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都人许世亨 从士兵到一品提督
《御笔平定台湾二十功臣像赞》。
许世亨戎装画像。
□黄勇
许世亨是清朝著名将领,今成都市新都区人。他从普通士兵做起,一步步以战功跻身一品大员之列。因平定台湾有功,他被乾隆帝赐予“坚勇巴图鲁”称号,画像挂在紫光阁,位列《平定台湾二十功臣》第16位,乾隆帝御笔为他的画像题赞。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勇猛出战,战死沙场。
壹 战功卓著从士兵到提督
许世亨(?—1789年),成年后入伍,最初是骑兵中的普通一员。后来他以武举人身份被授予把总(清朝绿营兵军官,正七品官阶)职位。过了几年,升任守备(正五品官阶)。
其间的乾隆二十八年(1763年),许世亨与人在成都城区建造了清真九寺,大门在羊市街,寺后的小巷因此取名九寺巷。时间一长,因发音问题,九寺巷被误称为九思巷,一直传到现在。在成都市房管局保存至今的九思巷2号建筑旧契证上,原主许世亨的名字赫然在列。
乾隆三十六年(1771年),第二次金川之役开始。许世亨以随军参赞大臣和副都统身份奉命出征。征战中,许世亨身先士卒,多次率兵直上,连拔数座碉卡,夺获大小寨落数十个,俘敌无数。许世亨立下赫赫战功,被赐孔雀翎,加“劲勇巴图鲁”称号,累功升为参将(正三品官阶)。
乾隆四十一年(1776年),大小金川平定。许世亨因累积战功,升任云南腾越镇总兵(正二品官阶)。乾隆五十年(1785年),补任贵州威宁镇总兵。
两年后,台湾爆发林爽文起义,许世亨奉命率领贵州2000绿营兵赶赴台湾。许世亨作战勇敢,先是攻克集集堡,又进攻小半天。起义军溃败,许世亨追袭至老衢峙。
许世亨说服当地居民,抓住林爽文。随后,许世亨又跟随参赞成都将军鄂辉,从大武陇进攻南路水底藔。起义军另一首领庄大田等战败,逃到琅峤。许世亨带兵与其他清军分路出击,水陆合攻,擒获庄大田等人。
乾隆五十三年(1788年)二月,台湾战事平定,因战功卓著,许世亨被乾隆帝改赐为“坚勇巴图鲁”称号,位列“平定台湾二十功臣”第16位。后来,他的图像被挂在紫光阁,乾隆帝御笔为他的图像题赞道:“浙江提督坚勇巴图鲁许世亨。黔省之兵,素称勇敢;率以赴军,半天冲险。婴之者断,当之者斩。不愧丈夫,一身是胆!”
同月,许世亨升任广西提督(一省绿营兵最高长官,从一品官阶)。不久,调任浙江提督,但他没去赴任,因为安南(今越南)出事了。
贰 出兵安南兵不血刃夺城
18世纪时,安南分为南北两朝。南方由阮主统治,北方由郑主挟持后黎朝皇帝黎维祁作为傀儡统治。阮主和郑主的腐败,导致民众不满。1771年,就在许世亨奉命出征第二次金川之役时,阮岳、阮侣、阮惠三兄弟在西山邑举兵,推翻了阮主政权。阮惠建立西山朝,并在1788年开始北伐,当时许世亨刚在台湾平息林爽文起义。
同年六月,黎维祁被阮惠驱逐,黎维祁派人向清朝求救。安南是清朝的属国,两广总督孙士毅接报后,决定出兵,但时任广西提督的许世亨认为不妥。孙士毅没有听从许世亨的意见,向乾隆帝奏称此事,建议发兵讨伐安南,扶持黎维祁重登皇位。
乾隆帝与权臣和珅商议后,决定出兵。乾隆帝命令孙士毅与许世亨率两广兵一万人出镇南关,先以8000官兵直扑升龙城(今越南河内市),另外2000官兵驻扎在谅山作为后援,保障清军后路。
后黎朝遗臣纷纷响应,宣称清军数十万,吓得沿途的西山军不知虚实,纷纷溃散,在寿昌江、市球江、富良江设置3道防线,阻止清军南进。清军顺利地突破3道封锁线,逼近升龙城。镇守升龙城的西山军决定保存实力,焚毁并抛弃升龙城。
孙士毅、许世亨带着清军兵不血刃地占领了已成为一片废墟的升龙城。孙士毅奉乾隆帝旨意,册封黎维祁为安南国王。孙士毅向乾隆帝上奏表功,请求继续攻打阮惠的根据地富春。
乾隆帝接报后,非常高兴,赐封孙士毅为一等谋勇公(爵),许世亨为一等子(爵),其他将士也都有赏。对继续进军的事情,乾隆帝认为没有必要了,下令孙士毅班师回朝。
如果孙士毅遵命就对了,可惜他没有。孙士毅的一意孤行,为许世亨和数千官兵带来了一场灭顶之灾。
叁 主动断后战死沙场
孙士毅被胜利冲昏了头脑,清军进入安南国境内后,没有打过什么硬仗,所以根本没有削弱西山军的主力。他认为西山军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而已,遂决定在升龙城先过春节,然后正月初六南下,进攻富春,一举消灭西山军,再立战功。
但头脑清醒的许世亨对清军孤悬升龙城表示担忧。他对孙士毅说:“我军深入重地,西山军未战而退,事情实在蹊跷。不如及时回师,才是最佳选择。”但孙士毅根本不听。
事情正如许世亨所料的那样,对西山军来说,人家可一刻没有闲着。最初败退,是因为对清军实力不了解。慢慢探清虚实后,西山军策划了兵分5路发动突袭的计划。而清军因忙着欢喜过春节,一点防范戒备都没有。
除夕夜(1789年1月25日夜),西山军悄悄向升龙城靠近,逮捕并杀死了清军的所有斥候(侦察兵),所以清军大本营并不知情,还在狂欢作乐呢。
正月初三晚上,西山军突然包围清军河洄营,清军全部投降,军资器械被缴获。初五黎明,西山军又包围了升龙城外的清军驻地玉洄垒。清军仓促抵抗失败,四散溃逃。
面对西山军的猛烈反攻,孙士毅慌了神,吓得赶紧逃出升龙城,渡过富良江。稳住神后,孙士毅想率军过富良江与西山军作战。许世亨阻止说:“您是国家重臣,怎么能去冲锋陷阵呢?当务之急,先保存实力再说。”
许世亨叫人保护孙士毅撤退,自己带领将士主动渡江断后,与西山军搏杀。最后,包括许世亨在内的断后将士,全部战死。乾隆帝得知许世亨壮烈殉国的经过后,进封许世亨为三等壮烈伯(爵),入祀昭忠祠,谥号“昭毅”。
许世亨的儿子许文谟,也是武举人。许世亨战死后,许文谟承袭爵位,先是做皇宫头等侍卫,后到湖广做参将。因剿匪有功,被赐“继勇巴图鲁”称号,升任副将,后迁任四川建昌镇总兵。
老子英雄儿好汉,许文谟也是一员猛将,在今大竹、梁平、忠县等地平息匪乱有功,升任广东提督。不久调任福建水师提督,遇到海盗作乱,许文谟渡海征讨,捣毁海盗窝点。许文谟后调任浙江提督并卒于任上,谥号“壮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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