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窄人家》 坊间烟火的笑与泪
《宽窄人家》剧照开心麻花供图
樊明君
霹雳舞、心太软、周杰伦，黑猫警长、甲A联赛、全兴雄起，胖娃骑马上成都，牛市口扯到青石桥——
2019年10月，成都东郊记忆演艺中心，笑点与泪点交织、动人与幽默交汇，爆燃与温情交互，都市温情喜剧《宽窄人家》在观众的含泪欢笑中，一段跨越30年时空与坊间烟火的故事徐徐撩开神秘面纱。
《宽窄人家》，讲述从上世纪80年代中期至当下，在老成都的宽窄巷子里，没有血缘关系的贾家两兄弟一路成长的温情故事。
宽宽窄窄两兄弟与蓉蓉“三小无猜”的青春爱情，是剧中编织得最为出彩的一组人物关系，围绕这组青春三人恋所展开的欢喜、温情与人性思考，有机地串起了一个引人入胜的故事，塑造了三个与众共鸣的青春偶像，并通过三人之间相爱相杀的兄弟情、爱恋情，折射出时代变迁下人心人性的走失与回归。
《宽窄人家》一剧中，由人物命运与人性乖张而形成的戏剧情节，与时时从演员口中溜出来的语言小包袱一起，承包了全剧的喜剧效果，也构成了该剧的喜剧风格。作为全剧的喜剧因子，宽宽窄窄与蓉蓉三个主要角色的乖张人物命运起了关键的作用。一场两个小时的喜剧，仅凭小品、曲艺式的语言包袱是无法撑满全场的，语言包袱实际上只是一个噱头、一个与观者之间约定俗成的观剧习惯，这出话剧实际上是披着喜剧风格外衣的正剧，有时还有悲剧在其间，是严肃的、严谨的舞台戏剧。在观赏之余，走出剧场的观众都会有宣泄了情感、净化了思想、陶冶了情操、升华了精神的观剧感受，只是这样的感受，是以貌似嬉笑打闹的喜剧形式来完成的。有引人入胜的故事，也有与观众共鸣的人物，还有动人心弦的情感，更有发人深省的思想，当然，重要的是还有一件讽刺、搞笑、幽默与欢乐的外衣。这也是这部剧总是能反复观看，在剧中的语言包袱被纷纷剧透之后，还有粉丝和观众追着二刷、三刷多刷的原因所在，因为戏剧所探讨的人心人性人生是可以反复体验与阶段感悟的。
喜剧不能改变世界，但它能改变我们对世界的理解，于嬉笑间带给我们对自身的思考。“能力有限公司”“能力有限，你开什么公司？”这样的桥段和包袱在《宽窄人家》的演出中引发爆笑与回味，这是戏剧性质的桥段，可双重或者多重引申，就如同曲艺中“逗你玩”“顺竿爬”那样的桥段与包袱，具有可反复观赏的底蕴，观众明明知道了具有“笑果”的下一句会是怎样讲的，但每次看到这里依然对表演充满期待，表演完成后依然会会心会意地欢笑，更有甚者，每每在无人之时，自己想着剧中的桥段也会无声地面带微笑，自我开心快乐一番。
有志不在年高，《宽窄人家》的导演是个看上去年仅二十多岁的青年，可导戏却颇见功力，剧中窄窄掉到井里了，宽宽在地面与窄窄对话的场景，宽宽窄窄的父亲从街面路过时被骗走的场景，蓉蓉奋不顾身跳入井里搭救的场景，都是在同一个舞台上表现出来的。在同一个舞台平面，通过调度灯光营造出井上井下两个不同的立体空间，这样的手法充满奇异的想象和艺术创造。宽宽窄窄两个小孩在襁褓中对着话就长大了的舞台设计，也具有同样奇异的舞台效果。
一场戏剧，有了回忆，它就有了童年；有了民谣，它就有了童心；有了故事与传承，它就有了愁情。“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地叫着夏天”“轻轻敲醒沉睡的心灵、慢慢张开你的眼睛”“你总是心太软、心太软、把所有的问题都自己扛”“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早睡早起我们来做运动”，当熟悉的旋律在剧场响起，舞台上跳橡皮筋的场景再现，一段段“怀念的老成都”便一一展示在眼前，如穿梭于时空隧道。这回忆就像剥洋葱，每剥掉一层就会露出一些记忆深处，层层剥落间，身心会意，泪湿衣襟。看着看着就笑了，笑着笑着就泪目了。笑中带泪、泪中有笑，在时光的流逝里，传递的是淡淡的温情与那年花开的美好。
台上的演员都很棒，不仅具有丰富的喜剧表演手段，同时有在舞台上即兴表演的本领，在笔者观看的这场演出中，谢幕环节，场上出现一个小小的意外，扮演窄窄的演员鞋带松了，被旁边的演员踩住，起步间差点往前扑，这个小意外竟也被扮演宽宽与窄窄的两个演员当成一次表现的机会抓住现场即兴表演互动，真是戏精无处不在。当然了，更为难得的还在于扮演宽宽、窄窄与蓉蓉的演员，在剧中用不同的表演风格和丰富的表现手段，塑造出了3个就在我们身边的丰满人物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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