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宇宙未到 虚拟偶像先火 资本押注、粉丝暴涨、烧钱不止 虚拟偶像是讲故事还是真未来

2021年，随着元宇宙概念火热，虚拟偶像赛道率先热闹。

粉丝暴涨、资本涌入，虚拟偶像正成为新风口。

赛道玩家们加速布局虚拟偶像的未来。

但技术限制、烧钱不止、商业变现仍是摆在虚拟偶像面前的难题。

■ 站在元宇宙的风口上，虚拟偶像开始起飞。

■ 2021年5月，一个在光影之间，与真人无异的形象AYAYI出现在小红书上。10月，赛博霓虹与中式奇幻叠加的柳夜熙在抖音发布了第一条视频。

■ 看得见的虚拟偶像们成了连接现实世界的桥梁，填补了元宇宙的想象空白。粉丝暴涨、资本涌入，虚拟偶像正成为新风口。

■ 关于虚拟偶像的一切也引起大众好奇——如何制作？成本多高？如何变现？是拿元宇宙讲故事，还是真的代表未来？为了解答这些问题，12月，红星资本局与虚拟偶像赛道的先行者柳夜熙、AYAYI、集原美背后的公司与创始人聊了聊。

虚拟端：光鲜亮丽

虚拟偶像撑起千亿蓝海 先行者已吃下流量红利

10月31日，在Facebook（脸书）改名“Meta”，宣布向元宇宙进军的两天后，柳夜熙的第一条视频上线了。

短短2分钟的视频里，虚拟人与现实人流畅交互、赛博霓虹与中式奇幻交相辉映，再加上电影般的画质与特效，柳夜熙一夜火出圈。

柳夜熙两月涨粉千万

创始人：天时地利人和

1天涨粉135万、3天涨粉230万、1周涨粉430万……柳夜熙在短时间内获得了巨大的流量。截至目前，上线两个月，仅发布了4条视频的柳夜熙，在抖音有800万粉丝，在快手有153万粉丝，在小红书有80万粉丝，在微博有44万粉丝。

柳夜熙为什么这么火？12月26日，红星资本局采访了柳夜熙背后的公司——深圳创壹科技文化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创壹科技”）。在创壹科技董事长谢多盛看来，“柳夜熙的爆火是天时地利人和。”

“天时地利”可以理解为柳夜熙踩中了迅速蹿红的“元宇宙”概念。2021年下半年，“元宇宙”概念火了起来，在Facebook（脸书）更名后，元宇宙的讨论量更是登上新高度。柳夜熙在发布的第一条视频下方，也加上了“元宇宙”的标签。

那么，如何理解“人和”？谢多盛告诉红星资本局：“在柳夜熙之前，公司已经孵化了3个短视频IP，都属于创意和特效类赛道。从2018年到现在，团队也积累下来一些技术和内容策划的能力，当我们想向外延伸一步的时候，就看到了虚拟偶像和元宇宙赛道，所以才有了柳夜熙。”

“元宇宙”元年

虚拟偶像集中爆发

踩中元宇宙风口的，还有AYAYI。2021年5月20日，一个在光影之间，与真人无异的形象AYAYI出现在小红书上。在“这是真人还是AI？”的讨论声中，仅有一张图片的AYAYI收获了不少的流量，小红书一天涨粉4万，首贴阅读量也有300万。

“我们把‘真假难辨’这件事做到了新高度”，谈及AYAYI走红的原因，12月24日，其制作公司燃麦科技负责人对红星资本局这样说。

在红星资本局的采访中，元宇宙是各家虚拟偶像公司频繁提及的一个词。2021年甚至被冠以“元宇宙元年”之称。

站在元宇宙元年的时间节点上，一个个虚拟偶像如春笋般涌出。小红书数据显示，近一年虚拟偶像有集中爆发的趋势。

大众对元宇宙尚处于懵懂状态，这时候，看得见的虚拟偶像形象就填补了元宇宙的想象空白，成了连接元宇宙与现实世界的桥梁。

另一个虚拟偶像——集原美，来自北京摩塔时空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摩塔时空”）。其创始人刘勇对红星资本局表示：“我们成立之初就是奔着打造元宇宙的核心内容资产去的，无论如何元宇宙未来都需要明星，需要人物。”

虚拟偶像率先享受

元宇宙风口的红利

从事虚拟人研发工作3年的卢其（化名）告诉红星资本局：“2021年以前，虚拟偶像的困境是缺乏合适的应用场景，更多的是出现在直播中，比如洛天依、A-SOUL。但如今元宇宙的出现，算是为虚拟偶像找到了新的应用场景。”

实际上，在推出虚拟偶像之前，燃麦科技、创壹科技两家公司与团队成员早已在IP创作孵化领域深耕多年，却都选择在2021年，涌向虚拟偶像与元宇宙赛道。

据燃麦科技负责人介绍，其创始团队均来自潮流IP、动漫内容开发公司和网红孵化MCN机构，具有丰富的内容创作能力与IP孵化运营经验，比如曾经孵化过网红朱一旦和肉脸橙的成员。而创壹科技已经在短视频内容领域跑了近4年时间，孵化出多个特效流IP账号，例如在抖音拥有1500万粉丝的慧慧周，直到柳夜熙才享受到元宇宙风口的红利。

据艾媒咨询预计，2021年中国虚拟偶像核心产业规模将达约62.2亿元人民币，相比2020年的34.6亿元几乎翻倍。虚拟偶像带动的周边市场规模，甚至有望在今年增长至约1074.9亿元人民币，相比2017年的80.9亿元涨了13倍。

