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住生命里的一片绿叶

华西都市报 2018-10-13 03:07 大字

成都双流棠湖中学高2017级理科A+1班彭启月

我的童年大部分都是在老屋度过的。

老屋是一座不很大的瓦房,被四季常绿的竹林紧紧包围。屋前是一条狭窄的小路。路的一旁,有着一条并不比小路大许多的河。河中的水永远不满,到了滴水不下的冬季,河中的水却永远不见干涸。

河的另一面,是一大片农田,玉米、水稻、小麦不断轮作。

我无法对老屋周围的种种奇异解释清楚,便把这一切归功于我那长寿的曾祖母。

我曾多次询问曾祖母的长寿秘诀,但她从不作回答,只是咧着早已掉光牙齿的嘴笑笑。

曾祖母在我脑海中只剩下如下的形象:一顶款式从未变过的红色毛线帽下,一张颧骨有些突出的脸,脸上总挂着一张微笑的、有些凹陷的嘴和一双有些苍老发黄却又十分明亮的眼睛。

曾祖母檐下也曾充满过欢声笑语,那是因为她的10多个孩子。

这种热闹持续到我稍大一些的时候,便不知道从哪里悄悄溜走了。陪在曾祖母身边的,只有她的残疾、终身没有婚配的小儿子,其他儿孙只是偶尔回到老屋探望她。

我长大了,在老屋的日子也渐渐零碎了。每当回到老屋时,曾祖母总让我搀着她去小河拐弯处的一棵桑树下——这是只属于我们的秘境。

曾祖母腿脚不灵便,那根稍有些斑驳的拐杖是她最忠实的挚友。曾祖母就是这样搂着我并携着她那朋友踱到树下的。

桑树盘虬卧龙般的枝干织成一张密密的网,罩住了太阳,罩住了天空。夏天,满树饱满的紫黑果子如期而至,曾祖母让我享尽这美妙的甜蜜,非得看见我满口的牙染成黑色,才愿同我回家。

再后来,老屋往昔的热闹又重现了。那是曾祖母百岁宴时,各行辈的人们互相关爱,曾祖母房前的门槛很快被踏矮了一截。

我曾从未想过,我对曾祖母的一句晚安,竟成了我们之间永远的诀别。

寿终正寝,曾祖母的死充斥的不是悲伤。葬礼办得很风光,本村和邻村的所有人都前来吊唁。

这也许是老屋最后的热闹吧。瓦房、农田、竹林都随着曾祖母的离世而消失了,这更让我感到一切的一切都是为她而生的。

桑树呢?它的枝叶依旧繁茂,可再也结不出果。它身边原本光亮的小河褪去了光彩,变得黏稠、污秽,像是桑树眼泪流尽后肮脏的痕迹。

老屋已死,除过曾祖母坟前的苍松翠柏,老屋的遗址早已没了一星半点的绿。

(指导老师贺晓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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