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上的守望
□ 贾登荣（成都）
阳台不大，长不过三米，宽不足两米。在新型冠状病毒肺炎肆虐的时刻，这一方狭小的天地，陪伴自己用特殊的方式，抗击肆虐的疫情，守望明媚的春光。
每天一大早，窗外还是黑漆漆一片，只有微弱的灯光，照着街道两旁无精打采的树木。偶尔，街道上传来“沙沙”的声响，那是环卫工人，开始一天的清扫，为市民生活创造清洁的空间。空中，也会有飞机的轰鸣声掠过，地上虽然有病毒蔓延，但好像没有影响飞机在蓝天翱翔的翅膀。我知道：病魔最容易侵入的，是虚弱的身躯，软弱的灵魂。健壮的体魄，往往会抵抗病菌的横行。为了节省少许的几个口罩，以备急需，我把天天一早去公园锻炼的习惯，改在了家中。阳台，一下子成为锻炼的场地，希望自己在这里，把每个毛孔都筑起抵御病毒的“长城”，每个细胞都张扬抗击新型肺炎的铁网。没有师承，没有范式，开始了自己的锻炼方式：伸手、扬臂、扩胸、踢腿、下蹲……自己编的几个动作，就这样让我在阳台反复舞蹈。不一会功夫，先前还瑟瑟发抖的身躯，沁出了热意。于是，我敞开厚厚的衣裳，拼命地甩手、踢腿……增加的运动量，让汗腺开始从身体内部，慢慢向外扩散。背部、脖子，最后，汗水挂上了额头。此时，天亮了，阳光在远方，露出灿烂的笑容，我才依依不舍地告别阳台，回到室中。
晚上十点左右，雷打不动地看完央视“新闻1+1”或“面对面”节目之后，我又会踱上阳台，开展一天里的最后一轮锻炼。此时，漫步在阳台上，幢幢楼宇间，透射出一盏盏忽明忽暗的灯光，小区显得静谧平和，丝毫没有受到疫情的影响。这时，背着手在阳台散步的我，似乎正漫步于装满春光的清水河畔，流连于盛满绿意的浣花溪公园。潺潺的流水、婀娜的树木、妩媚的花朵，一起陪伴在我的身旁！阳台，幻化为一座清澈的河流；阳台，幻化为一处美丽的公园，陪伴我度过自我封闭的时间，对抗那不期而遇的疫情，抵御那十恶不赦的病毒。
这个春节，家中的阳台，有时也成为我的书房。人们常说，阳光可以杀死病菌。所以，有阳光的日子，我会拿上一叠书，搬来一张椅子，沏上一杯红茶，阳台，就成为我的临时书房。《大瘟疫》《影响世界的中国植物》《异类》《宫廷文化》《改变世界的书》……从书柜里胡乱抽出这些书，没有目的地翻阅着，打发困于家中的时光。在疫情不断扩展、坏消息不绝如缕的日子，静下心来读书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不过，真正的好书，也会让人在迷茫中得到慰藉，在困惑中得到滋润，在纷扰中享受快乐。这几天，正在读的是著名作家马平先生的中篇小说——《我看日出的地方》。一湖水、一棵树，一些人，演绎了一段缠绵美丽的救赎故事。读着读着，我的眼前，荡漾起一泓碧波。家乡的升钟湖，似乎就是作家小说中的“六尔湖”。不过，仔细梳理自己的记忆，在升钟湖畔，我见过枝头硕果累累的银杏树，赏过香气弥漫千年的桂花树，看过历经风霜仍青春的柏树，唯独没有目睹过绵绵深情的紫薇树。望着远方的家乡，我暗暗决定，只待这疫情一过，将再去美丽的升钟湖，踏访那百里湖畔，寻觅那株风情万种的紫薇树！
阳台，除了锻炼，除了读书，也有不少时段，在看手机，看朋友圈，看微信群……自然，关注的是疫情发展的态势。在疫情消息接踵而来的同时，也夹杂着不少议论、不少感慨。这中间，有指责、有埋怨，有赞美、有表扬……社会是一个万花筒，有不同的声音、不同的认知，是十分正常的现象。但也有一些声音，却不得不引起人的思考与警惕！一位武汉媒体人撰文说，钟南山院士说武汉是一座英雄的城市，而她却不这样认为。在她看来，武汉从来不是一座英雄的城市。其言语间蕴藏的悲观情绪，可谓深长。当然，但愿这只是她的一家之言，而不代表绝大多数武汉人的认知。其实，在全国上下动员，助力武汉抗击疫情的时候，即使真正是没有当过“英雄”的武汉，还是要挺直脊梁，同舟共济，共克时艰。否则，有负于白衣天使的努力抢救，有负于14亿同胞的驰援关爱！这两天，传播最多的，还有曾经做过湖北作家协会主席的著名作家对其他作家发出的“忠告”：不要写“谄媚”的作品。她的话，立即得到呼应。谄媚固然是不应该的，但恰当的赞美也是必要的。面对疫情，广大医务工作者、警察、军人、基层干部、媒体人、外卖小哥、清洁工人，以及千千万万普通劳动者，他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夜以继日地为抗击疫情尽职出力。他们，是一个个无畏的逆行者，是夺取抗击疫情最后胜利的坚守者。对于他们的辛勤付出，赞美一下歌颂一下，为何不可呢？！当然，你有不赞美不歌颂的自由，但也没有阻止别人赞美歌颂的权力，更没有攻击别人赞美歌颂的权力！
春节，一天天远去了，春天，一天天近了。在阳台上的守望，还在继续。疫情一天不解除，或许我就将继续在这里锻炼、读书、思考，守望抗疫前线传来的好消息，守望战胜新型冠状病毒肺炎取得彻底胜利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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