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听87岁老人廖正杰深情回忆往事 回首70年 我们了解世界的那些“眼”与“耳”
“过去一份《川北日报》从南充送到达州要一周，‘新闻\’都变‘旧闻\’了……”从报刊、杂志到广播，从电视到手机，新中国成立70年，传播的介质不断在改变，了解世界的速度也由慢到快。近日，记者拜访了87岁的廖正杰老人，听他讲述70年来了解外面世界的故事。
书本越来越多 送报越来越快
出生于20世纪30年代，在那段纷乱的岁月，廖正杰能接触到的只有父亲走南闯北积累下来的小说和伯父家的经史子集。读小学的时候，作为语文课代表，他时不时帮开书铺的语文老师打扫卫生、整理书架，接触到了更多的书籍和杂志。“当时的书不是什么都能看，一些摆在桌子上卖，一些藏在桌子下。”有一次，廖正杰为了读老师藏起来的红色读物《拓荒》，10岁的他帮老师干了不少活。
解放初期，达县有了《通川报》《川北日报》《时事手册》等，但每所学校只有校长才有一份。因为文字功夫了得，在达县师范学校（今四川文理学院）读书的廖正杰开始负责学校的宣传工作，将这些报纸做成黑板报或者读给同学听，他这才有机会接触到报纸，“清匪反霸斗争”“退租退押运动”等当时的热词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那时的报纸并没有今天那么及时，“一份《川北日报》从南充送到达州都要五六天，等学校领导看完到我们手中都是一个月后的事情了。”
1953年，廖正杰已经在小学任教，当时他把报纸上黄继光等英烈的故事讲给学生后，备受感动的学生自发组织给黄继光的妈妈写了许多信，感谢她培养出一位英雄。后来还收到了回信，黄妈妈寄来了黄继光小时候的照片。
然而当时很多人并没有书报可看，甚至不会认字。于是廖正杰一边在小学任教，一边投入了浩浩荡荡的扫盲运动。他每天都要将报纸上的一些内容念给农民夜校里的农民听，当时许多农民都是通过这种方式了解国内外大事。
1956年廖正杰参加了高考，考入了西南师范学院（今西南大学），图书馆丰富的馆藏让他爱不释手。不仅如此，他还见到了过去从未见过的麦克风，“用麦克风传播消息相当便捷。”
挂在树上的大喇叭
提在手里的收音机
在成都工作了数年后，1962年，廖正杰回到达城任教。这时已经有了广播站，广播成了当时了解外界的重要纽带。“街道旁边的电线杆或者大树上挂上一只喇叭，整个城里差不多只有四五个。”廖正杰说，早上广播播放“东方红”时，就意味着学生们要起床上学，社员们要下地劳动，不时播放的新闻也弥补了大多数人不能接触报纸的遗憾。
廖正杰任教的学校外的一棵黄葛树上就挂了一只喇叭，很多老人都会端着饭碗或者提一壶水来到树荫下听广播。当时广播会播放一些国内外大事，穿插一些音乐。
到了上世纪80年代，收音机也逐渐开始在达城流行起来。“当时一个收音机特别大、特别重，要两个人才能抬回家。”当时廖正杰用近一个月的工资买了一台收音机。为了收听更多的频道，收音机的天线要绑在一根长竹竿上伸出窗外。
也正是通过这个“小匣子”，新闻、相声、戏曲，甚至邓丽君的歌声传进了千家万户，一家人围坐收音机成为当时的风景。廖正杰喜欢听一些英雄故事和与教学相关的文章，并将听到的有趣的东西记下来和学生分享。“我现在都还记得当时四川广播电台有一名女性的声音特别有磁性，整个人都听入迷了，总是幻想她长什么样子。”廖正杰说完笑起来。
到了上世纪90年代，收音机体积越变越小，信号也越来越好。“当时年轻人还喜欢边走边听。”无论是在城镇还是乡村，每当时髦的青年走过，总会听到劲猛的“蹦擦擦”的音乐声。
电视越来越薄
手机越来越方便
“第一次看到电视，真的觉得太稀罕了。”电视机的出现，惊讶的不只是廖正杰。“听说他们是在北京演的，隔着这么远，怎么传过来的呀？”“科学在发展，山也挡不住”……这样的对话他时常听到。于是，在上世纪80年代末，他迫不及待地买了一台总是“飘雪花”的黑白电视机。
“后来，邻居买了一台彩色电视机，我家孩子经常爬到人家窗户上看。”1994年，廖正杰狠心买了一台彩色电视机。动画片、电影、电视剧、新闻联播……全家人夜晚的聚会从收音机移到了电视机，通过小小的电视屏幕，廖正杰一家看到了一个五光十色的世界。
从小屏幕的黑白电视机到笨重的彩色电视机，如今廖正杰家已经用上了超薄的电视机。“白天发生的新闻，晚上就播出了，有时还是现场直播，一下子就可以了解外面发生了什么，真的太快了。”
2000年初，廖正杰买了第一部手机，虽然不灵便，但是仍然用手机套将其装好放在身上，生怕弄脏了、摔坏了。“后面我发现手机也可以当收音机，每次等公交车或者散步的时候我就拿着手机听，随时随地了解国内外大事。”后来廖正杰陆续换了几部手机，但每次他都坚持要买可以听收音机的手机。
如今，廖正杰依然订了《晚霞报》《达州晚报》等报刊，每天他都会看报、听收音机、看电视。“现在真的是‘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廖正杰不停感叹。
□本报记者 姚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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