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土壤营养循环起来
临石村的绿色农产品在生态市集展销。
□本报记者 吴平 文/图
“曾有教授指出，以前一个苹果的营养，现在要吃8个才能获取。因为土壤的营养循环被人为切断了，如今的耕地瘠薄，种出的果蔬自然乏味。”2019年12月28日，“郫都区2019拒绝污染、垃圾分类365”主题宣传中，斯坦福大学博士、成都城市河流研究会首席顾问张雪华从食品健康和土壤改良的角度，解释垃圾分类和堆肥的重要意义。
弥补填埋、焚烧之不足
分散式处理厨余垃圾
张雪华介绍说，在现代城市发展和治理中，形成了建大型填埋场、焚烧厂等集中处理垃圾的方式。其弊端是，焚烧中的二噁英致癌物有逃逸风险；其次需要大量财政投入；再次，营养循环难以为继，带来土壤危机和食品安全危机隐患。
张雪华说，集中处理并非唯一解决方案。西班牙某地在2015年的金融危机中，无力建设新的垃圾处理厂，索性采取社区为主体的分散式处理，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效果。这种方式被越来越多的地方所接受。
园林绿化产生的枯枝败叶以及厨余垃圾体量很大，尤其后者是“湿垃圾”，在焚烧中消耗能源更多。
成都最大的垃圾填埋场，每天填入超过8000吨垃圾，2020年将逐步进入全焚烧时代。如果能把厨余垃圾分出来，将减量1/3。
厨余垃圾的利用，如今也是一大类产业。成都已有用它饲养黑水虻等饲料生物的工厂。此外，将其堆肥发酵，就能变废为宝，让它们从土壤中来，还回到土壤中去。但其前提是垃圾分类，这样才能保证堆肥质量。
“分类之后没有分类处理，群众看不到自己辛苦分类的意义。此外，都是交8块钱垃圾处理费，分类好的，没有退费，分类不好的，没有追加费用。”张雪华从自身经验谈起，认为分类行为很容易反弹，要坚持就必须有长效机制，有彻底的约束和奖励措施及执行落地。
“大概有20%的人，没有奖励也会积极做分类，出于社会责任感；有20%的人，你即便奖励，他都觉得方便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中间的60%是可以积极争取的。”张雪华建议，在开展垃圾治理中，一定要先发动起本身有意愿的积极分子，先把摊子张罗起来。在成都，已经有了非常好的案例。
零废弃乡村、社区
堆肥清洁绿化家园
在乡村垃圾中，厨余垃圾和农业废弃物占比约60%。四川农业大学副教授罗鸿兵介绍，郫都区唐元镇临石村是成都饮用水源地二级保护区，这些年当地下大力气成立护水队，清理河道垃圾，减少化肥农药使用量。2019年又建设了10套堆肥设施，成功处理厨余、农业废弃物垃圾15吨，生产成熟肥（腐殖质）5吨，同时利用堆肥种花、种菜。
“腐殖质对于疏松土壤的效果，比目前市面上任何有机肥等都来得更有效。”张雪华认为。
城市社区的案例来自成都市金牛区农村转移安置小区汇泽路社区。在万科、沃启、阿拉善SEE等公益基金会的重点支持下，成都城市河流研究会与汇泽路社区开展了“社区农贸市场垃圾减量模式探索”“城市花园型社区模式构建”。
“堆肥会生苍蝇、蚊子，很臭吧？”“别整这麻烦了，花肥多好买。”曾经有居民这么质疑。
如今两个主要堆肥区，一个日处理量200斤，另一个约400斤。为了防止有人偷堆肥，居民用铁链子将自己的宝贝锁起来，看到哪儿有菜叶子，都像看到“遗珠”般，赶忙捡起，放在堆肥池……
据介绍，相对厨余垃圾，农贸市场垃圾的处理难点在于收集、转运和大体量的堆肥及管理。对此，社区环保志愿者在城管未介入前，承担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工作。
这种模式具有可复制性。成都市郫都区总工会相关负责人表示，垃圾治理是社区治理的重要内容，围绕垃圾分类、堆肥、旧物再利用等，可以同时组织开展园艺、博物教育、二手市集等多项活动，激发社区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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