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香它们一出现 秋天就到来

成都商报 2019-09-15 00:51 大字

那天看到朋友发朋友圈:呀,糖炒栗子上市了,我的秋天到来了!

还有个最近心情很丧的朋友也发文说:秋天让人抑郁,幸亏有柿子可以拯救我。

是的,每个季节都有它的专属“供品”,就像春天有豌豆尖,夏天有空心菜,冬天有青菜头,秋天,更有它浓得化不开的专属香气——

麻饼

关于这块饼的记忆,总是混合着秋天下午风的味道

我无数次回忆过我的小学时代。

上世纪80年代的小学生,和今天的孩子有很多不同。最大的不同,是我们可以一个人上下学。从奶奶家到学校,大概有一公里。成年人的步伐,只需要10分钟,小孩子的速度,却可以消磨半小时,不仅仅因为走得慢,还因为总有太多吸引小孩子的东西,铺陈在这条并不算长的道路上。

秋天是一年中最舒服的季节,没有毛茸茸的柳絮让人鼻敏感,有凉爽的风和偶尔飞起的落叶。回家路上有挑着水果的小贩出现。那时的水果和零食,很多都“寄居”在一根扁担上。小贩挑着担子,箩筐里装满了各种好吃的,也不沿街叫卖,就安静地往那儿一坐,来往的行人就都成了潜在客户。有一个看起来特别老实的男人,是比较晚才跻身放学路商圈的,在那条安静的路上,他从不吆喝,竹子编成的箩筐,用同样由竹子编成的盖子盖着,那里面是什么,我路过了好多次才看到。

箩筐里装着一种表皮酥脆焦黄的小饼子,面上撒了芝麻。刚开始它并没有吸引到我,直到有一天,一起回家的伙伴送给我品尝了一个。现在想来,那就是浓浓的甜味,倒也无甚新奇,但混合了焦脆表皮的口感,就显得和普通的饼干很不一样。在上世纪80年代的小城,任何新奇的零食都可以引起小孩子的热爱,从那以后,我就期盼着这个木讷寡言的小贩出现在我的放学路上。

家里的衣柜里,有一个爸爸用挂历纸手工制作的钱夹,里面放着我的压岁钱,都是五毛、一元的小钞。小贩的甜饼子,两毛五一个,为了节约,我每次都只带五毛钱上学,买两个,回到家慢慢享用,而且内心暗自祈祷不要被奶奶看见,那样的话,我不得已要分给她一块,虽然她有时候不会吃,但这种风险对于小时候的我来说,是很不愿承担的。

秋天风大,小贩们做小买卖似乎也做得不够积极,所以这位小老板出现的频率并不高,如果能连续两天碰到他,那简直是天大的运气。

他似乎也没提过这个饼子的名字,作为顾客我因为害羞也不太在意,每次交易都是我毕恭毕敬地递上五毛钱,他不动声色地回给我两块饼子。

因为他基本只在秋天才卖这样的零食,所以关于这块饼的记忆里,总是混合着秋天下午风的味道。当然,风是什么味道,我也说不上来,但多年后的今天,一提到秋天,记忆里还是会出现这块混合着芝麻、表皮焦脆的甜饼子。(李子甜)

糖炒板栗

刚从锅里捞起的板栗,冒着热气,温暖着秋天的凉意

上周去接小孩放学,路上突然闻到一阵熟悉的香味,一秒钟之内,我的味觉储存就反馈出:我最爱的糖炒板栗上市了。

板栗的口感很特别,不喜欢的人觉得“满口钻”,喜欢的人却觉得一颗板栗进入口腔的瞬间,口腔内壁都被栗子的香味涂满了。我热爱大部分粗粮,如果说玉米属于夏天,红薯属于冬天,那板栗的现身就意味着秋天的到来。

成都大街上的糖炒板栗,大多是小贩置一口大锅在平板车上,竖一块硬纸板,上书“糖炒板栗”几个大字,推行到人口众多的地铁口、公司楼下和菜市场旁,这小生意就做起来了。板栗先在铁锅里闷着,遇到客人购买,就铲起用牛皮纸包好,递到客人手里。刚从锅里捞起的板栗,还冒着热气,可以温暖一下秋天的凉意。

