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话花语坊
宕渠文学院推出中国当代著名诗人杨牧老师的自传体《我的非虚构档案》,在文学界引起不少关注。这一抹描写老师童年生活的多彩阳光让我越读越感觉到亲切,越读越感觉到对先生的敬重和念想。
我认识杨牧老师比较晚,2009年我在县作协任驻会理事,五月的一天午后,少歧兄打电话说杨牧、李学明来渠县了,邀我下午两点半去东城渔家号品茶,一起座谈文学。记得当时在场的除杨牧、李学明是客人外,还有教育文化先贤雍国泰老先生、邓天柱老先生、乡土作家贺享雍等20余人。大家静听杨牧老师讲诗文,不知不觉度过了一个下午,共享了一道文化大餐,结束后集体合影留个纪念。这是我第一次认识杨牧老师,他谦虚和蔼,明亮而睿智的眼晴闪射出诗人的灵气和慈祥的光芒。
第二次是2010年6月,杨牧、李学明、任长安几位渠县老乡回母校三汇中学,我们县作协几个驻会的人员陪同。这天在三汇中学召开了学校文学社学生的座谈会,李学明先生提出在三汇中学筹建杨牧诗歌馆,得到大家一致赞同。
我至今念念不忘的是在蓉城花语坊与杨牧老师的一次面晤。
那是2015春夏之交的五月,我携妻去广汉参观三星堆后返回成都小住。这天晚上与苗冰兄一起叙茶,我说想拜访杨牧老师,近距离聆听先生的文学教诲。随后与杨老师取得联系,听到家乡的人约请,杨老师很高兴,当即应允。
花语坊在武候区广福桥,小桥流水,绿树掩映,是个叙茶的好地方。次日上午九时许,杨牧老师来到花语坊,神采奕奕。苗兄另约请的戴文渠、何本禄、覃晓红等几位文友都陆续到达,一阵寒喧,叙茶聊天,别来经年,轶闻趣事,好生快乐。杨牧老师自然而然成为主讲,先生说话风趣幽默,充满文人雅士的大家风度,满腹诗文,漫谈文学,诉说人生。他像说书式地滔滔不绝,讲在三汇中学读书时,课堂上为诗人艾青说了句公道话被勒令退学,流浪去新疆相遇艾青,受艾青诗的熏陶,在边塞激情创作,后来上北京参加青年诗会,创作《我是青年》的一段诗情。漫谈中,他讲到了创作《大伯您站起来》《在历史的法庭上》《边魂》等反映现实生活的诗歌;讲到了神话叙事诗《塔格莱丽赛》的创作素材、生活体验;讲到了纪实小说《天狼星下》的离奇遭遇、创作过程;讲到在新疆主编《绿风》,推荐新诗、培养新人的经历;讲到了“五·四”新文化运动新诗歌在中国的传播,介绍了中国新诗的先驱者郭沫若、臧克家等,介绍了国外大诗人普希金、海勒,介绍了莎士比亚。还特别讲了他随访问团去印度泰戈尔铜像前的创作。这天上午,我们在文学的海洋里不知不觉度过。
午饭后戴文渠、何本禄、覃晓红几位文友与杨老师道别后离去,我和苗兄似觉余兴未了,陪着杨牧老师在花语坊打盹,稍事午休。那时的杨牧老师虽然年逾古稀,但精神健旺。小憩后,下午继续品茶,天南地北地聊天。我和苗兄近距离聆听先生对诗歌和文学的见解,向杨牧老师请教了诗歌的源头活水,诗歌的灵魂与意境,诗歌的阅读、欣赏与创作等诸多问题。杨牧老师又从诗经、楚辞、离骚讲到唐代诗歌,讲李白、杜甫、白居易和曾经与达州结缘的元稹等。讲诗人,讲诗歌作品,如泉水叮咚,溪水长流。下午的时光在文学的琼浆中匆匆度过,杨牧老师一席诗话浸润着我的心田,“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收获了一片枫林。
离开花语坊,杨牧老师还特意邀我和苗兄一路步行,去他寓居的双楠小区附近一家餐馆共进晚餐。
与杨牧老师面晤已过去几年了,至今我还记忆犹新,成为生命中的一段最为美好的回忆。□陈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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