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凡村，有处远近闻名的“状元大院”
四凡村院落(郑景瑞 摄)
石岗门寨的寨门
四凡村，距通川区金石镇政府2.5公里，1966年，由四合大队、樊家大队合并而成，东西北三面分别与金石镇金山村、月岩村、巨家村接壤，南与双龙镇海棠溪村相邻，村域面积4.5平方公里，辖5个村民小组，1070人。这里，因众多古院落而历史厚重，因层层梯田和“状元大院”而享誉四方，2017年被列为四川省传统村落名单。
层层梯田环绕“状元大院”
金石梯田被誉为四川省九大绝美梯田之一，由月岩梯田、金山梯田、千丘塝梯田、四凡梯田、朱家梯田、唐家湾梯田、大磨岭梯田七大版块构成。四凡村中的梯田分布在樊家坪、张家碥和刘家坝，在这些层层叠叠、顺势而上，气势磅礴、线条优美的梯田中，一组的大地岩、樊家、花岭沟院子，二组的熊家、万家沟、老家、圈井院子，三组的新房子、弯头、塝上院子，四组的长石坝、胡家坳院子，五组的槐树坪、庙垭坡、三合面、下坝院子等大大小小的院落，或一字型，或L形，或三合面，或四合院，或院中院，它们就像一颗颗洒落在山村里璀璨的珍珠，十分耀眼。这些院落，又以樊家坪状元大院最为有名，吸引不少游客。
清朝康熙年间之前，位于挖断山下的樊家坪，住着樊、管二姓，留下管状元、樊翰林的传说。樊、管二姓在反清复明和“八大王”张献忠剿四川的战乱中，躲避于飘水桥的山洞达数年之久，后来，不知是战乱、瘟疫还是外迁，樊、管二姓在此消失。清朝康熙初年，曾大本、曾大志兄弟二人从今通川区双龙镇曾家沟迁至樊家坪，经过十多代人的努力，逐步扩建成大小不等的由8个小院组成的樊家大院，因传说管姓和曾述绅中过状元，因此又称“状元大院”。“状元大院”青山为屏，梯田环绕，连片修建，错落有致，山溪穿村而过，自然和谐，是达州市通川区的重点文物保护单位。该院均为木质结构，人字水，青瓦屋面，一楼一底的居多，有少量的三楼和吊脚楼，青石地坝，雕梁画栋，建筑古朴典雅，端庄大气，属典型的川东民居建筑。
“状元大院”中立着一对状元桅杆，高约10米，由四层基座、石杆和石斗组成，下粗上细，顶端像毛笔，桅杆上雕刻人物、花草等图案。传曾述绅在清朝嘉庆二十一年(1816年)高中状元，在其住宅前修建了桅杆。此后，这里文风盛行，名人辈出，出过清朝员外郎、文林郎、文生、武生、进士，以及八路军团长、大学教授等。2017年，状元桅杆被列为达州市本级第一批历史建筑。
“状元大院”至今仍保留着许多明清以来的民俗民风，如牛拉碾子碾米、牛拉大磨磨面、檑子擂谷子、碓窝舂米、舂糍粑，腰磨磨面、推水磨、人推小磨。每年农历腊月三十天晚上，各家各户不睡觉，名曰守岁，意为守财；腊月三十天晚上子时，各家各户到井里挑水，名曰挑金银水，寓意来年丰收，财源广进，并燃放烟花、鞭炮，意为高高兴兴迎接新年；正月初一早上，每人要穿新衣服，意为新年新貌；正月初一最先吃汤圆，意为何阖家欢乐，团团圆圆；正月初一至十五，耍龙舞狮，耍车车灯，打金钱棍，跳秧歌舞的，随着锣鼓，给每家每户拜年贺喜；整个一年中，不论哪家有红白喜事，只要知晓，便聚在一处，由知客士安排，各尽其责，购物的，搞卫生的，杀猪、杀鸡、杀鸭、杀鱼的，推磨的，煮饭、炒菜、倒茶、搭桌子板凳、挑水、砍柴的，敲锣打鼓、吹唢呐的，齐心协力，迎接各方来客，并奉上美味可口的坝坝宴。
传说故事个个妙趣横生
四凡村，人杰地灵，文化底蕴厚重，留下一个又一个妙趣横生的民间传说故事。诸如谁人跨过石岩门，一缸金来一缸银；九步三洞桥，两个猴儿往下瞄，说来不相信，前面有个鲤鱼在照镜等。
石人石猴石鲤鱼石镜子的传说 金石镇街道到樊家坪状元大院道路两边，有天生的石人、石猴、石鲤鱼、石镜子、观音菩萨。传说，远古时代，一个名叫蛮娃的人，身材高大，面目狰狞，力大无比，凶猛异常，涂炭生灵，危害一方，方圆百里的飞禽走兽、龟蛇鱼虾、植物野菌和人，无不遭其荼毒。
一天，玉皇大帝率领太上老君、如来佛祖、观音菩萨等诸神仙到凡间视察，巡游到此，发现这里无比凄凉，便按下云头，命令红孩儿传来土地公公汇报情况。土地公公据实回答事情的缘由。玉帝大怒，当即下令观音菩萨办理此案。观音菩萨接旨，坐镇月儿岩，略施法术，蛮娃便心神不宁，坐卧不安，周身发抖，疼痛异常。蛮娃知是观音菩萨所为，立即动身，来到观音面前。观音菩萨收敛法术，微睁双眼，轻声说道：“你这厮，恶贯满盈，该当何罪？”蛮娃吓得浑身发抖，跪地哀求观音菩萨从轻惩处，表示一定改过自新，造福一方。观音菩萨见他诚心悔改，于是单手一挥，慢慢说道：“起来吧，念你改错心诚，就命你在悬崖上每日照镜子，检查自己，反省自己，保佑一方平安。”并令猴子、鲤鱼在陆地上、水中监督执行。从此，这里一派祥和，生机盎然。
