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的春运闷罐车

达州晚报 2018-06-13 11:16 大字

□汪继业

现在的春运,虽然也买票难坐车辛苦,但和几十年前相比,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上世纪七十年代末,我每年都要回重庆过年。达州到重庆有一趟专门的慢车,还有多趟路过的快车。但春运期间,在达州站就只能买到那一趟慢车的票了。要想坐快车,得去前一个站万源,花钱费事不说,还不一定能买到票,所以也就只有坐这趟慢车了。

这趟慢车在其他时候也是正常的绿皮车,但春运期间,绿皮列车被调去开行加班列车了,相对短途的慢车车次就通通换成了闷罐车。

闷罐车平时是用来装货的,四周封闭,只有车厢中间的两侧开有推拉门。车厢里面没有配备任何的客运设施,一切都要自备。我嫌带凳子太麻烦,就准备了两张纸板,一张坐,一张垫在背后,靠壁而坐。本来还要准备水和食物的,但想到了车上没有方便的地方,就作罢了。上车后发现,车上有大大小小的不少石头,是以前的乘客留下的,遂找了一块大而平的,放在厢壁当座位。

这趟车的乘客不多,没有春运期间其他列车的拥挤,一路上逢站必停,乘客中有不少是去附近车站所在地走亲戚的人,欢声笑语不断,倒也热闹。而乘客的上上下下,也随时都有或站或坐的一席之地。

这趟慢车按运行图本来就需要六个多小时,但因为当时铁路不是复线,凡有列车晚点,必须有车在车站等线路腾空,就必然是这趟慢车停下来等。而春运期间,晚点的情况又比较频繁,这趟慢车就得经常停在车站等其他列车通过后,才能继续前行,运行时间也就增加了一两个小时。时间长了,即使不吃不喝也免不了要方便,男生小解好办,停站时跳下车找个偏僻点的地方就能解决,有的为了免除便后爬上车来的麻烦,甚至直接就站在车门解决。但女生就麻烦了,得几个人约在一起,跳下车后互相“掩护”解决,然后在男人的帮助下才能爬得上车。不管男女,遇到大解就恼火了,要选大站停车的时候,先向列车员问清楚停车时间和车站厕所的方位,车一停稳,就马上用百米跑的速度冲向厕所,快速解决后,再冲回车厢,才能赶得上车。

后来,铁路方面做了一点改进,在车厢的角落做了一个临时的隔断,里面放了一个尿桶,再挂个布帘,让乘客的小解能在车内解决。但车厢里面也因此多了一道气味,并且一直伴随始终。

每个闷罐车里面,仍然有一个乘务员,不做清洁,不整理行李,只是每一个站用口语报站。车厢两侧的门也不用关,关了就真成闷罐车了,开车时,用一根粗绳子把门拦住,到站时就把它取下来。虽然不是很安全,但也没有听说发生过坠车事故。

中国人善于苦中作乐,就是这样艰苦的条件,也有人取出带来的扑克牌,拉起场合打升级,并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乘客关注。在不知不觉间,七八个小时就过去了,重庆到了,大家各自拍拍屁股,起来走人。

我们作为乘客,一年也就坐一两次这种闷罐车。而这种车上的乘务员,在春运期间却是天天要坐的。我和一位乘务员摆谈过,他说分到这个班组了,就只有受这个罪了,有啥子法呢只有认命吧!

哎,那些年住在达州的我,又偏要在春运期间坐火车回重庆过年,也就只有坐闷罐车的命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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