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梦的“春卷奶奶”
正在包春卷的朱旭如奶奶。
□许继刚 本报记者 刘佳 文/图
1月4日，成都市双流区彭家场老街上的春波楼餐馆门口，一位老婆婆正熟练地包着春卷。老人名叫朱旭如，是当地颇有名气的“春卷奶奶”。虽然看上去70多岁，她实则已经虚岁90。
作为当地传统糖坊“邵记长青宫”的第五代传人，老人经历了岁月的变革，也感受到了当下安居乐业生活的幸福美满。
与糕点结缘60余年
“我是嫁到双流这边来的，我的婚姻也让我和手工制作糖果糕点结了缘。”1月4日，在春卷摊前，朱奶奶对记者回忆起了自己的人生经历。
1955年，她从温江嫁到彭家场，与丈夫邵成安一同进入场镇集体办的糖厂当工人，手工制作各类糖果糕点。在此之前，她的夫家在彭家场经营着一家祖传糖坊，名叫“邵记长青宫”。“我家的这座糖坊始建于清代，解放后糖坊摘牌关张，拆下各种加工机具捐给政府合作开办集体糖厂。”朱旭如回忆说，自己和丈夫在糖厂干了近30年，到1983年退休时她的月薪约43.5元，相比于12元/月的初始工资，这个收入在当时当地的技术工人里也算很不错了。邵家祖传家业熏陶以及丈夫手把手传授，让朱旭如逐渐熟练掌握了绿豆糕、芙蓉糕、鸡蛋糕、米糕、麻饼、花生糖、薄荷糖、棒棒糖等手工制作各类糖果糕点的全套手艺。“所以说，做春卷，对我来说不过是雕虫小技。”改革开放后，朱旭如的三个儿女也相继进入集体糖厂上班，直至1988年集体糖厂宣告解体。
“大锅饭”吃不成了，朱旭如和丈夫就鼓励儿女们靠双手自谋出路。后来，他们的三个儿女各自成家立业，或就近上班或外出打工，在“勤俭持家，多做事少说话”的家风家训影响下，邵家代代延续，至今已是四世同堂、人丁兴旺的大家庭。
重操旧业做餐饮
进入21世纪，当地党委政府越发重视彭家场老街的发展出路。经过多次整治，彭家场老街一扫颓势，商机人气逐渐聚集。
变化看在朱旭如眼里。她召集儿女们商议在老街重新创业。于是，出嫁的女儿们回来了，担当传菜、打杂；在外唱川剧的儿子邵晓雄回来了，掌勺担纲大厨。在一户杨姓邻居支持下，邵家打出老字号“春波楼”的招牌，干起了餐饮店。身体硬朗、闲不住的朱旭如则自告奋勇干起了包春卷这个轻松的手面子活。她说，找点事情做生活更充实，起码可以帮忙招呼客人嘛，用书面语言就叫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被人需要，就是一种幸福，哈哈。”
近年来，随着观音阁老茶馆的声名鹊起，无数摄影爱好者甚至电影电视剧组来此取景，朱旭如也成当地小有名气的“春卷奶奶”。日子久了，看到络绎不绝前来打卡的都市人，朱婆婆也乐于分享自己的长寿之道。说到长寿之道，朱旭如乐呵呵地说，主要有两点：首先，开心、好耍，粗茶淡饭不挑食；其次，除了在这里“上班”，回家就看些抗战和家庭伦理方面的电视连续剧。遇到合适机会，遇到谈得来的老年协会和老年骑游队的朋友，就组团去外地旅游。
她孙子邵新书说，这些年来，奶奶坐飞机去了云南、贵州和苏州、杭州等城市，还到过香港、澳门旅游。在家，早上7点，奶奶会独自步行800多米到自家店里上班，到下午3点过，再走路回家休息。尽管岁数越来越大，但她一直坚持。奶奶把这当做最起码的身体锻炼法，风雨无阻。“像包春卷，没有人给她提要求做多少，但她每天都会尽量多做一些，大约要包300多个。”当客人问她每天工钱咋算，朱旭如会幽默地回答：“我儿子（老板）不开工资，管饭就行。”
转型发展搞创业
虽然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但朱旭如对于糖果糕点的制作工序至今烂熟于心。
“我记得我们都是有计件、定额的，每天要用掉25斤原料，制作10盆192个糕点，完成就下班。像我算是手脚麻利的，也得从早上8点一直干到下午4点过，一坐就是8个多小时，不完成任务不能回家，辛苦是肯定的。不过，还好，凭着这门手艺，我和老公把3个儿女抚养大。”老人说，制作糕点的主要工序有烧煤灶、和面、揉面、切料、扯节子、擀皮子、包心子、刷油、撒芝麻、进烤箱等。她经常对儿孙辈念叨，他们那时手工制作的各类糖果糕点何其真材实料，何其软糯、化渣、好吃、不粘牙。久而久之，晚辈们就和她商议起恢复老字号的事情，以便在彭家场重树传统品牌，重新唤起人们记忆中尘封已久的家乡的味道。
就在记者拜访老人的当天，当着儿女、孙子等人的面，朱旭如说出了她未来的几个“小目标”：“2020年，我们一家要合计一下餐饮店转型的事情，先把祖传的‘邵记长青宫’糖坊的牌子挂起来，改做手工制作各类糖果糕点的营生。”朱旭如说，制作糖果糕点这事几个儿女都有技术基础，她来做顾问。相信有了这个金字招牌加上五代家传的手艺，这些系列特色糖果糕点肯定有市场。“另外，开年我就满90岁了，可以每月多得200元长寿补贴了，每个月我的退休工资也涨到3000多元了，现在真的赶上了好时代。我算了算，我的第四代才10岁，10多年以后，我才可能看到第五代后人。希望我能快快乐乐健健康康地活下去，好抱抱亲亲‘玄孙’小宝贝。”老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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