“我们对柳夜熙的规划肯定是5-10年甚至更久，这样才能去陪伴一代人的成长”，在谢多盛的设想中，柳夜熙只是创壹科技打造“元宇宙IP矩阵”的开始。他们想做的更像是元宇宙界的漫威，而柳夜熙则被赋予了“钢铁侠”一样的期待。

燃麦科技负责人也告诉红星资本局，已经计划推出第二个虚拟偶像形象，近期就会上线。

现实端：变现难题

身后站着Z世代 商业化路径仍未明

相比虚拟偶像带来的新鲜玩法，市场更关心如何进行商业变现。

有的走传统路径、有的不着急变现

燃麦科技对AYAYI的商业模式设定，似乎更偏向传统MCN孵化KOL的路径。

红星资本局发现，上线之初的AYAYI发布过打卡迪士尼、空山基等线下活动的动态，后期还与Bose耳机、娇兰、LV、保时捷、加拿大鹅等数十个品牌达成合作。其负责人告诉红星资本局：“目前跟我们合作的品牌，小100个肯定是有了。”

集原美创始人刘勇向红星资本局表示：“目前的商业变现主要来自平台商单，有内容合作和代言，小红书和抖音的居多。”从2020年底到现在，集原美已经和蒙牛、喜茶、蕉内、海马体、Qeelin珠宝、PUBGM等数十家品牌合作。

创壹科技CEO梁子康曾透露，柳夜熙爆火之后有上千家品牌主动找上门合作。但此次采访中，董事长谢多盛告诉红星资本局：“柳夜熙现阶段不急着变现。”

品牌为什么对虚拟偶像青睐有加？在电子商务研究所所长崔丽丽看来，虚拟偶像不会出现道德风险，对品牌来说安全系数更高。

有业内人士告诉红星资本局，品牌看中虚拟偶像，最重要的因素，其实是其背后的Z世代消费群体，毕竟他们代表着未来的消费能力。燃麦科技负责人就表示：“AYAYI有近半的粉丝是18-24岁的Z世代人群，我们可以为品牌描绘他们在元宇宙中的全新形象，帮助品牌拓宽用户圈层。”

但商业变现的背后，也隐藏着一些问题。比如虚拟偶像做美妆博主带货一事，市场一直存在争议。有粉丝曾评论：“虚拟人来做美妆博主，推荐的化妆品虚拟人用了也体现不了真实的效果。”

专注于小红书的MCN机构WAKANDA创始人阿煜表示：“品牌选择与虚拟偶像合作，可能也是尝鲜，如果一直是一张建模脸，用户也会看腻，而且请虚拟偶像代言的成本很高，与相同粉丝量级的KOL相比，价格至少是后者的3-5倍。”

“我们最想要的商业变现是元宇宙概念下虚拟世界与现实世界连接而产生的商业化变现”，谢多盛表示。不过，想达到这个目标，现在还差得太远。“现在，只能实现1.0版本，比如跟平台、传统IP合作，共创数字人或者做一些虚拟资产，未来会如何，还要看元宇宙的发展情况。”

资本巨头涌入，难掩“烧钱”本质

资本与巨头们早已纷纷下场，腾讯、字节跳动、网易和阿里等都在加速布局虚拟偶像。

2021年6月8日，乐华娱乐旗下虚拟偶像女团A-SOUL成员的美术著作权所属公司发生工商变动，字节跳动全资子公司北京游逸科技有限公司成为该公司实控人，持股100%。而腾讯早在2020年11月，就宣布已与虚拟演出服务商Wave达成战略合作，并将对其进行股权形式投资。网易也于近日投资了北京世悦星承科技有限公司，后者已推出三位虚拟偶像。2020年间，淘宝天猫与虚拟偶像服务商万象文化合作，打造淘宝天猫带货虚拟偶像。

另一边，资本也在押注这个赛道。据红星资本局不完全统计，在2021年间，虚拟偶像赛道发生了数十起投资行为。例如，在AYAYI上线一个月后，燃麦科技就拿到了一笔数百万人民币的融资。今年8月，集原美的母公司摩塔时空也拿到了300万美元天使轮。虚拟人公司次世文化宣布于8月完成了500万美金的A轮融资。谢多盛也透露：“有太多投资人想加入，目前在接触当中。”

火热的背后，仍难掩“烧钱”的本质。

做一个柳夜熙需要花费多少钱？“没有统计柳夜熙的成本，大部分都是内部完成的，没有仔细计算工时成本”，谢多盛并没有正面回答红星资本局。但红星资本局了解到，从最初创意到最终呈现，柳夜熙耗费的时间成本超过半年。

虚拟人研发工作者卢其表示：“在第一步建模上，虚拟偶像就花费不菲。如果是2D建模可能只需要10万元左右，但是3D建模就需要几十万甚至几百万，后面一系列流程花费更是不少。”在卢其看来，虚拟偶像的投入产出比“特别低”，“我们以前的项目能做下来，全靠B站投资，烧钱来做技术，其实到现在快3年了也没回本。”

除了技术烧钱，有业内人士表示，虚拟偶像的IP打造也很烧钱。除了柳夜熙、AYAYI、集原美这些已经小有名气的虚拟偶像IP，大部分的虚拟偶像还在艰难“破圈”中。

虚拟偶像的制作过程涉及绘画、动画、CG等多种形式，研发成本、人员成本、技术成本花费都不低。谢多盛告诉红星资本局，服务柳夜熙内容制作的中台人员，就有近80人。

成都商报－红星新闻记者 俞瑶 强亚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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