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味达州”系列报道之市井小吃篇（四） 达城人记忆中一路追随的街头小吃
一条条穿插在繁华都市里的小街小巷，藏着人声鼎沸的秘诀——露天的滚油旺火，深灶铁锅，炉火碳烧，蒸煮的白烟缭绕，烹饪制作出浓香四溢的街头料理。肉汤圆、锅魁夹凉面、牛肉煎饼、烧烤……一道道街头美食所拥有的厚实醇香的风味，早已深深刻进小巷斑驳的岁月。尽管曾离开家乡多年，但顽强的味觉记忆召唤着我，一路追随。
锅魁
多年前，在达城人的眼中，夏天专属的街头美食除了凉虾、凉皮，还有一道特色——锅魁夹凉面。三圣宫街边不起眼的小摊旁，架起一只半人高的铁桶，一半内壁抹泥成灶，升起烧旺了的炭火，灶沿整齐地摆放着一圈白生生的沾满芝麻的面饼，被炭火烤得滋滋作响，当面饼表皮烤至金黄时，摊主灵巧的手开始快速地将其挨个翻面旋转，使炉火的烤炙更加均匀。不多时，一个个原本扁平的面饼开始鼓胀变成空心，外皮焦黄酥脆，内里绵软劲道的锅魁便新鲜出炉了。这道经过炭火烘焙的面食小吃混合着麦香味和芝麻的焦香，嚼劲十足。
对土生土长的达州人来说，无论是外出踏青还是当做解馋的零食，锅魁都曾经是不可或缺的选择。幼时的我，也没少吃锅魁。但仅是锅魁本身，它还不是我的心头好。当热气腾腾、酥脆劲道的锅魁与冰凉爽滑、香辣入味的凉面或凉粉相融合时，二者碰撞所衍生出的独特美味让我欲罢不能。价格便宜、方便易食的锅魁夹凉面也成为了老达城人登山野炊、郊游踏青的标配美食。
如今，各种舶来的糕点成为市场的主角，凝聚着达城几十年老味道的锅魁日渐势微。而对于锅魁夹凉面这个弥漫着浓厚香气的名词，在我的记忆中，或许是小摊旁争先恐后买锅魁而挤满的人，还有摊主那张罗生意时合不拢嘴的笑脸。
肉汤圆
在北方人的认知里，香甜软糯的芝麻、花生馅儿的汤圆是元宵佳节中必不可少的传统美食，有着阖家团圆的美好寓意。但在咱们达州人眼中，汤圆呈现出的是另一种形态和风味。店家为区分于糖汤圆，将其搓成长条的椭圆状，而这种呈长条椭圆状的肉汤圆才是我的最爱。一碗以海带丝打底，用香葱提味的鲜肉馅汤圆陪伴着无数达城人的成长。
柴市街长廊街口那家不足5平方米的汤圆店总是连门外都坐满了人。“老板，来碗肉汤圆，多加点海带丝。”在这里，高脚凳也能成为餐桌，端着碗站着吃汤圆更是常事。就是这样一家环境极其简陋的小店，却总是门庭若市。从小学开始，我就是这里的常客。为了能吃上一碗肉汤圆，需要很早起床，久而久之竟治好了我多年来赖床的毛病，让上学迟到率大大降低。
时隔多年，在外求学归来的我成为了这家店的回头客。还是长廊街口，店还是那家小店，味道也还是那个熟悉的味道。一碗肉汤圆依旧以海带丝打底，香葱提味，咬一口汤圆，喝一口清汤，鲜香无比，回味无穷。时间在走，店主夫妇已不再年轻。架在店门前那口煮汤圆的大铁锅里一年四季都翻滚着沸腾的热水，在缭绕的水蒸汽中，一颗一颗饱满的肉汤圆被老板麻利地扔下和捞起，它记录着我的成长故事，也成为了人们心头念念不忘的特色美食。
牛肉煎饼
小孩子的梦想很多也很简单，有时候就是“想成为科学家”和“能吃上一个牛肉味的煎饼”这样的转变。8岁那年，每天能吃上3块钱一个的牛肉煎饼便是我的梦想。
这个梦想诞生于一次偶然的遇见。8岁那年，外婆带着我路过翠屏街，偶然遇见正在街口经营牛肉煎饼的一个亲戚。刚出炉的牛肉饼外皮金黄酥脆，滋滋冒油，亲戚阿姨用小铲子将整个大饼切成4块，裹在一张牛皮纸里递给了我，尽管很烫，但我还是迫不及待地往嘴里塞，一口咬下去是满满当当的牛肉馅，麻与辣爬上舌尖，混合着牛肉特有的香味瞬间充斥整个口腔，我觉得这是最好吃的牛肉饼。
那之后，每次放学路过翠屏街口，我都感觉牛肉饼在向我招手邀请我去好好将它品尝，但无奈还在上小学的我囊中羞涩，3块钱一个的牛肉饼对我来说虽近在眼前，却远在天边。看着人家津津有味地吃着牛肉饼，而我只能默默擦掉嘴边的口水，从此，牛肉饼成为了我的“暗恋”对象。为了能吃上心心念念的牛肉饼，我开始想方设法努力攒钱，在家主动要求洗碗，打扫卫生，爸妈就会给我一点金钱上的小奖励。有了积蓄，我第一时间拿去买了牛肉饼。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就懂得靠劳动去获取自己想要的东西的我真是可爱至极。
如今，翠屏街口再也不见牛肉饼小摊的踪影，那让我魂牵梦绕的牛肉饼也在我长大后渐渐失去了它曾有的吸引力，但牛肉饼中所蕴含的这段童年记忆却像它的味道一样让我回味无穷。
夜宵烧烤
夜宵可以说一座城市的美食精灵，夜宵摊犹如深夜食堂，每天都在上演着酸甜苦辣的人生百态。达城的夜色，在大街小巷中一张张略显简陋的小桌上凸显，朋友三四围坐一团，喝酒撸串畅谈人生。
烧烤、麻辣小龙虾、爆炒花甲……热辣的食物是达州人性格的写照。达城的夏天，可以说是一个被烧烤、龙虾和啤酒占领的城市季节，好吃嘴都在啤酒池子里游泳、撸串、抓龙虾。蒜香、麻辣、十三香，无论是哪种口味的小龙虾，经过大火烹饪爆炒，小火收汁儿增味，让每一只小龙虾都能饱吸汤汁。戴上手套剥开虾壳，尾部虾肉饱满，虾头又极为入味，又辣又爽，让人忍不住吸吮手指头！再来一口冰凉的啤酒，更是叫人欲罢不能。
达州的烧烤，食材丰富，荤素不限，味道饱满富有弹性。串在木签上的蔬菜肉食快速翻转，经过炉火碳烤，让其均匀受热，撒上适量盐和鸡精入味，再来一把辣椒面、一把孜然粉、一撮花椒面提味，最后撒上葱花增香，这种极具重口味的佐料可以最大程度赋予食材全新的特质，五花肉更加焦香，茄子更加软烂，牛肉更加鲜嫩……一道道美食让夜幕中的达城更加动人。
□本报记者 张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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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州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达州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