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主义力作《中国机长》
[摘要]【聚光灯】王珉
2019年国庆档，国家形象成为电影展示主题。影片《中国机长》，根据2018年5月14日四川航空3U8633航班机组成功处置特情的真实事件改编，讲述该机遭遇风挡玻璃脱落的极端险情，以机长为首的机组成员通力协作，在万米高空战胜了多重考验。这部电影用艺术的手法讲好了中国故事，也回归了传统的现实主义，让人感动落泪的是机长的永不言弃。
在重庆飞往拉萨的途中，飞机右前方的风挡玻璃忽然脱落，副驾驶徐奕辰（欧豪饰演）上半身被吸出舱外，刘传健机长（张涵予饰演）保持镇静向空管求救。机舱外电闪雷鸣，机身颠簸晃动，乘客行李纷纷坠落，这种现场让人揪心，营造出“黑云压城城欲摧”的紧迫感。与此同时，西南空管局管制中心、西部战区空军航管处和成都双流国际机场应急指挥中心等多个部门展开通力营救，公安、消防和医务人员紧急待命，让观众感受到，无论任何时候，国家都是我们的强大后盾。
刘传健机长不负众望力挽狂澜，坚定地对身边的两人说： “一定要挺住，冲过去！ ”他提出 “等待云体分裂穿过去”，这是唯一的机会，成为电影表达的关键。这位英雄，是丈夫也是父亲。他想早点回家陪6岁的女儿过生日，这一家庭形象与英雄形象形成互文，塑造了一个真实的机长，一个有血有肉的机长。影片将扭转乾坤的细节进行深度补白，机长曾在部队驾驶过轰炸机，他要求在驾驶舱里所有的动作都要准确细致。通过这些细节的补白，彰显了中国军人的过硬素质。
机长的闪光时刻，体现于他在危急关头说的那句掷地有声的话：“我要把一百一十九名乘客安全地带回地面！”他遭遇的是自己与极端险情、自己与乘客生命、自己与自己的战斗。这样的机长充满人情味，极具亲和力，随着交响乐的烘托引起观众的共鸣，让人为之感佩。
《中国机长》这部灾难片，借鉴了好莱坞的商业叙事。在高潮到来前，呈现数个小高潮，将“灾难”部分艺术化地集中在精华的后半部分。电影通过多重视角打造出情节紧凑、悬念迭起的火爆场面，譬如，有意刁难乘务长的头等舱墨镜男乘客，紧急情况下摘掉氧气面罩怒气冲冲想质疑机长的男乘客，嚼着口香糖的副驾驶，还有一闪而过的普通乘客，这些重要和次要的人物，构成了长短不同的视点，塑造出灾难的群像。
正是在多重视角下，不仅是机长，甚至女乘务长毕男（袁泉饰演）都绝不向事故妥协：“你要相信我们的机长，这也就是我们为什么在这架飞机上的意义，我们需要你们的信任，需要你们的配合，需要你们给我们信心！”机组成员集体主义的全景视角，表现出强有力的担当精神，他们虽然分工不同但团结有序，以大无畏的气概完成了一场生死营救。
不论 《战狼》《战狼2》《红海行动》《湄公河行动》，还是《中国机长》，近年来的主旋律电影都有很多共性，那就是“英雄”创造的“奇迹”，而“中国民航英雄机组”更是用生命捍卫了“敬畏生命，敬畏规章，敬畏责任”的誓言。
空难电影的先驱是1980年的苏联影片《机组乘务员》，2016年俄罗斯翻拍命名为 《火海凌云》，讲述了实习飞行员古辛和机长津琴科要分别驾着飞机从地震和火山喷发的险境中逃出生天。和《中国机长》一样，汤姆·汉克斯主演的《萨利机长》，也是根据真实事件改编，人物原型是2009年美国航空公司1549号航班机长萨利。该片没有在“空中危机”特效上下功夫，反而使用了巧妙的叙述方式，先从调查着手，解开来自各方的质疑，最终达到直击人心的效果。
《空中营救》则讲述空警奉命在一架飞往伦敦的飞机上执行安保任务，却意外收到未知号码的短信，如果不按时汇给对方1.5亿美元，每20分钟就会有一名乘客被杀。他必须拯救乘客，还要洗脱罪名，这种戏剧张力节奏感十足，与《中国机长》一样是在万米高空的封闭空间，“极端险情”被换成了“线索追查”。《绝命时钟2:22》同样制造出空难事故的紧迫感和危机感，片头主人公迪伦在塔台接线时忘了通知两位机长，导致降落的飞机和起飞的飞机差点相撞。关键时刻，他告知一个继续降落，一个全速起飞，化腐朽为神奇。这些电影都有着凌厉的剪辑方式，让人身临其境。
相比之下，《中国机长》的立意更高，除了紧张的事故，更带给人爱国主义的情怀，那就是在飞机安全降落之后，机上乘客一致鼓掌，欢迎英雄机长讲话。电影用戏剧化的方式，把惊险情节和现实生活联系在一起。机长的记忆片断黑色闪回切换，从座位到驾驶室；从机舱外黑白闪烁的风云闪电变幻，到乘务员向乘客齐声大喊“弯腰低头，紧迫用力”，为了保障乘客性命不遗余力，直到一年后机组成员齐聚吃火锅，共唱《我爱祖国的蓝天》，这些打动情感、震撼人心的，是电影所蕴含的情感力量、人文温度和思想深度。呼之欲出的爱国主义电影讲好中国故事，也为中国电影的现实主义创作提供了很好的范例，取材于社会新闻的故事原型，让人深刻感受到中国电影崛起不是梦。
（作者简介：王珉，媒体人，影评专栏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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