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城开启“地铁时代” 谁是轨道上的赢家？

澎湃新闻 2020-01-11 17:34 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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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建设，交通先行。自1969年，北京成为内地第一个拥有地铁的城市；截止到2019年12月31日，开通运营城市轨道交通的榜单上，已有40座内地城市在列。

“创纪录”，成为这一年城市轨道交通发展的关键词之一。

《新闻联播》形容成都“三线齐发”、一次性开通总里程超过100公里，为“创下中国轨道交通发展史的新纪录”；

中国城市轨道交通协会也将一年新增5个运营城市、增加968.77公里运营线路，表述为“再创历史新高”。

亮眼的“总成绩单”背后，各地表现如何？放眼未来，谁又可能成为最大赢家？

中西部快速崛起

近三年，城市轨道交通的“生长速度”整体惊人。

从2017年第一次突破5000公里大关，运营总里程连年攀升。根据中国城市轨道交通协会的最新数据，截至到2019年12月31日，内地运营线路已累计6730.27公里。仅仅两年时间，增幅甚至已超过三分之一（34.02%）。

也是在2019年，又有温州、济南、常州、徐州、呼和浩特5个城市开通运营了城轨交通。这一数据，同样高于前两年的4城与1城。自此，内地城轨交通的城市“花名册”上，已共有40个城市在册。

40城中，近7成都在2019年“收割”了新线路。具体而言，2019年共27城新增运营线路26条、新开延伸段或后通段24段；新增运营线路长度达到968.77，接近1000公里大关，“再创历史新高”。

从地域分布来看，东部地区起步早，运营总里程占到全国总量6成，尽管2019年新增里程的份额有所缩减，但也拿下了总量的“半壁江山”。和东部反差巨大的是东北地区，总里程占比7.7%，2019年新增里程仅占全国6.8%。

*注：左图为各地区运营里程在全国的占比；右图为2019年各地区新增里程的全国占比。

相比之下，城市吸引力不断增强的中西部地区，成为这轮“分蛋糕”的主力。2019年西部地区新增里程占到了全国的近四分之一；中部则是“自我突破”最明显的地区，较前一年的总里程增幅，高达26.8%。

2019年各地区城轨交通运营总里程增幅

具体到城市，2018年新增长度排名前三的是青岛、武汉、广州，东部城市占了两席。2019年该项排名东中西地区各占一城，排名依次为成都、北京、郑州。值得一提的是，尽管东北地区在此轮稍显弱势，辽宁沈阳仍以新增里程57.02公里的成绩闯至第四位。

不难看出，城市轨道交通的发展，某种程度上也成了城市竞争力的“晴雨表”——东部地区一马当先、中西部的快速崛起、东北城市的发展困境，都从城市轨交的“成绩单”上有所体现。

南京突出，杭州“掉队”

这种“同频共振”，并非无迹可寻。

厦门大学经济学系副教授丁长发此前就指出，人口正在加速向中心城市集聚，相比公路交通，轨道交通的发展对于做大做强中心城市平台，具有基础性的支撑作用。

反而言之，城市轨道交通的运营发展也离不开客流的支撑；此外，2018年“52号文”划定40%财政资金的“门槛”后，轨道交通的建设，更离不开城市财力的保障。

从2019年末城市轨道交通的完整榜单上来看，40城中排名前十位的城市，有九个都是2019年前三季度GDP十强城市。唯一的例外是南京，GDP排名第11位，轨道里程数高居第5，而原本GDP排名第10 的杭州，轨道里程数仅位列第16位。

内地城市轨道交通运营里程排名

*注：数据截至2019年12月31日，总里程包含地铁、轻轨、单轨、市域快轨、现代有轨电车等各制式；红色部分为当年新增里程；前三季度GDP排名全国前15的城市，相应GDP位次已同步在图中标注。

有观点指出，这或与几年前青年奥林匹克运动会落地南京有关。

当时许多基础建设工程，在2017年与2018年之交集中建成。2017年10月，南京地铁运营里程只有258公里，落后于深圳的285公里。但到2018年春节前，南京连续开通多条地铁，反超深圳。目前，其总里程为394.3公里，仅次于北京、上海、广州和成都。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在2019年里程前十名城市中，南京是唯一一座没有“添新”的；截至十三五末，其规划里程仍只有500公里左右。面对排在其后的武汉等城市在轨交方面的加速建设，可以说，南京目前的排名并不算牢固。

同样是有大型体育赛事落地，对于杭州，离享受“红利”却还有段时间。不仅城市轨道交通总里程跌出前15，杭州还是GDP前十城市中，唯一总里程还未迈过200公里门槛的。

就在2018年年末，杭州《城市轨道交通第三期建设规划（2017～2022年）》获得调整，新增68.3公里。国家官宣的“原因”正是：

杭州作为2022年亚运会举办城市，要提升其公共交通体系，对城市高质量发展以及国际重大赛事的服务保障能力。

2022年，将是杭州城市轨道交通的下一个大节点。据报道，今明两年杭州地铁将迎来“大丰收”。至2022年亚运会之前，其城市轨交运营里程将突破300km。

“中心城市”排位赛

如丁长发所说，“轨道交通的发展拓展”对“做大做强中心城市”意义重大。聚焦一线城市及国家中心城市来看，北京、上海在地铁总里程上表现“突出”，广州次之，成都和武汉同为第三层级。

值得注意的是深圳。作为“最年轻”的一线城市，深圳开通城市轨道交通的时间并不长。

首条地铁在2004年才开通，不仅在一线城市中是最晚，甚至比长春、大连、武汉等城市也要慢上一步。这也是去年前三季度，GDP排名第三的深圳，城市轨道交通运营里程却仅居内地第八的原因之一。

近年来，深圳“奋起直追”，多条线路同时在建。2019年末，深圳运营里程首次突破300公里；2020年，深圳的目标是迈过500公里“大关”。

同样是地铁刚刚突破300、马上直指500，成都的“加速度”比深圳还要明显。

2010年，成都才迎来第一条地铁。这比中西部起步最早的武汉，晚了整整6年。不过后来者居上，2019年成都一次性开通总里程超过100公里，创下中国轨道交通发展史的新纪录；2020年，成都地铁还将开通5条线路。届时，成都将新增共200多公里运营里程，总里程有望一举突破515公里。

各城市近期运营总里程预测

预测数据=已运行里程+在建里程

*注：武汉在建里程数据空缺，故采用已运营里程+最新批复里程替代

“里程”之外，更加凸显“作用”的指标是轨道实现城市公共交通分担率。

中铁二院地铁院线规分院分院长陈福贵告诉城叔，该分担率指的就是轨道交通占公共交通出行量的分担比例，“一般没有统一的标准，不由城市的人口和面积直接划定”，更多是城市自己规划提出。

刚刚过去的12月，深圳提出到2035年，要通过轨道实现城市公共交通的分担率超过85%。目前，深圳公布的数据是已达到60%。

而在此之前，成都已表示，至2035年，公交出行分担率占机动化的70%，轨道出行占公交的80%。

交通问题是城市每天面临的重大挑战，也是城市可持续发展的重要因素。放眼全球，东京的通勤铁路线已承担了90%以上的公共交通出行；纽约地铁占公交分担率也达到85%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