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杨柳关
□杨俊富
清明节回家祭祖,但在父母坟前烧纸钱时,我却突然想起了一个令我心痛的地名——杨柳关。
去年11月中旬去宣汉采风,听说当地上峡乡杨柳关还有红军战壕遗址,便决定去看看。
杨柳关在大巴山南麓的大梁山上,是一个交通咽喉之地,翻过去是重庆开州,翻过来是四川宣汉,山高林密,地势险峻。上峡乡是宣汉县东部最偏远的一个乡,车子在山谷里七拐八弯,坐得我晕头转向,三小时后车子在一座古旧的院落前停下,我还不知道该下车了。
当地朋友小胡找来一位大爷当向导,说他姓童,76岁了,杨柳关阻击战时,红三十三军军长王维舟的侄儿王波营长就住在他家,他从小就听父亲讲杨柳关阻击战的惨烈。童大爷说这座院子叫黄家大院,1933年10月,红四方面军总部派红三十三军到杨柳关阻击军阀刘存厚、刘湘兵团的围剿,三十三军指挥部就设在这里,徐向前亲自到这里查看地形,研究作战方案。
当我们提出想去看看山上的战壕遗址时,童大爷说,你们来得正是时候,前几天县上来人到这里考察,准备修建一个杨柳关烈士陵园广场。村上组织人把山上砍出一条通道,不然那么茂密的林子,人没法进去。
车子爬了半小时,才到一个叫号棚梁的垭口。下车后,童大爷指着面前树木茂密的缓坡说,当年红军战士就是从我们身后的陡坡翻上来,从这里向对面的尖包梁进攻。当时红军吹的是冲锋号,对面的尖包梁突然冒出几挺重机枪扫射,红军战士上来一批倒下一批,上来一批倒下一批。从上午打到天黑,红军冲锋不止,敌人的机枪“突突”不止,直到把子弹打完,红军才拿下尖包梁。杨柳关阻击战打了六天六夜,号棚梁这一仗打得最惨烈,听他父亲说,山坡上的血有一寸多厚。这一场阻击战,是红三十三军与红九军七十三团许世友部相互配合,以杨柳关为中心,击退军阀刘存厚、廖雨辰和刘湘增援部队8个团的围攻。
童大爷带我们沿着刚砍出的通道走进缓坡密林中间,这里的灌木、藤蔓被清除了一百多平米,裸露出来的是密密麻麻的小土包。童大爷说:“这些小土堆下面,埋的都是红军战士,有的一个,有的两个三个。那些没清理的林子里,与这里一样,都是密密麻麻的小土堆。这里有好多棵苗木,就有好多个躺下的红军战士。听说,红军烈士纪念广场要建在这个缓坡上。”
我们回到车上,沿着山腰的水泥路往前开了约3里路,在一弯道上停下。杨柳关是一个山垭口。垭口上有一条石阶小径通向右边的山包,长满茂密的松树,红军的战壕遗址就在那片杉树林子里。我们跟着童大爷走进林子,地上铺着厚实的松针落叶,踩在上面,有如在床垫上行走。坡上一道道土坑,有的五六米长,有的七八米长,宽度不到一米,深度只有三四十公分,可能原来不止,被落叶和泥土填了起来。
这战壕与我在电视里看到的相差甚远。但这里确实是伏击敌人的有利地势,它离杨柳关的官道不到100米,架几挺机枪,插翅也难飞。
一晃80多年过去了,当年惨烈的战场,如今林木青青,松涛阵阵,鸟鸣声声,一片祥和。我期盼烈士陵园尽快建成,让先烈魂有所归,让后人在清明节能为他们扫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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