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在低处》的行走与细语 □冯晓澜
[摘要]□冯晓澜
言农《生命在低处》这个书名,我极其喜欢。它是对人类这个大词与土地位处低下大与小相观照之命名,具有无言的张力,引发同为生命的我们产生共鸣与想象,由此,揭示了作者低调谦卑和虔诚敬畏的写作姿态。
全书分五个版块,或者说五个乐章,共同合奏出作者在他钟情的土地上,自信行走与深情细语的生命交响。
润物细语。由游记、纪念“5·12”地震与抒发个人性灵的内心絮语构成。这部分的篇什,写得诗情画意,神采飞扬。作者是一个自豪于曾主政于一地、回访并重温与土地深情相拥的在场人。因其心和情的在场,他的文章才能由小我而接通时代脉搏。他在审美的同时,并没有忘怀对环保和人文素质与经济亟须同步发展的忧思与关切。
亲情抵心。是对母子、父子,以及为人父之后,父女亲情的内心写真。因内容的变化,有了滞重朴拙的基调,文字平易朴实,虽远没有写风景那般有文采,但因其真情的灌注,质朴的文字仍富有感人的力量。比如写母子情,他因身在乡镇基层,难以分身,病床前对母亲的难以时时尽孝而愧疚,对只为母亲买衣而没有深想母亲可以穿得更美而不安。母慈子孝之复杂情愫,不用任何华丽的语言,已尽显笔端。父子冲突,历来是文学作品表达的重要主题。作者用三篇文章,刻画了参加过抗美援朝战争的英雄父亲,复员后自愿回村当农民,鹤立于故土的复杂形象——父亲对土地的亲昵、对子女和亲人的简单粗暴乃至暴力、对乡亲们的隔膜,以及晚年虽年近九十,仍独自守候老屋、固守土地的倔强。时光的流逝和父亲的年迈,最终,化解了父子的冲突。每次临别父亲的暗自挥泪,不仅让作者酸楚,而且也会让读者在感动之余,对留守人群的忧思更加深切。正因父子冲突留下的阴影和遗憾,让他有了做一个好父亲的潜动力。他为人父后,自觉接续了“父慈子孝”的文化传统,除了对家人的日常关爱,还用文章或书信,与两个女儿沟通谈心,特别是风雨兼程送小女儿上大学之“人在囧途”的深情书写,其情其状,令人动容。
情满心房。文集的第一篇为《风景那头是东林》,作者描述去宣汉文友相聚游东林风景。我心生诧异,为何会如此编排?宣汉并不是作者的故乡,应该说作者有宣汉情结。及至读到“人生能有几回醉?跟文人们一起无论哪个场合,醉与不醉我总是不由自主地提及宣汉。宣汉是我前世的情人吗?怎么让我如此时时牵挂与想念呢?”我这才有了答案。因为那里有一群“纯朴而真诚,热情而好客,多才而有灵气”的文友。余下的篇章,乃是因“诵读之美”结识朋友与彼此欣赏,再有就是二十多年后的同学聚会情深谊长的真情记录。此乐章虽只有七个篇章,但已显露出作者常怀感恩之心和重情重义的侠骨柔肠。
在泥土芳香的篇什中,作者一面写身边小事,越出本我,视野变宽,通过对《爱写作的农妇》《如山的女人》之透视和诘问:“在我们这个不足1万人的场镇,40多个搬运工中竟有30多个妇女!”“男人是天,男人是山,男人是‘顶梁柱\’,这些妇女们家中的男人干什么去了?”体现出一种人间大爱的悲悯情怀;一面还深入内心自曝隐私,因胆怯没能见义勇为抓小偷,“我第一次遇到该施展正气时,居然留给我的是刻骨铭心的愧疚”。这些,无疑凸现出作者是一个直率的真人。
最后一个乐章,田间纵横。有时评,有读书笔记,还有文学评论。既可视为作者尝试文体多样化的努力,也可反映出他这个立体多样的人,是如何修炼并站在低处向社会发出自己的心声。如抽掉这个与全书有些混响的乐章,虽有利于散文集的纯粹,但毕竟有损于作者隐形形象的完整呈现。这远不是批评作者蔽帚自珍一句话那么简单。散文是最不能藏拙的文体,“因为一个人的人格思想,在散文里绝无隐饰的可能,提起笔便把作者的整个性格纤毫毕现地表现出来”(梁实秋语)。作者如此编选,自有其道理。
言农由一个农村有为青年,到走上基层乡镇领导岗位,得力于读书学习和无功利写作对他的滋养与回报。在繁重的工作之余,他从没忘记对人生的修炼。由此,形成了自己稳固的人生价值观:“真正的成功是做人的成功,即做一个有灵魂的人,一个精神上优秀的大写的人”。也由此,派生出他的文学观“文学有别于文字的,是温度。凡没有温度的人,必然写不出有温度的文字,无以创作有温度的作品”。温度,即真情的灌注,来不得半点虚假和矫情。有温度,才有悲悯;有悲悯,才有大爱。由此,他走入了散文写作的正途。他所留下的足迹,无疑是他一路走来奋发向上、强调生命意义的精神自传。
他将读书和写作,融入于生命,成为一种如吃饭和睡觉那般自然的生活方式。故,他于生命在低处的行走和细语,才会那么动人与多姿多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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