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三汇情结 □李柯漂

达州晚报 2018-12-04 10:41 大字

起源于大巴山南麓的州河,与发源于云雾山南麓流经巴州区大溪口的巴河在一个地方碰了头,然后交融在一起,相拥进入渠江——这个地方就是三汇镇。

在我幼时的心里,三汇镇就是除县城之外最大的城镇。心向往之,却屡未成行。

从我居住的小镇到三汇镇不足二十公里路,那时候每天只有两趟班车往返。为节省那几块钱的车费,靠自身“11”号车步行去三汇,费精劳神不说,还是显得离三汇镇很遥远。

奶奶生病那年是个冻年,下了很大一场雪。也就是那年冬月,我和二姑一起带奶奶去三汇镇看病。

上午太阳照在雪地里,感觉格外的冷。我们三个人坐了一辆四轮载客车,就是用帆布蓬罩着车身,前后通透的那种农用车,车厢两边自搭木板座位。

第一次坐车去三汇感觉特别拉风——那可是真的拉风,吹着凛冽寒风,浑身冷嗖嗖的,可心里却烫热着。

二姑是听别人介绍,说三汇镇有位乡村医生能治好奶奶的病。在那个物质条件拮据的年代,就这一举动,还是经过全家人商量好了,凑够了路费和药费才有了这次去三汇镇的行程。

那位医生就住在白塔附近。远远地就能看到那座共十三层,高53米的六面体白塔,它稳稳当当的站立在渠江的右岸。“前拥牛山之秀,后接龙冈之奇,相阴阳于山巅,度方位于河畔。”——这就是始建于清道光年间的三汇白塔。

奶奶也看到了白塔。她远远地站着,望着白塔说,“这么子高哇!仙人板板的这咋个修起的?”

我也不知道咋就修那么高,相当于十七八层楼房那么高。面对奶奶的疑惑,二姑说,“怕是从地底下长出来的吧。”

身患重病的奶奶笑了,咋会从地底下长出来呢,白塔是石头,那可不是笋子。

奶奶望着白塔瞧了好一阵,看起来精神状态不错。我在心里默默祈祷,望着高高的白塔,但愿奶奶的病痛减轻些,尽快好起来。

那次,我没有闲暇时间走近了观看那巍巍白塔,匆匆看完奶奶的病,我们要赶在四轮车主收车前回到家里。十几公里路,坐那大蓬车要颠簸一个多小时。

在我们镇上读高中那几年,背着父母和同学邀约一起去过几次三汇镇。我们在大石盘上坐着看江里的船,在向阳门的石梯上回头东张西望,在老街上悠闲的溜达一圈又一圈……对三汇镇的印象,脑海里刻下了古朴和纯真。

就是那年腊月初,奶奶还是因病重离世了。

那年是上世纪1991年,改革开放才十三个年头。其实,那时的内地底子薄,经济实力不济,南下打工潮席卷整个中国。

我也是那两年混进农民工队伍去了广州的。第一次出远门,并没有第一次到三汇镇那样兴奋。那可是两千多公里长路漫漫啊!心里还是怯怯地慌张,浓浓的恋乡情结怎么也割舍不断似的黏糊着心痛。心里想着,要是改革开放的前沿阵地就在三汇,那该有多好咧。

戏剧人生,结果满身都是充满戏剧感。我第一次坐火车去南方,就是从三汇镇渡河走出家乡的。

二十多年在外飘荡,见证了一个时代的变迁,社会的进步和发展。家乡同样紧跟时代的步伐,与时俱进了。

不管我走多远的地方,内心深处对三汇的关注从未改变。这座千里渠江源头第一镇,无愧于这个时代,获取了多项荣誉,精神和物质双双丰收,这就是我深感欣慰和引以为豪的三汇镇。

我奶奶是看不到这盛世中国的了。

奶奶的思维空间就停留在了白塔的高度上了,那时她连这都难以置信。而今,比白塔更高的高楼鳞次栉比。她不会想象那是笋子了吧,简直就是一片茂密的竹林。

有时,我想起奶奶,他们那一辈都见过什么呢?她永远也不知道,她曾经唯一一次坐车从小镇去三汇的那十几公里土石公路,如今变成了宽阔的柏油路了。她走过的街道已越来越宽敞,她坐过的四轮车早已销声匿迹,路上是来来往往的私家小汽车。眼前壮观的景象奶奶是看不到了。

假如奶奶能活到现在,我一定带她去看看三汇彩亭,到三汇广场上去看跳坝坝舞,到彩亭大道上去散散步,到三汇公园里去悠闲自在的逛逛……看看活力三汇,感受魅力三汇。

然而,这只是我的想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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