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卫光：笔冢墨池浸染一世恬淡 达州文艺群英谱之三
创作中的潘卫光
潘卫光的藏书
中国书法家协会对会员的要求极高，申请者要么在创作上有较高水平，要么得有较高的理论研究成就，要么在书法教育、编辑出版、组织工作方面有显著成绩或突出贡献。据了解，达州进入中书协的书法家有10人，今年68的潘卫光就是其中一位。
初见潘卫光是在他家楼底，风雨中一位老人稳稳地撑着一把大伞，走近看他似乎年近古稀，面貌温和，谈吐沉稳，记者很轻易地就捕捉到他眼眸间的清朗。家中两间书房、一间客房摆放着潘卫光的文房四宝和藏书，以及书法作品。书桌上，一张清晨刚提笔写下的章草还散发着淡淡的墨香，笔韵的撇静竖沉透露着笔者性情。
修身养性练书法
清代文学家刘熙载曾说：“笔墨性情，皆以其人之性情为本。”潘卫光练字几十载，深谙其道，常年保持读文史、阅思哲的习惯，“在我看来，书法和写字有别，书法是让汉字有法度、有艺术、有内涵和思想。”潘卫光告诉记者，自小他便喜欢看书临字，最爱读的要数文学和史学一类书籍，年少时觉得优美有趣，一看就沉入其中，随着年纪渐长，阅历增多，书中读来的道理让他对人生、社会和处世等都有了不少思考。
“读史明智，读诗灵秀”，相对于老伴儿的活泼善言，潘卫光更加恬淡怡然，说话节奏平和，声音沉稳低哑。在被老伴儿愤愤“吐槽”穷困时期不知变通，家中无米可食仍不拿别家一粮时，潘卫光只柔和地笑着安慰老伴儿说，“性格就这样，我做不到，现在还不是好好地过来了。”东家长西家短的，潘卫光都不爱搭话，大多时候就浅笑着听。谈到文学和书法相关的事情时，他便滔滔不绝，不时引经据典，畅谈古今。
达川区书法家协会现有上百名会员，每次笔会都要交出作品，让大家来鉴赏一二，以此敦促共同进步。潘卫光重视培养会员的书法技艺，任何诚心找潘卫光学书法的人，他都愿意免费教授，至今已收了十余位学生。教学第一件事就是告知他们不要图作品卖钱，修身养性练书法，练好书法养身心。
五体皆练，最爱章草
毛笔书法是中国特有的传统艺术，其书体笔法、结构和章法赋予中华文字无穷的美感，成为艺术品，故而又被誉为“无言的诗，无行的舞，无图的画，无声的乐”。毛笔书法被分为楷、行、草、隶、篆五体，不同的字体其笔力、笔势、笔意皆有不同；而这五大体又被细分为若干小门类，其中的取法、字法、章法、墨法、形意关系、行笔节奏、黑白讲究更是大学问。
潘卫光的书房里有一张大书桌，桌上左手边摞着《古文鉴赏辞典》《诸子百家名篇鉴赏辞典》《書家必携》等书，右手边堆起了《龍门二十品》《爨龙颜碑》等各种字帖，方便随手查阅。“五体都练过，以前每段时间总会偏好练某一种或几种字体，这对练书法的来说很正常。”潘卫光告诉记者，书法家一般是因擅长一种字体而被人们所认识，其实书法家练的并不是单一的几种字体。练过众多字体之后，每个人逐渐成长、逐步探索，最后才发现自己的所爱和所长。
练书法已几十年，潘卫光逐年收集起来的书法理论和技巧类书籍现有上千本，“我最喜爱写的字体就是章草。”家人、朋友和学生眼中的潘卫光为人喜简约恬淡，极敬爱古人之文，他以苍茫古朴的章草见长，大概也是应了“其字如人”。章草是从隶书草化而来的，其结体较为简约，妙在结字和用笔。章草运笔既有横画之末依然上挑的隶法，又有飞丝萦带且圆转如圜的草笔，从而有了章草独特的笔法。潘卫光喜欢章草正是因此，“章草暗藏了多种字体的笔韵，指、腕、肘、肩、背着力时都能感受到其中魅力。”
好之者不如乐之者
潘卫光号无为斋主人，别署醒迟老人。交谈中得知，他将书法作为一门学问认真钻研，是上世纪七十年代末的事，而八十年代中后期开始用功心勤。那时他刚进入公安部门工作，白日里总是很忙，很多时候夜晚才回家，家人早已入睡，简单收拾一下，就关上书房门，铺开宣纸开始练字，每天至少练到凌晨两点才休息，早晨七点半又赶忙起床上班。这样的生活潘卫光从开始工作一直坚持到退休，所以他别署醒迟老人和苦中乐堂主。
坚持得住，说到底还因为书法是潘卫光自小所爱。六七岁时，他随家人住在达川区石桥镇，“那时有钱人家的碑文写得真是漂亮，看着人家写自己就忍不住在手掌上跟着比划，也想写得一手好字。”小学三年级老师要求用毛笔写作文，这着实难倒了不少人，潘卫光回想起自己第一件书法字，同样也感到好笑。十几岁时，路过书店他觉得一本毛笔字帖好看，就买了回去临摹，从那以后他几乎每周都要跑去买书买字帖。因为字写得好，也喜欢写，当兵那几年，办板报、手抄报都成了潘卫光的事。后来进入达县师范学校读书，美术老师一眼便看中他的字，有意无意栽培他。
“从不觉得练字苦，那是我的快乐，所以做起来心情愉悦。”潘卫光乐在其中，手中所出精品更是不少，其作品曾入全国群聚书画摄影展、首届中国兰亭奖展、中国书协第八届国展、邓小平诞辰百年大展、中日文化交流第二届代表书家作品展等大型展览。潘卫光现为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达州市书法家协会顾问，达川区书法家协会主席。于他而言，最初的梦想几十年后成了真，心中没有大起的激动，笔墨岁月反而让他体会到“乐之者”的沉稳幸福。
□本报记者 杨蕙菱 文/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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