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鸟情未了“珍珠大姐”用爱守候三趾鸥
“乖乖”落在“珍珠大姐”不远处。辛夷摄
“珍珠大姐”和“乖乖”的合影感动无数网友。裴蓉摄
“乖乖”飞落在“珍珠大姐”身边欢快地扇翅。
旌湖两只三趾鸥的合影。重庆鸟友拍摄
春节前夕，一篇名为《因那鸟恋一座城》的文章在微信朋友圈流传，作者是一位网名叫“辛夷”的南京鸟友，文中讲述的是2018年1月他专程来德阳看细嘴鸥和三趾鸥时发生的故事，故事中他亲眼见证了德阳一位叫“珍珠大姐”的老人与一只三趾鸥的“人鸟奇缘”。文章引发许多网友关注点赞，大家都被“珍珠大姐”和三趾鸥的故事感动。
近日，本报记者终于联系到“珍珠大姐”，并听她讲述了自己和三趾鸥“乖乖”的动人故事。
“能和它合一张影，也算是安慰”
在网友“辛夷”的文中，他把这位老大姐称为“珍珠大姐”。文中有一张配图，是“珍珠大姐”与一只三趾鸥的合影。照片里，满头银发的“珍珠大姐”身穿咖啡色棉袄，两袖笼着蓝底白花的袖套，脖子上挂着一部相机，一双捧着相机的手垂在腹前，两眼看着前方，她的眼前是一只停落在河边护栏上的三趾鸥。那种人鸟和谐的画面让人温暖又感动。
近日，记者来到黄河路大桥东岸的旌湖边，远远就看到有一位白发老大姐，时而端着相机拍鸟，时而向鸟儿投食。她就是“珍珠大姐”，当天她的一身装扮也和“辛夷”文章配图中的一模一样。“珍珠大姐”告诉记者，每天她都会来这里拍鸟喂鸟，“辛夷”的文章受关注后，她也意外走红，前几日一位罗江的“鸟友”在这里拍鸟，看到她时还特地上前跟她打招呼。“珍珠大姐”介绍说，自己是二重厂一名退休工人，名叫张晓云，因为那位南京鸟友不知道她真名，才借她网名，把她称作“珍珠大姐”。
和三趾鸥那张合影是2月5日，是“珍珠大姐”的朋友帮她拍的。“当时河边人很少，我突然想和旌湖的鸟儿来张合影，正和朋友说着，三趾鸥就落在离我不远的栏杆上，朋友赶快按下了快门。”
去年12月，旌湖里来了两只三趾鸥，引得全国各地鸟友来看它们。今年1月20日左右，其中一只三趾鸥死在了旌湖里，让“珍珠大姐”无比揪心。“能和它（另一只幸存的三趾鸥）合一张影，也算是给自己一个安慰。”“珍珠大姐”说，因为她也不知道，在经历了同伴的离去后，明年这只三趾鸥还会不会回来。
“它太可爱了，你不心疼它都不行”
说起和三趾鸥的缘分，“珍珠大姐”眼里嘴里全是爱意。她说，第一次见到三趾鸥是去年12月18日，那天自己正在河边喂红嘴鸥，忽然发现鸥群里有一只鸟儿与其他鸟儿长得不太一样，“它脖子后面有一条黑色的花纹，像条漂亮的围脖。”“珍珠大姐”惊叹，“这只红嘴鸥咋就这么漂亮呢！”旁边几位拍鸟的“鸟友”听了笑着告诉她，“那不是红嘴鸥，是三趾鸥。”“珍珠大姐”回到家上网查询，才知道三趾鸥是一种来自北极地区的珍稀鸟类。从此以后，她每天都要去湖边看这只三趾鸥。
“我太喜欢它了，心里老是挂着它，有时候去外地玩几天，一回来就要去河边看看它。”“珍珠大姐”说，每次去看它，她都会带上饼干，一边喂它一边拍照，弄得相机上常常沾满饼干油。“它不贪吃，小饼干每次就吃两块，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乖乖\’，因为它太乖了！有时候喊它名字，它好像能听懂，会飞到离我很近的地方停下来。”
