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军在成都 烛光乱颤桂花巷(二)

华西都市报 2020-03-18 02:06 大字

1937年,萧红萧军与黄源合影。

1937年夏,萧军与萧红于上海最后合影。

萧军、王德芬一家三口。

萧军长篇小说《第三代》。

1933年10月,萧红(悄吟)、萧军(三郎)创作了合集短篇小说《跋涉》,由哈尔滨“五画印刷社”出版,初版只印了1000册,刚上市就遭到伪满洲国和日本特务当局查封并焚毁,存世的版本十分稀少。

□蒋蓝

萧军在成都编《新民报》副刊,名字叫《新民谈座》,他还负责文协成都分会的出版部。1939年1月,经老舍、李劼人等作家的多方筹措,中华文艺界抗敌协会成都分会成立,李劼人、周义、萧军三人为理事。分会还编辑出版文艺刊物《笔阵》,由叶圣陶、牧野任主编,李劼人、萧军也参加具体办刊。该刊以大量篇幅反映抗战,影响日益扩大,越办越好,成了当时成都最有影响的文艺刊物之一。

“招标出版”无人接招

从1938年8月1日开始,萧军奋笔疾书《侧面》。全书分为3篇,共计18万字,1939年3月23日晨完成。萧军在该书《题记》里解释书名:自己既没能在前方端着机关枪扫射敌人,也没有在政府领导下指导民众开展后方工作,“仅是沿着‘战斗的河边’溜了一趟,这不是‘ 侧面’是什么呢?”在我看来,此书不是“横站”的士兵日记,而是侧身而立者的旁观者记述,更记录了一大批“口头文学家”的抗战形象。一个人也许只有放低身段,才有放手一搏、张嘴一说的胆气。

艾芜研究学会会长龚明德的《萧军的“傲”》一文中阐述了“萧军的傲气”——“‘傲气’这个本不带贬意的词,早已经成了贬义词,俗语中就有‘人不可以没有傲骨,却不能有傲气’。汉语虽然古老,但有不少词句的意思一直是含混而没有稳定内容的,这个‘傲气’就是一例。我把‘傲气’视作褒义词,‘气’就是气概,傲气就是让人一见就有一种强大雄厚之力感的气质,与委琐、吞吞吐吐等绝然相反。”

龚明德说,他花巨资从北京邮购了一套《胡风主编期刊汇辑》,在五卷合订本的第三大本最末一页读到了萧军一九四〇年年初在寓居的这座天府之都的成都写出并公开登载的一则《萧军启事》,这“启事”用没有傲气的人的词汇来讲,其实该称《萧军求请出版家赐助印书》:“萧军想把现有文艺作品和想再版的作品一并招标出版,他提出的条件有两个:一,凡真正以从事文化事业为目的的书店或个人,均可录印;二,版税最低额为百分之二十……一旦双方条件合适,本人已出作品或新作,均可托其出版……”

萧军把18万字的散文游记《侧面(第一部)我留在临汾》,连同积存的几部尚未公开出版和考虑重印的书稿,例如17万字的杂体文章《四地文集》,长达两万行的叙事诗《乌苏里江的西岸》,还有一部多卷本尚未写毕的45万字的长篇小说《第三代》。

可惜的是,“招标出版”并无人接招,由此可以发现当时萧军在成都的生活是颇有几分艰辛的,但“傲”的天性可谓痴心不改。发布“启事”这年,他已是33岁的中年了。

《侧面》的第一篇刊出后,1938年11月由成都的跋涉书店发行了单行本。1933年,萧红与萧军自费出版第一本作品合集就叫《跋涉》,书店名字是否勾起过他的一丝温情?书店负责人是刘鲁华,是否付出了昂贵的百分之二十版税,不得而知。

萧军与王德芬的感情

萧军、王德芬夫妇在成都住下来之后,萧军整天除了编报纸、开会就是串门喝酒,很少在家,在家也是忙于写作,对年轻的妻子王德芬有些漠视。从王德芬后来写的回忆录分析,萧军嫌她文化阅历不高,头脑简单,讨厌她哀怨流泪,甚至对她婚后生活表现也不甚满意。

