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眼石桥和两岸如烟柳色已成为老成都的象征
○喵喵植物控
成都老东门,顺锦江而下,毗邻望江楼公园,有一座九孔的仿古石拱桥,成都人称它为新九眼桥。时间进入深秋,成都街巷之间不少落叶树种的树叶已经变黄,而锦江岸边的柳树,依旧还是青翠的。垂柳掩映下,古朴的石桥显得格外柔美,杨柳依依的锦江堤岸分外宁静。
成都平原自古河道众多,为了固水,蜀人很早以前便开始栽植柳树。古蜀国的鱼凫王定都于今天的成都温江一带,他在此地建都后,便广植柳树,把他建造的王城叫做柳城。一直到今天,柳城仍然还是温江的称呼。“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哪怕远隔万水千山,仪态万千的柳树总是寄托着成都人对家园的思念。在许多成都人的眼中,锦江岸边,柳树舒展的树冠和低垂的柳条已经成为了这个城市不可磨灭的风景记忆。
“分别总是在九月,回忆是思念的愁,深秋嫩绿的垂柳,亲吻着我额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这首歌便风靡了大江南北。自新九眼桥沿锦江溯江而上二公里处的一环路,锦江之上另有一座叫九眼桥的同名大桥。华灯初上的时候,一位流浪艺人在桥头自顾自地弹唱起这首名叫《成都》的歌。无论是仿古的新九眼桥还是今天的九眼桥,都已不是锦江上那座古老的石桥了。在今天九眼桥的位置,曾有一座石桥,曾经是锦江之上最大的石拱桥,这座桥始建于明万历年间,初称宏济桥,后又更名为锁江桥或镇江桥,成都民间因此石桥有九孔,于是皆唤作九眼桥。晓出锦江边,长桥柳带烟。很早以前,九眼桥曾经如长虹卧波般横跨锦江,九眼石桥和两岸如烟柳色已成为老成都的象征和古老城市的记忆。
九眼桥一带,自古便建有水码头,古时候长途远行,沿水路行船成了最舒适便捷的方式。从九眼桥水码头顺江而下,可以直抵乐山、宜宾和重庆,于是,离开成都远行的人,总会从这里搭船启程,所以这里很自然地成为了成都人迎来送往之地。南宋淳熙四年六月,时任四川制置使的范成大奉召还朝,范成大从东门锦江上船,随船相送的有他最好的朋友陆游。船沿锦江顺流而下,陆游这一送,水路百里,一直送到了眉州中岩,然后一行人又登岸在江边留连了十余日,方才和范成大挥泪而别。范成大这一去便是东吴之地万里之遥,一生挚友终于天各一方,留守四川的陆游站在岷江岸边,望着故人乘舟船渐渐远去。立于船头的范成大手中持着一枝柳,用力地向岸边挥舞,身影也终于渐渐模糊。
“柳”和“留”谐音相通,所以折柳赠柳,也成为了分别时的一种习俗,中国古人离别时总是用赠柳来表达依依不舍的挽留之意。折一枝柳,无论是思乡还是离愁,江边的送别总是触动着真性情。说起折柳,不得不提起唐朝时一个叫雍陶的成都才子。有一年,他在雅安做刺史时,路过一处叫“情尽桥”的地方,这里和长安的灞桥一样,是一个送别之地。雍陶见到这个桥的名字后,便笑言:“明明分别只有情难尽,为什么要取名叫情尽呢?”于是,雍陶便大笔一挥,将情尽桥改名 “折柳桥”,他还题了一首诗:“从来只有情难尽,何事名为情尽桥?自此改名为折柳,任他离恨一条条。”无论是长亭、桥头还是江岸,每一个城市,只要有离别,就有难尽的情意和绵绵的离恨,也就总会有一个折柳赠别的地方。在成都,在过去,九眼桥便是这样的所在。这里曾经上演了一幕幕迎来送往的悲喜,折一枝柳,远行人至此登舟上船,在荡漾的粼粼波光中,从容地挥手自兹去,一路顺江远行,离开了这座繁花似锦的城。只不过,星移斗转,时光变幻,很多年前,无论是古老的九眼桥还是九眼桥水码头也随着时光消失于历史长河之中。在九眼桥这个地方,喧嚣夜色中,一环路上车水马龙,桥头行人行色匆匆,锦江两岸灯红酒绿,耳边传来了桥头流浪艺人的弹唱。
这是成都,虽然初冬中的锦江两岸依旧还是柳色如烟,只是分别时再没有人折柳相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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