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汉圣谕碑 张献忠的“镇哭法宝”
位于房湖公园一亭内的圣谕碑。
圣谕碑位于四川广汉房湖公园内,为明末农民起义军领袖张献忠攻克成都建立大西政权后,于大顺二年(1645)下令为其扬威所立。
圣谕碑碑身高 2.1米、宽1米、厚 0.2 米。碑正面上方镌刻精美龙纹和“圣谕”二字,下为阴刻“天有万物与人,人无一物与天;鬼神明明,自思自量 ”字 样。落款为“大顺 二 年(1645) 二月 十 三日”。碑的背文原系严锡命作圣谕六言注释,后被南明平冠将军杨展于隆 武 二 年(1646)改刻为诬蔑张献忠屠汉州“戮数十万”的“万人坟碑记”。碑文为“崇祯十七年(1644),逆贼张献忠乱蜀将汉州人杀戮数十万,于奉命平寇复省,提兵过此痛彼白骨,覆以黄壤,爰题曰:“万人坟”是用立石。挂平寇将军印左都督杨展题。”但字迹风化,已剥蚀严重。
壹
野草避难张献忠少有的善心
明崇祯十六年(1643)至十七年,张献忠率领农民起义军攻取四川,官兵哪里抵挡得住,张献忠很快就占领了许多州县。汉州州官齐联芳的父亲齐老太爷,听到张献忠的队伍要来,就叫家丁传锣:“张献忠血洗汉州来啦,大家快逃命呀!”挨着齐家团转住的几百家人,不是他的佃客,也是住茅草棚棚的穷人。他们听齐家的家丁一吼,都关门闭户,出外躲避去了。丁大嫂带着两个娃儿,拖累大,走得迟。
五月初三,张献忠亲自带领前队走拢汉州北门外,见田地干起辙辙,裂开缝缝。路上走着一个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大嫂,背上背着个五六岁的娃儿,手头又牵着个两三岁的小娃儿,太阳晒得她满头大汗。他感到奇怪,下马怒气冲冲地问:“你为什么偏爱大娃儿,虐待小娃儿?”丁大嫂战战兢兢回答:“大娃儿是我的侄儿,他的父母都死了,是个独苗苗,我把他看得贵重些,就背着;小娃娃是我自己的,吃点苦不要紧,就牵起他走。”张献忠听了,觉得这妇人是好人,神态就缓和下来,又问:“你打算到哪里去?”丁大嫂说:“听说这地方要过兵,打算带娃儿回我娘家避一避,那里不当道。”张献忠又问:“你们这里的人家是穷人还是富人?”丁大嫂说:“多数是穷人,也有少数富人。”张献忠想了一下,顺手在路上扯了一窝野草,对丁大嫂说:“你不用躲,我们的队伍打富济穷,你把这窝草拿回去,挂在门前,赶快告诉你的穷邻居,都在门前挂一窝野草,可保一家平安。丁大嫂接着野草,半信半疑,结结巴巴地问:“你……你是谁?”黄脸军汉和颜悦色地说:“我是张献忠,和你一样,都是穷苦人。”丁大嫂呆了,半晌说不出话来。张献忠又喊了一个骑马的兵,向后面传了一道命令,才翻鞍上马,带着兵进汉州城去。
一路上丁大嫂把这件事告诉了避难的百姓。许多人说:“既然是八大王张献忠亲口说的,我们就照着办吧”。一人传十,十人传百,不到半天,都在门前挂上一窝野草。齐老太爷见穷人不去躲兵,都在门上挂一窝野草,心想:这里头一定有名堂,也悄悄在门上挂一窝野草。穷人些加上齐老太爷,总共有四百户,都在门前挂了野草。随后,大军到时,遵照张献忠的命令,对门前挂有野草的人家,不进去驻扎,也不干扰,还给每家人几百铜钱。后来,老百姓就把这一带地方取名“四百户”。还有一首歌谣流传下来:“丁大嫂,回娘家,背起大娃牵小娃;张献忠,来盘查,知她心肠好,叫她把草挂,齐保平安四百家,还把铜钱发。”
贰
官员士绅齐来献金银财宝
五月初四,张献忠在汉州衙门里下了一道命令:“各地方官员、士绅,明日带上金银财宝,到州衙参加端阳赛宝大会。”这些贪官豪绅,误认为像明朝那样,献的银子愈多,得的官就愈大,都把平时敲诈勒索的金银,争先恐后地向张献忠献宝。
端阳节这天,州衙大堂上下,赛宝的老爷们个个抬着金银财宝,好不热闹。这些老爷都站立两旁,等候张献忠委任自己的官职。这时,张献忠下了命令,叫士兵熔化银水一炉,按献来的金银财宝多少灌银水。献得多的人,灌两瓢儿银水,献得少的灌一瓢儿银水,把这些贪官豪绅统统灌死了,然后将金银财宝归库,用作军饷。
州官齐联芳很狡猾,这回没有亲自出面去献宝,而是叫他的父亲齐老太爷,带领脚夫抬起金银去的。齐知州多年搜刮的民财金银特别多,这次赛宝得第一名,齐老太爷被灌了三瓢儿银水。后来,张献忠带领队伍离开了汉州,齐联芳回到州衙,在大堂下面的左前方、父亲吞银水的地方,栽了一棵银杏树,他的意思是用“银杏”表示“银恨”。
张献忠在汉州驻扎时,有几天晚上去查铺查哨,都听见许多士兵说梦话,有的喊鬼来啰,有的惊叫。第二天,他问部下将领,这些人都说:“军营内像有鬼哭神嚎,这几年杀了不少贪官污吏,土豪恶绅、土匪,总是他们不甘心嘛。”张献忠一听,觉得又对又不对,想了一阵就写了一道“圣谕”。意思是:“老天生长了许多东西给人们吃、用,这些人没有做一件好事对得起老天。天上的鬼神都认为该杀你们,你们哭个啥喃,应该扪心自问嘛。”第二天,他叫人把这道圣谕刻在石碑上,把石碑立在汉州西门外的大路上。这座碑高六尺多,宽两尺多,这就是现在的圣谕碑。
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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