也就是说,孟浪的萧军总是矫枉过正的,总是浪子回头的。就像当年在洪水肆虐的哈尔滨街头,他和萧红热恋之后,激情迅速就面临油烟柴米的忧愁分解了。年幼的王德芬必须具有凌霄花的倒伏之力依靠萧军。

两人在家很少说话,王德芬拿起笔,一封接一封地给他写信,祈求理解和同情:“亲爱的,不要再对我那么陌生冷淡吧,我需要你的爱,它会给我以力量,它会给我以鼓励,同时它也能使我的身体健康起来。最后我再说一声:我是不能离开你永远不能离开你的。我的笔太笨拙,不能尽情表达我内心所要说的一些话,我想你都会理解的,我毕竟是太幼稚太肤浅,希望你不要和我太认真吧!”“希望你别和我认真吧!那会苦坏了你!家是不可爱的,晚点回来也好,只希望你在外面能快活!你不要多疑我对你有什么不满,那都是多余的想法。”

傅抱石、沙汀、王朝闻等人在成都期间都曾经居住在刘开渠家,当年刘开渠在成都的主要居住地在学道街省教育厅右侧。萧军有时也借刘开渠的雕塑工作室开会,工作室位于红石柱街,因存有古大慈寺前华表六棱红砂石一段,因以为街名。刘开渠夫人程丽娜回忆说,记得有一次晚会就在工作室召开,萧军非常高兴并主持了整个会议。他选了苏联的一个小剧《求婚》以助兴;演员仅两人,一男一女,全是老年未婚者。端木露茜愿演老处女。但男老汉找不出人来演,萧军还根据程丽娜唱过京戏的经历,要她演老头。戏的内容是老头对老处女看不顺眼,千方百计刺激她,老处女当然不服,猛烈反击;相互闹得不可开交时,老头忽然下跪求婚,老女人也装成娇滴滴的样子半推半就,然后就闭幕了。这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上了暗杀黑名单

1938年6月26日,为统一成都市学生救亡组织,在中共地下党的直接领导下,学生抗日宣传一、二、三团、协进乡村宣传团、华西协中移动剧队等进步学生团体,联合成立了成都市学生抗敌协会(简称“学抗”),成立大会在少城公园音乐室举行。12月9日,“学抗”为纪念一二·九运动三周年举行讲演会,邀请刚刚迁徙到成都的朝阳学院教授邓初民及作家萧军讲演,参加者有大中学生共600多人。

抗战初期,金陵大学、齐鲁大学、燕京大学和金女大内迁成都华西坝,与原来的华西协合大学合称为五大学。这些大学也在兴办平民夜深学校,使夜校逐渐成为传播革命真理的阵地,培养输送积极分子的课堂。由于发现参加夜校的青年人踊跃,萧军性如烈火,很想为抗战多出一份力。他积极筹划创办了一所“印刷工人文艺补习夜校”,并自任讲师。学校每周开课两次,主要讲授文艺常识和写作方法,通过写作训练,抓出一批好稿,培养文学新人。经过半年的授课,一批工人文学爱好者提高了思想觉悟和创作水平,如萧波、邱毅等人都成了崭露头角的文艺新兵。对这段经历,萧军是颇感自豪的,他后来到延安后,曾经多次向友人提及。

萧军在《新民报》当编辑,四处演说光明之理,自然上了特务的暗杀黑名单。当时,他公然宣布:“我的资本——脑袋一颗。我的武器——尖刀一把。我的办法——两手换(拼个你死我活),到必要时就把这颗脑袋掷过去。”他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他准备了一把尖刀,藏在大衣口袋里。平日出门办事,格外警惕是否有人跟踪盯梢。

1940年春,国民党制造“抢米事件”嫁祸于共产党,逮捕了中共四川省委负责人罗世文、车耀先等。事件发生后,中共川康特委召开紧急会议,决定加紧疏散一批党员及骨干。萧军因目标太大(鲁迅逝世下葬时,他是扶棺者之一,又是去“万国公墓”下葬万人送葬队伍游行示威的现场总指挥),为了预防不测,中共地下党四川省委立即通知萧军及早离开。

随后,萧军到了重庆,在林伯渠、董必武、邓颖超的帮助下,带着妻子和舒群等人化装逃离,投奔延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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