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汉马渡关镇鞍山村： 一对夫妻老师和12个留守娃
清晨起床，打扫卫生，打理蔬菜，学生全部到校后举行升旗仪式，然后上课……在宣汉县马渡关镇鞍山村小学，张家荣夫妇已经记不清这样的画面重复了多少个年头。
如今的鞍山村小学只剩12名留守学生。校内有三间教室经常使用，一间是二年级教室，一间是采用复式教学方式的学前班和一年级教室，另一间教室则是张家荣夫妇的寝室。张家荣说：“我们热爱这所学校，舍不得这里的每一个娃，等到他们全部离开这里了，我们也就不教了。”
学生越来越少 夫妻俩依然坚守
11月30日一大早，记者驱车从达城出发，见到张家荣时已是上午11时许，他正在教室为仅有的两个二年级学生上课。另一间教室，他的妻子王文会在教两个学前班学生和8个一年级学生认识汉字，黑板上写满了拼音、偏旁部首。
“我刚到学校时，还有100多个学生、10多个老师，现在学生越来越少了。”回忆过去，张家荣眼神中充满感慨和无奈。
1984年张家荣从宣汉中师毕业后，先后在宣汉黄龙中心校、宣汉庆云二中心校任教。1998年来到鞍山村小学，之后就没有离开过。
随着时间的推移，学校里的学生老师越来越少。眼看学校就要倒闭，学生面临没人教的状况，2013年张家荣把下岗的妻子王文会从巴中劝到鞍山村小学工作。
那时王文会还不是代课老师，只负责校内杂务。直到2015年其他老师都离开了，仅剩下夫妻俩和28个学生时，王文会才主动向代管的马渡关镇庆云学校申请，成为了一名代课教师。
“现在经济发展起来了，有能力的家庭都把孩子送出去读书了，剩下的都是家庭条件差的，如果我们走了这里的娃娃怎么办？”张家荣告诉记者，他们留在这里的原因，除了对教育的热爱，就是对这些孩子的不舍。
自掏腰包为12个留守娃加餐
“同学们，刘胡兰光荣牺牲的时候才15岁……”即便教室里只有两名学生，张家荣的教学依然一丝不苟，甚至比学生还要认真。
最近几年学校的学生越来越少，由2015年的28个减少到现在的12个。原本还有几个二年级学生，也因升三年级去了镇上的中心校读书。人数虽然少了，但张家荣夫妻俩的教学方式没有发生变化，妻子王文会负责基础课程，张家荣负责提升课程，“如果有一天，学校只剩一个学生了，我们还是这样教。”张家荣说。
“给孩子们做饭，他们不但没有收人工费，很多时候还自掏腰包加菜。”马渡关镇庆云学校后勤处主任余伟告诉记者，张家荣夫妻俩还承担了孩子们的午饭，中午两人轮流做饭，每顿每个学生交2元，12个学生的伙食费总共24元。为了让孩子们吃好、吃饱，夫妻两人不时从家里带来腊肉等给孩子们加餐，还在学校附近的空地种上了蔬菜，养了10多只鸡，“鸡下蛋了，我们就给学生烧蛋汤喝，看着他们学得开心、吃得开心，我们也就开心了。”张家荣满足地说。
他们的付出也得到了学生们的回应。二年级学生刘玉（化名），出生后母亲就离家出走，父亲不得不外出打工，她从小就寄养在舅爷家。记者见到刘玉时，她正在帮老师擦黑板，虽然见到生人有些腼腆，但问及老师对她好不好时，她露出了带着害羞的笑脸：“老师很好，给我梳头发、洗衣服，教我们读书认字。我想快点长大，这样就能帮老师做更多事情了。”
把孩子们送到更远更好的地方
“小鸟为什么会飞呢？”“小鸟有羽毛，还有独特的翅膀和呼吸系统，所以能飞。”课间时分，孩子们都会三五成群围着张家荣夫妻俩嬉戏、提问和聊天，寂静的校园一瞬间又热闹了起来。
“他父母在外面打工，爷爷奶奶在带；她是单亲家庭，跟随外婆生活……”张家荣十分清楚12个学生的家庭情况，全部都是留守儿童，其中10个学生还是单亲家庭，“很多孩子生下来就没有见过妈妈，很需要爱，也很需要温暖。”对于这种情况，夫妻两人主动关心他们，到学生家里家访，和学生做游戏，给学生做饭等，像父母一样陪伴他们成长。
今年是张家荣夫妻两人在鞍山村小学的第8个年头了。“如今条件一天天在变好，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这里也许不会有学生来了。明年两个二年级的学生就要离开这里去镇上的小学，剩下的10个学生二年级结束后也会离开这里。”谈及未来，张家荣夫妻俩眼神中既有对学生的不舍，也充满了对学生的希望。
“希望他们都能从这里走出去。”张家荣夫妻知道，学校迟早有一天会被撤并，现在他们的任务是将孩子们送到更远、更好的地方。
□达州日报社全媒体记者 邵明 郝富成 孙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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