小时候,外婆很爱买板栗做菜,板栗烧鸡是她最拿手的菜式。有时候放学回家,就看到她一个人在厨房里剥板栗。那个年代还没有什么半成品出售,板栗也不常见,所以一旦遇到,就要赶紧买回家。购买板栗也要靠运气,通常是挑着担子或挽着筐子的小贩沿街叫卖。因为那时不太爱吃板栗,所以只会挑里面的鸡肉下饭,混合一点栗子的香气,是普通四川人家饭桌上不太常见的味道。

外婆回老家后,我便再也没吃过这道菜。现在外婆年纪大了,更不可能做工序这么复杂的菜了,但秋天要吃板栗,却成了我迎接秋天的一个仪式。(lulu)

桂花糕

幼儿园秋天的点心里,总有一道桂花糕

幼儿园的院子里,有一颗桂花树,一到秋天,地上便铺满细碎的桂花。幼儿园的班里有一位四十几岁的刘老师,一位二十多岁的徐老师,一到秋天,她们就会带着全班的小朋友,到树下捡桂花。那时的小朋友,通常有两个小“标配”:一条绣有“好孩子”或“幼儿园”三个字的围裙罩衣,以及一张叠成长条形、用别针别在胸口的手绢。我们摊开手绢,用小手一点一点地把桂花放在手绢上再包起来。至于包好之后做了什么,倒已不记得了。但幼儿园秋天的点心里,总有一道桂花糕。小时候虽然喜欢闻桂花,但并不喜欢桂花糕,甚至还有点厌恶,一是觉得“花怎么可以吃?”另外也许是因为小孩子总是会对味道特别重的食物产生排斥。

等我真正爱上桂花味的食物,已经是大学时代。去了一趟杭州,遇到了桂花藕粉、桂花糕点和桂花糖,忽然就把儿时关于桂花的微弱记忆全部翻了出来。成年人对于食物,接受度会大很多,就类似于小时候被认为是世间酷刑的香菜、苦瓜、油菜,到我们成年后都会成为不吃不爽的食物。

桂花糕的做法,每个地方都不尽相同。有透明的桂花冻,也有豆粉做原料的式样,无论哪一种,都会因为加入了桂花,而变得清香扑鼻。

桂花的季节感实在太强,所以只要一闻到桂花糕的味道,就会知道秋天临近。桂花糕的口感,并不是我喜欢它的理由,但因为桂花总让我回忆起无忧无虑的童年,回忆起那两位曾经代替妈妈温暖过我的幼儿园老师,所以只要是沾有桂花的糕点,都让我从心里欢喜。(王各各)

柿子

柿子的味道,就跟秋天的风一样,凉悠悠,公式糯糯

比起春天,我更喜欢秋天,那种凉凉的、低调的,甚至有点凄凉的美,是花开灿烂的春天所不及的。

但和大多数人盼望秋天是因为有香香甜甜的糖炒栗子不同,于我而言,我盼望秋天,是因为秋天有我最喜欢的柿子。是的,在我眼里,柿子就是秋天的代名词。每次开学前后,在菜市场里,只要在角落小小的簸箕里,看到悄悄上市的柿子,心里就会甜得荡起一圈涟漪:哇,我最喜欢的秋天来了!

我第一次吃柿子,是在高二。寝室里有个同学的哥哥是我们学校的老师。有一天下晚自习后,她哥提了一大袋黄橙橙的水果到我们寝室里,并叮嘱我们:一次不要吃太多,吃多了要拉肚子!但,学生时代,全是一群喂不饱的狼。于是那天晚上,在熄灯之前,我们站在寝室里,围着一个塑料袋,吃得满嘴滴答。真的,那是我第一次听到“柿子”的名字,但吃过之后就再也无法忘记——柿子简直满足了我对水果所有的设想:公式、甜、糯、凉,最关键的是,还特别撇脱,水一洗,皮轻轻一撕,直接就溜进了肚子,留下了满嘴的甜和公式,那味道,就跟秋天从窗口吹进来的风一样,凉悠悠,公式糯糯,让人沉醉得不知归路!很快,这一大袋柿子就被我们消灭了个干净,吃完以后一个个还站在那里,意犹未尽。当然,果然如同学的哥哥所言,我第二天很听话地拉了肚子。

