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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修复中国年代最早、体量最大、结构最复杂的漆床 古蜀王国豪华漆床 修复17年后“重见天日”

成都日报 2018-01-09 02:27 大字

漆床梁上的神秘符号

修复后的漆床

2000年出土的成都商业街船棺墓葬群曾轰动考古界。出土的大型漆器以及编钟(磬)架等礼器,证明墓主身份极高。其中长度达到18.8米的船棺,也堪称中国的“船棺之王”。

经过文物修复人员17年的修复,商业街船棺墓葬群中的第一批次290件竹木漆器再现了千年前的美貌。其中,回首状龙纹、蟠螭纹的古蜀王国的“豪华”漆床更是让专家们推测墓主人来自开明王朝贵族。而据专家分析,漆床构件上神秘的符号或许为今后解密古蜀文字提供新的路径。

价值

全国最早最大 中原同款风格

在成都文物考古研究院文物保护与修复中心,虽然经历2000多年沧桑变化,漆几、漆案、漆禁、漆俎等文物依然精美如初,这些文物正静静地躺着,折射千年历史的厚重。这些漆器均为木胎漆器,黑底红彩。漆器上龙纹、变形鸟纹、卷云纹等纹饰变化多端。这其中,有一件“大家伙”——长2.55米、高约1.8米,宽1.3米的漆床格外引人注意,整张漆床由45个构件组合而成,构件中,最长的床顶正脊长达3.27米,最小的只有26.5厘米。成都文物考古研究院文物保护与修复中心主任肖嶙研究馆员告诉记者,这张漆床的年代约为春秋晚期到战国早期,是中国目前年代最早、体量最大、结构最为复杂、保存最完整的漆床。

虽然经过2000多年,已经找不到搭在床顶的床幔,但漆床当年的样子依然可以想象。四侧床板通体黑漆,板上朱、赭二色绘制的回首状龙纹,朱色单线勾勒的蟠螭纹华贵精美,彰显着墓主人来自开明王朝贵族的尊贵身份。商业街船棺的床板上的回首状龙纹与西周至春秋时期的中原地区风格更为接近。这些纹饰在山东枣庄徐楼村出土青铜器上也有同款,这件铜器与东周时期的徐国有关,其青铜器上的龙纹一直与中原地区的纹饰大不相同。“这说明在那个年代就有了文化交流。”

“商业街这批漆器,在巴蜀地区也是很早的,与秦汉时期的漆器风格区别明显,所以价值非常大。纹饰更多模仿春秋时期中原的青铜器,不像秦汉时生活气浓,显得古朴庄严。从修复后的漆器可以看出古蜀人不同的艺术取向。”成都文物考古研究院副院长江章华表示。

保护

4年时间才让文物出水干透

漆器在地下已经几千年,在泥土中饱含水分,出土后会变得干燥而收缩,最可怕的后果就是风化。“当时的木胎含水率达到100%,更高的甚至达到300%。”肖嶙介绍说,从2000年到2010年,这些大型木漆器零部件就在水里昏睡,文物修复人员开始着手修复前的准备工作。为让原先只能待在水里的出土木漆器“重见天日”,从2010年起,成都文物考古研究院联合出土木漆器保护国家文物局重点科研基地(荆州文物保护中心),他们采用化学试剂与水置换的方法对出土木漆器进行脱水,然后加固修复。让这些木漆器泡在化学试剂中,将里面的水分排出,清洗、置换,一共花了4年的时间才完成。在这期间,文物修复师必须每天监测试剂浓度、比例变化。

脱水之后,又是一个阴干过程,这一过程中不能使用加热工具,同时,修复师在给文物塑形的时候,还要用一些沙袋来保护辅助。对漆器的保护工作完成后,漆器修复工作才能开始。

修复

古人留下漆床组装“说明书”

据介绍,漆床等大型器物都是组合拼装而成,其构件在下葬时就被拆成了散件,有的甚至分别放在不同的棺木内,没有参照物,要将散乱构件搭建成一张两千年前的大床该怎么办?

因此,在出土时,考古人员按照散件进行统计和编号。修复人员根据前期的考古工作报告绘制的图纸尝试修复。“床板、床立柱都比较顺利,到了拼接顶盖的时候,问题出现了。”成都文物考古研究院文物保护与修复中心助理馆员杨弢介绍说,“之前惯性思维认为顶盖构件一端的榫头是直接插在床梁上,后来却无法完成拼接。”同时,床梁和顶盖构件上一些类似于“D”“十”“Z”“王”等20对神秘的符号也让工作人员摸不着头脑。

杨弢回忆说,那段时间,同事们查阅了不少资料,尝试了不同的拼接办法,还是不能完美组装。榫卯是古代中国建筑、家具及其他器械的主要结构方式,是在两个构件上采用凹凸部位相结合的一种连接方式。其中凸出部分叫榫(或叫榫头),凹进部分叫卯(或叫榫眼、榫槽)。

其特点是在物件上不使用钉子,利用卯榫加固物件,体现出中国古老的文化和智慧。一件存在10个卯眼的长达327厘米的构件引起了修复人员的注意,在一次将顶盖构件旋转180度插入这件长达327厘米的构件,修复人员确定这个构件是“漆床”的正脊,顶盖构件通过榫卯结构连接正脊和床梁,而且顶盖构件上的刻画符号和床梁上的刻画符号存在一一对应的关系。“原来这些构件是按照榫卯结构制作的。这些符号或许就是留给现代人的一个“暗语”,在每个顶盖构件的位置,是通过床梁上的刻画符号来确定位置。正脊两侧十根顶盖构件连成一排,只有找到对应的符号,才能组合得严丝合缝。“这就类似于今天的组合家具,古蜀人早就在上面刻下了符号,方便安装时准确、迅速找到各个部件安装位置。”

本报记者 李雪艳 成都文物考古研究院供图

专家观点

漆床神秘符号

将为解密古蜀文字开辟新途径

古蜀文字长期以来被视为世界上至今尚未破译的神秘文字之一,上世纪在郫县(现郫都区,下同)红光出土的青铜戈上有两排推测是文字的铭文,虽然众多文字学家为识读做了大量工作却始终未得其解,原因就是缺乏比对材料——古蜀文字显然与甲骨文、金文的文字体系判断有别,而漆床上出现的那些神秘类文字“符号”又是什么?除了方便拼装,它们还有更深层次意义吗?

成都市文广新局文物保护与考古处处长、时任商业街船棺墓葬考古发掘队领队的颜劲松看来,这些神秘“符号”性质确定的重要性绝不亚于漆床的发现和确认。“过去我们认为巴蜀文字有两种,一种是郫县战国虎纹青铜戈上尚未识读的文字,还有一种就是巴蜀青铜上铭刻的所谓巴蜀图语。在商业街船棺墓葬群的发掘中,我们既发现了刻在船棺上面的巴蜀图语,而木制构件上则岀现了类似于“甲乙丙丁”这类编序的规整符号。有意思的是,在郫县铜戈文字体系、神秘的巴蜀图语体系之外竟然出现不同于前两者的数字“文字”体系,这种通过工匠生产漆器时用数字文字实现榫卯对应的传统让我们联想古埃及文字破译的方法,这或许为今后解密古蜀文字提供了新的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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