说这个座位和沙发一样啊，舒服得很。父亲像个孩子一样，一会儿拉开小桌板，一会儿把椅背往后躺，反正是怎么舒服怎么坐。

动车开动起来，父亲突然发现了车厢前头电子显示屏有数字在不断地跳动，便一直盯着看，当知道跳动的数字是动车的时速后，就在母亲耳边轻声地念着：100……150……180……198……母亲说，那么快呀，感觉不到呢。

不知不觉中，动车已经平平稳稳到达成都，一看时间，才用了半个小时。再坐地铁到人民公园，时间还早得很，游人才陆陆续续开始来，有些空旷的人民公园，正适合悠悠闲闲地尽情赏菊。父亲说，比以前坐火车到成都快多了，明年又坐动车来成都看菊花。我说，哪用等到明年看菊花？坐动车去成都，想坐随时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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