但,这丝毫阻止不了我对柿子的爱。从此,只要看到柿子,我必会买上一大袋子,然后坐在沙发上,把垃圾桶拖到面前,慢悠悠地撕开柿子上那层薄薄的皮,慢慢吸溜,细细回味。

后来,遇到了老公。他倒不喜欢柿子,但他有个和我一样特别喜欢吃柿子的外婆。确切地说,她喜欢的其实是柿饼。每到秋天,她就到处打听哪里有柿饼,然后买一大堆回来,放在床头柜里,馋了,就拿一个出来,在暗夜里,悉悉窣窣地吃。(柳如眉)

桂花

每次闻到楼下的桂花香,心就会飘到桂湖公园的初秋里

二十多年前,那时的成都市区,还没有太多成规模的桂花树,因此每到农历九月,我和弟弟还有他的女朋友,都要骑车20公里去新都桂湖公园,那里环湖遍植桂花树,门票也只要2元。那时我们的行程基本上是:先骑单车一个多小时,到新都后,先去旁边宝光寺吃4元钱的素斋,然后花2块钱门票,进桂湖公园,在桂花树下喝一元钱的茶,吃三元钱或五元钱一盒的桂花糕,最后披挂着满身不要钱的桂花香,再骑一个多小时的单车,回到成都市区里的家。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好几年。后来,我们各自成家,生娃、养娃、工作,生活一样一样平铺直叙,按部就班,而骑车去桂湖的日子也就越来越远。

只是每年的九月,只要闻到不知哪儿来的桂花香,我就会想起那些年骑单车的日子。我记得那时年少轻狂时说过的话;记得我们在桂花树下喝过的素茶;还我记得有一次一阵风吹过,桂花像下雨一样,飘落到茶里,素茶瞬间变成了桂花茶;我还记得树下一筐一筐的桂花竹背篓,那是卖桂花的附近的村民留下的,他们漫不经心地走来又走开,只留下散不开的暗香。

时光真快,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我和弟弟及弟媳妇的单车早已不知所踪,如今看桂花的地方也数不胜数,我和弟弟别说骑车,就是开车也很少去新都桂湖公园了。但每次闻到楼下的桂花香,我的心思依然会不由自主地飘到桂湖公园,飘到我们骑单车时飞扬的衣角上,飘到那些个有着浓浓的桂花香的初秋里。

(杨小云)

红枣

甜甜的红枣,是我那带着乡愁的独有的秋天味道

9月5日晚上,一袋带着水汽的新鲜红枣,从新疆哈密抵达了成都。当闺蜜从她的包里取出来时,它红艳、饱满的身躯一下子扯开了我的食欲,放进嘴里,那份熟悉的脆甜、弹性,瞬间就激活了我儿时的记忆,那份独属于秋天的丰收的甜味。

有赖于充足的光照和干燥的气候,哈密的水果很出名,例如哈密瓜、西瓜、葡萄、红枣,前三者辉煌于七八月的盛夏,后一种则长长地占据了秋冬季节。

哈密的红枣,最被人称赞和惦记的,是它变成干枣的时候。我见过葡萄干从葡萄变化而来的过程,也动手参与过,把一串串葡萄拣去坏掉的,挂在土坯或砖垒成的十字空心型房间里,风从四面八方进来,帮助葡萄收缩水份,把糖分锁住。 然而,红枣是怎么变成干枣的,我却不知道。一是因为哈密大枣是上世纪九十年代骤然成名,不像葡萄干已出名二三十年,我们的暑假社会实践多半和晾葡萄干有关;另一方面,大枣产量很低,只有哈密一个叫“五堡乡”的地方适宜栽植,晒成干枣后数量更少,且大都被单位团购了,基本进入不了大众消费,所以我虽然是哈密人,但吃到它的机会却很少。

我第一次吃到哈密大枣是高中毕业以后。那年秋天,父亲带回来一袋大枣,每一个都像乒乓球那么大,多皱而色艳,但皮下的枣肉捏起来却意外地饱满和有弹性,同时又极度地干燥。送进口中一咬,竟然要集结全身的力气凝于牙端,连皮带肉狠狠地撕咬一块下来,枣肉才能释放出那干而纯甜的味道,嚼着嚼着,还有点甜到极点而略有些苦的回味。哇,这个味道,至今一提起,都觉得满满的全是甜味,也是我那带着乡愁的独有的秋天的味道!(文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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