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淡经营入不敷出 动物生活环境堪忧 达州动物园 出路在何方
1999年，国内各地私人动物园一派欣欣向荣，南充人杜昌建也在这一年被邀请到达州管理达州动物园。
2008年，由于城市建设等各种原因，达州动物园不得不从人民公园迁到了凤凰山脚下。但彼时的杜建昌依旧壮志踌躇，计划着从新起点登上新高度。
2018年，杜建昌用“江河日下”四个字总结了过去的十年。在动物园经营举步维艰的困境下，动物的福利保障更是无从谈起。
惨淡经营
整天不开张已是常事
一提起达州动物园，许多老达城人只记得在人民公园里的那家动物园。雄赳赳气昂昂的狮子和老虎，沿着树枝上蹿下跳的小熊猫和猴子，张开翅膀好像一团乌云的秃鹫……每次带孩子去逛动物园，家长总会叮嘱孩子：“去换双鞋，动物园人很多，不要把你的白鞋子踩脏了！”
2008年，达州动物园搬迁到了凤凰山脚下。日前，记者造访了搬迁后的动物园。8元一张的门票和多年前相差不大，但寥寥无几的游客却和昔年的人山人海大相径庭。
毛色发白的骆驼眼角挂着一串泪珠；庞大的棕熊靠在笼舍边，身下坐着自己的粪便；由于很久没晒太阳，梅花鹿得了皮肤病，身上烂了很大一块；小熊猫和老虎行为严重刻板，不断在笼舍里踱步；本应冬眠的蛇蜷缩在玻璃箱的一角，围绕着白炽灯取暖，还得注意别被烫伤……越往园内走，就越能感受到动物园的萧条，园内安静得出奇，30余种动物大多都在打盹，看到有人来了，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售票员杨安勇告诉记者，自从搬到凤凰山下后，动物园的生意就越来越差，一天不开张的日子相当寻常。“除了春节期间能有五六万元的收入，其余每个月都是淡季，好点的月份能收入八九千，如果遇到经常下雨的月份，总收入只有五六千元。”
成本高昂
每天开销都要上千元
说起动物园的现状，在这里工作20多年的杨安勇很无奈。他说，游客们看到动物都住在狭窄破烂的笼舍里，经常说他们在虐待动物，“听到他们这么说，我不委屈，只是心里难受。”
“动物园每天的支出就要1000多元。老虎喜欢吃新鲜牛肉，但我们只能买冷冻鸡肉混搭着给它们吃。”杨安勇说，豹子、老虎等肉食类动物，每天要消耗几十斤肉，其他动物的食量也很大，奶粉、鸡蛋、青菜等也是很大一笔开销。
“生意不好，现在就只剩下两三名员工了，笼舍清扫、动物喂养、采购、售票等全部都由他们负责。十几年前生意好的时候我们也是这么在养啊，现在怎么就没人来看了呢？”杨安勇告诉记者，越来越少的门票收入和不断上涨的物价已经压得动物园喘不过气来。
之前，园长杜昌建在接受记者采访时曾坦言：“我撑了这么多年了，实在是快撑不下去了。”
市民担忧
一座城市不能没有动物园
“动物园曾是我们儿时最向往的地方，那时好多孩子的生日愿望就是去动物园转上一圈。”今年20多岁的小赵还记得，小时候去动物园后，他能拿着这件事和班上的同学聊上一周。
达州动物园从成立至今，伴随了几代达城人的成长，对于动物园的未来，市民们充满了忧虑。
带着孩子来游玩市民房女士告诉记者：“我带孩子来动物园，是想让孩子看到动物的自然行为、生活习性，比如玩耍、进食、休息，而不是被关在笼子里打瞌睡。要想让孩子真正了解动物，必须给动物建立一个更贴近自然的环境。”
“我去过成都的大熊猫基地，里面不仅有动物，还有湖光山色，达州动物园如果能建成这样的动物+风景的双重景观，或许能重现生机。”小赵说，“如果园方实在养不起，也可以考虑让相关部门来接手，一座城市不能没有动物园啊！”
出路何在
想办法挽回游客有些难
随后，记者又采访了达州市园林处工作人员向芳。向芳告诉记者，由于达州市园林处没有管理动物园的经验以及专业人才，所以动物园一直承包给私人在管理，由他们自负盈亏。园林处每个月都会对动物园进行检查，责令其整改不规范的地方。“这几年，因为动物园生意不好，园林处每个月还会给动物园5000元补贴，我们也在积极想办法，让动物园盈利。”
今年63岁的杜昌建曾是南充动物园的园长，不过现在已经退休了。“现在时代进步了，交通方便了，很多人都去成都、重庆等地的大动物园了。我们考虑过多引进一些动物，打点广告，看能不能挽回一些游客。”但杜昌建也表示，动物园笼舍只有这么大，在笼舍上做花样基本不可能。
记者手记：
记者是土生土长的达州人，小时候常和父母、伙伴一起去动物园，10多年前动物园里人山人海的热闹情景，现在还历历在目。那时的动物园还在人民公园，秃鹫还有一个大笼舍供其飞翔。十多年过去了，大笼舍没有了，一群猛禽挤在一个小笼子里，而游客也很少来了。
其实，中国很多城市动物园这些年都已成功转型，他们的经验值得我们借鉴。比如贵阳的黔灵山动物园，曾经也是老、破、小。可现在该动物园在笼舍中建起了草地、山坡、爬架……最大程度模拟了动物的生活环境。同时，园方还为每种动物设立了趣味科普牌，让小朋友们能更好的了解动物。
虽然黔灵山动物园依旧很小，笼舍也算不上先进，动物种类也不多。但它在转型中突破了旧的思想藩篱，为全国的小型动物园发展探索出了一条新路。达州动物园或许也可以向着这个方向实践。
□本报记者 赵曼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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