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喧嚣已成为遥远的记忆 罗江渡口最后的摆渡人
州河绵延上百公里,千百年来,因为她的奔腾咆哮,阻隔着大河两岸人们的交流。为方便出行,州河河段诞生了大大小小的数十个渡口。一个个起早贪黑的摆渡人,不论春夏秋冬,每天踏着黎明开船,伴着黑夜晚归。为记录这些摆渡人的艰辛生活,日前,社区记者来到达城上游罗江州河码头,找到了摆渡40载的老艄公袁奎,跟随他体验艄公一天的辛劳,聆听他讲述水上生活的过往故事……
河水悠悠,时光穿梭,一条简易的铁皮渡船,在悠悠河水之上,迎来每一天的摆渡生活。天亮而作,天黑而歇,
他就这样日复一日延续着数百年来罗江渡口摆渡人的人生。这样的岁月,而今已走过40载。虽然小木船被钢质船取代,船票也从1角、2角、5角到如今的1元,但当年乘客口中的“小袁”依然坚守在渡口,只是已悄然走向花甲之年。多少年来,急流险滩、狂风暴雨,练就了袁奎过硬的摆渡技术,让他成为跟父辈一样的州河上最棒的船工之一。
■一干就是40载
初秋清早6点半,社区记者赶到罗江码头时,袁奎和他的伙伴早已来到船上。他说每天天微微亮就有赶场的、上早班的、做生意的人要过河,他得赶在天亮前来到渡口。
此时河边已有乘客在等候。由于大都是老熟人,乘客都热情地给袁奎打招呼,希望他早点开船,好过河办事。袁奎一边笑呵呵地说,要得要得,一边发动柴油机,他说要预热一会儿,一是观察机器运转是否正常,二是多待几分钟,可以等等那些赶急的人。“坐稳开船喽!”随着袁师傅一声吆喝,渡船调转船头驶向对岸。
尽管现在罗江过往船只很少,但横渡约200米宽的河面,袁奎仍习惯地前后左右瞭望,“小心驶得万年船,罗江渡口处于罐子滩下,水流湍急,尤其是遇到江口电站突然开闸时,更要观察水情,毕竟乘客把生命安全都托付给了我。”
早上的三四个小时,是人们渡河的高峰期,就这样忙碌的迎来送往,在东西两岸奔波20多个来回后,已是上午10点过,此时乘客逐渐稀少,袁奎的妻子也送来早饭。“每天都是这个时间吃早饭,水上人家,早已习惯了。”“开渡船,就是为了方便行人,即便只有一位乘客,我也要发船。”
趁着不忙的间隙,袁奎告诉社区记者,他是土生土长的罗江镇太河村人。罐子滩下湍急的州河水,州河岸边吆喝的纤夫声,河上大小摆渡船,陪伴他度过了童年,留下了很多美好的记忆。
袁奎说,他的父亲也在罗江渡口摆渡,经常在船上玩耍的他不但水性好,而且也学会了摆渡。父亲因常年呆在河边,风湿病严重只好提前离岗。刚满20岁的袁奎接过了摇橹,开始了数十年的风雨摆渡人生。
■昔日热闹成记忆
罗江渡口位于通川区罗江场镇旁的州河畔,场镇东岸分布着太河、石燕、老林、密林等村,由于没有桥梁,两岸群众赶场办事全靠渡船。
“听老辈人讲,罗江渡口旧时很是繁华喧嚣,上游的货物在此上岸和转运,可谓繁华不尽。”
袁奎说,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罗江渡口可热闹了,村民们大兴土木,修房造屋需要的砖头水泥、砂石建材,庄稼所需的化肥农药,都通过码头运转。后来人们富裕了购置了摩托车、小车后,为方便车辆过河,渡口又诞生了趸船轮渡,车辆来往从趸船上渡河,船工也增加到3人。码头上人来人往,车辆川流不息,渡口呈现一派繁荣景象。袁奎和他的伙伴们,既经营旅客渡船,又经营车辆渡船,甚是忙碌。
“罗江是张爱萍将军的故乡,镇上赶场天非常热闹,渡河赶场的人特别多。那时,一到草莓、李子、梨子成熟的季节,河东对岸的农家人都拥挤着坐船过河,将新鲜的水果、蔬菜,挑运到镇上销售,孩子们整天围着渡船转,好不开心热闹。”
“那时候水路方便,大家都喜欢坐船,忙碌的时候一天要摆渡几百上千人,渡运车辆上百台次,一年下来能挣个五六万元。”生意兴隆,让农民出身的袁奎多少有些自豪,也正是这份源于摆渡人的自豪,让袁奎的心中又多了几份责任。
“渡口守则记心中,时刻警惕不放松,水上事故是教训,安全责任泰山重。”多年来,袁奎严格遵守行船安全守则,并自编了这首安全口诀,要求自己不喝酒不熬夜,以便把渡客、车辆安全送达对岸。
当社区记者提起船工们救了不少落水人时,袁奎显得很是平静。在罗江渡口摆渡40年来,船工们冒着生命危险救起了多少落水群众,袁奎说“已记不清了”。与州河相依多年,在依托摆渡收入维持一家生活的同时,袁奎也与这条河以及两岸群众结下了深厚的感情。
■木船被机动船代替
由于船上有同事可以轮换,中午时,袁奎有半小时的空闲时间。
“上世纪九十年代以前,过河全是木船。划渡时一般是两人,前面是年老的船工撑杆,年轻力壮的他大多在后边摇橹。人多时,既要稳好舵又要拼力划桨。遇到涨水,船会被急流冲得歪歪斜斜,偏离航线很远。一次,我摆渡到河中间时,突然遇到上游下暴雨一阵洪水袭来,河水猛涨,渡船摇摇晃晃,乘客也惊慌失措,这时,最考验船工的驾驭技术。我使出吃奶的气力,终于将船安全划到了对岸。”
现在,手摇桨橹的木船被更大的钢板机动船取代,摆渡也变得轻松起来。尽管如此,一年365天的日晒雨淋和风吹霜打,仍十分艰辛。尤其是酷热高温的夏天,在只有一平方米的渡船尾部,手扶滚烫的柴油机把手,汗水浸湿了衣衫,脸被晒得黝黑。冬天,河风凛冽,雾气缭绕,手脚长满了冻疮。袁奎说,前些年,州河上游相继修建了江口电站和罗江电站,曾经暴躁的州河变得平静温和,摆渡的风险相对也减小了。
“改革开放40年来,袁奎和同事们也见证了罗江镇的巨大变化。”在罗江码头,袁奎见证了宣罗公路的改造、1998年罗江高速公路大桥的建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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