1月29日，德阳城区飘起了雪。“珍珠大姐”知道，天气越恶劣的时候，投喂鸟儿的人少了，河里的鱼虾藏得深，鸟儿最缺食物。那天她来河边喂鸟，一大群红嘴鸥围着她盘旋争食，在一阵红嘴鸥的叫声中，她忽然听到几声通透洪亮的鸥叫，转身一看，“乖乖”正好落在她的脚边欢叫扇翅，“我连忙闪了几个镜头，它离我太近，拍了张它扇翅膀的照片都爆框了！”“珍珠大姐”一边给记者看照片一边笑着说，“它太可爱了，你不心疼它都不行。”
临近春节时，“珍珠大姐”最担心烟花爆竹声会惊扰到“乖乖”。大年三十、正月初一，一连两天都没见到它，“珍珠大姐”有些着急。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她顺河而下来到岷江路大桥找它。果然，“乖乖”就在岷江路大桥闸桥附近展翅盘旋。一喊它名字，它盘旋了几圈后，落在她面前的石栏杆上。“以前我还不是很确定它是不是认得我，但这一次，我一喊它它就飞来，我才确定它真的认识我。这鸟不比人差，它知道你喜欢它。”
“珍珠大姐”把带来的饼干放了一些在它旁边，它看了一眼，一口都没吃。当时她还有些难过，但想想可能是它自己找到吃的了，她心里就释然了，“我多希望它自己能找到吃的，自己找的食物要有营养些。”
“我以为是‘乖乖\’，心都凉了”
“珍珠大姐”和网友“辛夷”只有一面之缘。1月20日左右，她在黄河路大桥附近拍鸟时偶遇两位外地“鸟友”，“他们向我打听在哪里可以拍得到三趾鸥。那几天水位下降，河东有一日没见有三趾鸥的踪迹，我建议他们去河对岸找找。离开时，他还留了我的微信，因为我是他唯一能找到三趾鸥的线索。”
没过多久，“珍珠大姐”就收到那位鸟友的微信，微信中说他们在河对岸发现河中间的泥滩上有一只受了伤的三趾鸥。“我一看它发的图，心里挺着急的，赶紧骑车赶过去。”到了现场，她远远看到趴在河中泥滩上的鸟儿，“我以为是‘乖乖\’，心都凉了，想救它却无能为力。”
就在两位外地鸟友不停地安慰她时，一只鸟儿突然落在了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淡定地梳理羽毛，“珍珠大姐”仔细一看，正是“乖乖”。虽然心里有了一点安慰，但她还是为那只生病受伤的三趾鸥感到难过。几天后，那只生病受伤的三趾鸥永远地将自己留在了旌湖的泥滩里。“它死得太蹊跷了。”“珍珠大姐”说，听其他鸟友说，那只死了的三趾鸥身体要比“乖乖”强壮很多，突然趴在泥滩里动不了，恐怕是遭遇了不测。
同伴的死去，让“乖乖”也变得十分警惕。“以前它常在离人很近的河边游泳，现在近距离几乎看不到了，行踪也变得捉摸不定。”说到这里，“珍珠大姐”有些惆怅，她家就住在旌湖边，从2011年至今，她一直在观察旌湖候鸟的动态，从2014年开始，鸟儿的数量一年比一年少，鸟儿们在这里的生存状况不容乐观。
“钓鱼、捕鱼的、打鸟的……我经常遇到，为了阻止这些行为，我还和别人吵过架。”“珍珠大姐”说，“鸟儿大老远来德阳，希望它们每年健健康康地飞走，来年又健健康康地飞来。”
本报记者周玉琴图由受访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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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阳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德阳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