倒发千年，火烧不坏的传说 清朝光绪二年，樊家坪“状元大院”发生火灾，几百群众，无论采取哪种措施，都无法扑灭越烧越旺的火势，但大火烧到一排扇时，不知什么原因，却自然熄灭，参与打火的人，目瞪口呆，议论纷纷，无不称奇。
这时，曾广智不由想起他的曾祖父曾毓贵在重建房屋时的一段往事：那时家中非常富有，每天杀鸡宰鸭，好酒好肉款待工匠。曾家在杀鸡宰鸭时，暗自将鸡腿、鸭腿全部保存起来，打算房子建好后分给工匠，让他们带回家与家人共同分享。这种好意却得罪了不知情且小气的木匠掌墨师，掌墨师心想，这家主人有权有钱，非常富有，每天生活虽好，骨子里仍看不起下力的人，便略施法术，倒安中柱，让老板及家人往后不得安生。
房屋修好后，工匠们收好工具准备回家。这时，主人将所有鸡腿、鸭腿用长盘端出，分发给工匠们，让其带回家，以表主人的诚心。掌墨师见此，非常愧疚，决心纠正自己的错误做法，便叫主人拿来棕衣、大红公鸡、香蜡纸钱、火炮。只见掌墨师身披棕衣，手提公鸡，吩咐徒弟点好香蜡纸之后，蹭蹭几下，便爬上一中柱，用手掐鸡冠，并用鲜血在中柱上画来画去，口中念念有词，大施法术，又叫主人点燃鞭炮，随后，掌墨师大声说道：“曾家主人，学识渊博，为人善良，可敬可佩，现封他子孙昌盛，富贵满门，倒发千年，火烧不坏。”
古井古寨彰显历史厚重
四凡村中，保留多口千年水井。一组“状元大院”的水井，汩汩清流，至今仍是这里村民的生活用水。一组石岗门山顶傍崖处的水井，常年水流不断。传说庙里的和尚把它敬为圣水，每天挑水时都要在井旁烧香。一天夜里，井里的龙王托梦给挑水的和尚，说：“我要走了，为了避免伤害到你们和毁坏庙宇，请你放好木板，以便我从木板上通过。”第二天清早，和尚按照龙王的嘱托，放好木板，点好香纸，只见一条红蛇从井里游出，经木板游过庙宇，顿时，电闪雷鸣，暴雨骤起，龙王经双龙游向了大海。二组有口水井，深约2米，宽一米，用青石砌成圆圈状，得名圈井，清澈甘甜，倒映蓝天。
四凡村的古寨，81岁老村支书何泽兵介绍有三处，如今一组有老鹰寨和石岗门寨，五组有青包岭寨。老鹰寨有三个寨门，已毁两个，石头仍在；寨里有个洞，七八米深，两米多高，可容纳七八十人；寨上有座庙，庙里住着和尚，80多岁的曾凡孝就出生在庙里，成立食堂时才从庙里搬出。石岗门寨，也就是民国《达县志》中记载的清平寨，“金山场四五里石崖门，有武庙，清朝乾隆时修，寨墙周围二里许，高大，险”。如今，寨墙断垣残壁，庙宇不在，但东北角的寨门却依旧挺立，山顶一长方形石碑，上面阴刻的文字，模糊斑驳，难辨内容和立碑时间。但这并不影响其历史的厚重。
荔枝古道上的精美古墓
金山村和四凡村交界处，留有巴山背二哥的打杵子窝，那是荔枝古道的历史见证。荔枝古道从金山村六组的“一碗水”进入四凡村一组的庙垭豁，经过樊家坪“状元大院”，过九步三洞桥，出村就到了月岩村三组，全长有200多米。
荔枝古道经过的四凡村，如今还保留有17座古墓，大多集中在一组。“状元大院”后有多座古墓，墓碑上刻有“皇清例赠”“皇清应赠”等字样，雕刻的人物，形象丰满，面目慈祥；花鸟虫鱼，活灵活现。最为大气的，当数曾毓贵的墓，修建耗时长达三年之久，占地150多平方米，长约30米，墓内有3个大厅，厅堂上八卦封顶，四周墙壁雕刻精美。
曾毓贵，又名曾贵，字显宗，从小聪明好学，胆识过人，青年时期便弃文从武。清朝嘉庆五年（1800年），匪患严重，民怨四起，他顺民意，向朝廷进谏铲除匪患。朝廷采纳建议，颁旨命他领兵剿匪，为民除害，历时近3年，平息匪患，亲斩匪首郑文福。因作战英勇，劳苦功高，钦赐五品蓝翎。晚年解甲归田，为自己选墓地，修坟墓。传说墓修好后，墓的正面外墙用黄金穿衣，金光闪闪，霞光万丈，导致金石燎原、火箭、月岩的大部分地方白昼不分，受害百姓苦不堪言，联名上书，上告曾毓贵修墓镀金一事。为化解民怨，曾毓贵及家人请工匠上千人开山取石，精雕细刻，仅用一天一晚时间，在原墓的正面修建假墓，遮挡金光。该墓曾在1985年、1986年、1987年三次被盗。
（本文采写中，得到何泽兵、何长交的帮助，参考了传统村落申报材料，在此一并致谢！）
□达州日报社社区记者 郑景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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