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子钟扬》
上期提要:可唯独在一件事情上,钟扬的原则性非常强。钟扬在处理学术不端问题上态度坚决,发现问题就会处理,而且处理得斩钉截铁、毫不含糊。
如果拿一个人作比,钟扬像谁?
杨长江说:“他像金庸小说里的乔峰,快意恩仇,大气、豪爽。首先,他对自己的要求是很高的,想问题想得是很深的。他是要求自己做得更好,他也是非常有智慧的人。其次,在他身上没有书生气,但是带有一些江湖气。他的结交非常广泛,就连在西藏墨脱支教的团队都受到了他的支持和指导。他的交往层次不是‘阳春白雪’,而是各个层次的人他都会去支持,帮助他们做很多事情。而在我们和他的相处中,我们也很随意。在工作中,他更多的是把责任承担起来,让我们放手去做,即使做错,他也不会苛责下属,他会自己承担、补救。
“其实在钟院长去世之前,研究生院上下对他已经很认可,但是对于一个伟大的人物,远望方知处处高。他的伟大、他的心胸、他生前做的事情的价值,往往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会看得更清楚。”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大科学家原来是
“科普达人”
钟式魔力
石头会不会开花?蓝莓和草莓是亲戚吗?爬山虎是怎么爬墙的?
这是钟扬给科普公众号录制的《植物家族历险记》音频故事,这个栏目每周都会分享一个植物小故事。这些故事多半是钟扬深夜在办公室录制的。
2017年9月,钟扬最后一次出差前,学生边珍处理了最新一期的录音。如今,原定52期的节目,永远停在了第48期。
2017年5月18日,国际博物馆日。
夜幕降临,上海自然博物馆地下二层中庭,在巨大的马门溪龙骨架下,钟扬神采飞扬地开始了他的科普讲座。如同手握一把神奇的科学钥匙,在手电筒的光照中,钟扬领着观众体验了一场神秘生动的“博物馆奇妙夜”。
连珠的妙语、憨厚的笑声,让钟扬在现场又收获无数“路人粉丝”,生态学研究的大门在粉丝们心中徐徐开启。
很多人在钟扬去世之后才知道,原来他在上海、西藏承担繁重的科研教学任务之外,还有这样宏大的“科普次元”。
义务科普,一做就是17年。每年,钟扬会举办30余场公益科普讲座,翻译、撰写、审校10余本科普书。连科普界的“网红”书《大流感——最致命瘟疫的史诗》,也是由钟扬牵头翻译的。
人们很诧异,致力于科学研究的钟扬,科普文章竟也如此好看,科普讲座也会如此好听。
人们不理解,堂堂一个知名高校的大教授,为何会在科普这样的“小儿科”上花那么多时间?
上海科技馆的学术委员、中学的科学顾问、新民科学咖啡馆的“金牌主讲人”、世博会的标本捐赠人……不管研究、教学工作有多忙,钟扬似乎从来都是游刃有余地转换着“科普达人”的角色。
学生们给他点赞:“科研大师中最会讲段子的科普达人。”
在上海、西藏等地辗转间隙,钟扬先后参与上海科技馆、上海自然博物馆筹建,并作为学术委员会成员为场馆建设提供服务,承担了上海科技馆英文图文翻译和上海自然博物馆512块中英文图文展板的编写工作,“圈粉”众多热爱科学的青少年,就连他的实验室也一直对中小学生开放。
“老鼠到底会不会做梦呢?”
“小朋友通过什么样的生物实验来除掉菜地里的害虫呢?”
“长颈鹿在水中,不会像石块那样下沉,它能漂浮在水面上。但是长颈鹿的长脖子妨碍了它在水中游泳,不仅很难保持平衡,还会有生命危险呢。”
“自然界中有许多物种间存在变异的事实。在佛罗里达州沿岸的沙滩上,一种沙滩小鼠的毛色比生活在陆地上的小鼠的略显苍白。这是沙滩小鼠伪装自己的一种策略,因为猫头鹰、苍鹭等猎手很难将沙滩小鼠和沙滩区分开来。”
看上去信手拈来的小故事,背后总有鲜为人知的付出。
科普毕竟姓科,要让科普真正“入心入脑”,就要把普及科学知识与对生命价值的思考结合起来。在钟扬心中,科学不能像难以打开的坚果,虽味美却不易入口。科普教育者应该像松鼠一样,打开科学的坚硬外壳,将有营养的果仁剥出来,让人们能够领略到科学的美妙。
“一个小孩子很难靠几本书来准确地了解科学道理。不过,书中那些遥远的故事及其承载的有趣知识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渗透进脑海。这些似是而非的知识也许会与新的思想活动碰撞出火花,并以独特的科学气质展现出来。我相信科学能深入儿童的心灵,现在多一点兴趣,说不定以后就多出几个科学家。”
对于科普这一“特别”的能力,钟扬也毫不谦虚:“如果你很久不在科学一线工作,思想就脱离主流了。现在,一流的科学家一般不写科普文章,许多写的人科学思想又比较老旧;第二,科普的载体属于文学范畴,你的文学素养也要高。现在好多科学家写科普文章太直白。我知道做人要直,但写诗要曲。天上管写作的叫文曲星,不叫文直星。写科普也得要创新,这跟搞科研一模一样。”
在上海科技馆展览设计部主任鲍其泂的记忆里,17年来,钟扬总是时不时出现在科技馆或者自然博物馆的各个角落,有时是展区,有时是会议室。“每次来,他都带着特定的任务,有时是评审专家,有时是只要我们找他,他几乎有求必应。”鲍其泂说。
他的学生、如今已是复旦大学生命科学学院教师的赵佳媛至今难忘,在上海自然博物馆工地上扬起的灰尘里,钟扬背着他硕大沉重的双肩包,大笑着快步走来。出差刚回到上海,一下飞机,他就赶到上海自然博物馆跟大家讨论。钟扬的双肩包内,总有图文初稿的打印版,上面是他或工整或凌乱的字迹——这是他有时伏案修改,有时就在车上批注的成果。
走进钟扬科普活动的主战场——上海自然博物馆时,一般人很难想象,500多块中英文展板上的文字都经他反复斟酌。图文文稿的内容涵盖天文、地理、生物、人文等诸多学科,既要有文学性又要有科学性,很多也并非钟扬擅长的领域,难度可想而知。但就是展览中这些看得见的文字,也只是他和团队工作量的四分之一甚至五分之一。
2014年五一假期,别人都在放假休息,钟扬特意赶去上海自然博物馆加班修改图文展板,一直讨论到晚上。直到他的两个儿子来找爸爸,馆里的工作人员才知道那天是他的50岁生日。
钟扬为双胞胎儿子取名“云杉”和“云实”,这是在孩子出生前就已经想好的名字,一个是裸子植物,一个是被子植物。他还在复旦大学的论坛上发了一个帖子,开玩笑说:“如果大家都喜欢用植物给孩子取名字,那就是最好的科普时代到来了。”
下期看点:虽然钟扬一年到头都是空中飞人,但他在负责这一项目的过程中毫不含糊,绝不是挂一个名、牵一个头,而是认真坐下来,和上海自然博物馆的工作人员逐字逐句地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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