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年中最开心最快乐的季节

成都商报 2019-08-11 01:25 大字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对于农村的孩子来说,夏天正值暑假,可以无拘无束由着性子玩耍,是一年中最开心最快乐的季节。

山里的孩子土生土长,体格健壮,适应气候和环境的能力非常强,翻墙上树像猴子一样灵敏,上山下沟像山羊一样敏捷;田野山川就是我们的舞台,平原沟壑就是我们的乐园。

烈日炎炎,我们可以顶着火辣辣的太阳光着膀子睡在麦秸垛上晒日光浴,可以一溜烟地功夫钻到涝池里学鸭子戏水,可以成群结队在青纱帐里“打游击”,为了扮演一回“小兵张嘎”或“潘冬子”,我曾经不止一次用一袋杏干或几把甜仁杏去贿赂从来打不过的邻居哥哥……

1

出门纳凉却中暑

2016年8月,成都天天30几度,没有风,没有雨,走在街上的人,像太阳下的烤鱼干,感觉再不走快点会被烤得更干。150斤重的扫地胖大姐,那个月明显瘦了一圈,她说瘦了10斤。咋个不瘦嘛?流那么多汗。不过胖大姐很感谢这么热,她说要再瘦10斤她才喜欢。

不想瘦的人只有哭了。连续9天都是高温预警,难怪有人说还在上班的人都是勇士。不开空调真没法过,就连太阳下山后出门丢垃圾,打开楼梯间的门也热浪翻滚,闷热难耐。

有一个星期天,在家午饭后我一个人确实难耍,奥运会又比完了没得电视看,我心情烦躁感觉不到空调的温度,越坐越热。我想,出门去好混点,找个地方还能纳凉。我家住在祥和里,看来,去成华区图书馆最巴适。

室外36.7℃,太阳金晃晃的,车辆与行人都稀少。祥和里到新华公园顺街这边都是西晒,只有我一个人在走。感觉到街好宽好清静好空旷,我好疯好傻好莫名其妙,不在家待着出来干啥?

到了新华公园门口一问才晓得,原来在这儿附近的图书馆搬了,搬到了红星桥了。但还是只有去,不然这一下午咋个过?赶车还是走路?想了一下,我选择走路,这么热,再整累点,晚上好睡些。

新华桥到红星桥,沿河边有近一公里路,除一对操外地口音的男女从我身后赶上来,我再没见到一个走路的人。地处闹市的猛追湾滨河路,有了十足的乡村田野味道。中途我走累了,想歇一下,这条路的树木花草灌木风景都好,供游人坐的木质长凳石凳也都不少,但我不敢坐——都发烫。最后我还是坐了,在一棵大树下的街沿石上坐的,这里稍微荫凉一点。

终于找到了成华区图书馆,地铁三号线红星桥站出站就到。进到图书馆我大吃一惊,三层楼每层都坐满了人。我找遍了整栋楼,确实就没有一个凳子多出来。坐着的人男女老少都有,都安静地坐在桌前,翻着报纸看着书,还有人吃面包,看来今天就在这里扎下了。

我想在这里坐下纳凉是没搞了,还是采用老办法,乘公交车混时间避暑算了。要打发时间又要返程方便,我找到一个公交站不合适,又换了一个公交站。太阳还是那么大,街道还是那么热,找了两个公交站还是没找到合适的路线。

终于在第三个公交站找到一条合适的路线,经过的车站多,返程又方便。可我突然浑身冒汗,恶心难受,是中暑了吗?我吓得浑身鸡皮子都起了,赶紧下到地铁站缓气。地铁站的楼梯上也坐着纳凉的人,我就在那里坐了好一阵,燥热的身子才在凉气中缓过来。

公交车上好舒服,人少空调还足。我选了个空调风口下的位子,一股一股的冷风对着我吹,人才渐渐舒服了。坐到石羊场公交站又返回到红星路四段站,再转车回了祥和里。

我回来了。一来一回4小时,出门纳凉却中暑,这个事摆出去别人听到会笑的,但我确实遇到了,并因此永远记住了2016年这个酷热难耐的夏季!(曾智成)

2

抓蛤蟆挣学费

蟾蜍在我们乡下叫癞宝,也叫癞蛤蟆,它粗糙的脊背上布满不规则的疣粒,还有硕大的嘴,暴突的大眼,以致很多人见到它都不舒服。别看它长相不雅,却是农民的好帮手,庄稼的好朋友,它一天能吃不少害虫,胜过青蛙。癞蛤蟆的耳后有一个腺体,能分泌一种叫蟾酥的白色浆液,是一味名贵中药材。

儿时家里穷,我们上学的费用几乎都要靠自己解决。钱从哪儿来?平时要上课,一到星期日我们就去挖中药材卖,到了暑假,我们就去捉癞蛤蟆刮蟾酥到镇上药店卖,5毛钱一克。夏季是癞蛤蟆活跃的季节,我和村里的几个小伙伴隔三差五就要去捉。

癞蛤蟆大多匿居于草石下或土洞内,性情温和,行动迟缓,没有青蛙那种腾挪纵跳的本领,故而很容易捉到。每天下午和傍晚,癞蛤蟆喜欢出来活动,每到这时,我们便带着篮子出发。在河岸边、墙角处,只要见到它们的身影,一定能手到擒来。

半天下来,一个人起码能搜寻到三五只癞蛤蟆,多的有十几只,装满竹篮,用木板盖紧。急匆匆地回家,取出竹片刮癞宝浆。刮浆的方法也简单,用大拇指捏住癞蛤蟆颈部,余指握住它的身体,再用铁镊子夹其耳后腺体,拿竹片轻轻一刮,洁白的浆汁就喷出来了。

刮完汁液后,则要将癞蛤蟆放生。劫后余生的癞蛤蟆忍痛逃离,看着它们四散逃窜,我们内心愧疚不已。

记得有一次下大雨,别的伙伴都不愿出去捉癞蛤蟆,但雨天是它们出洞觅食的好时机。我只身一人披着蓑戴着笠,背着竹篓冲向瓢泼大雨。果然,在沟渠边,我看见一只硕大的癞蛤蟆在慢悠悠地爬,我心想它的蟾酥肯定多,于是不假思索,伸手就捉,熟料脚下一滑,跌进河中,好在我眼疾手快,抓住了水边的垂柳枝,要不然我就一命呜呼了。

从河里艰难地扒上岸,那只癞蛤蟆还没爬多远,我恼羞成怒,要不是它,我怎么会险些丢掉性命!我一脚踩住它,用力踹了又踹,这个可怜虫顿时皮开肉绽,我这才稍稍解了气,抹抹脸上的雨水,打道回府。事后想想,怎么能怪癞蛤蟆呢,还不是自己不小心才险酿大祸,我竟然还恩将仇报,太残忍了!

刮下的浆液用竹细筛过滤,除去杂质,晒至七成干后,再揉细做成薄饼,置于阳光下晒干,就这样集腋成裘。几个星期就可以去镇上卖一次,每次卖得的钱我都用一张白纸包好,放进塑料袋里,藏在我的小床枕头下。有一次,我刮得多,收购价也高了,多卖了一块钱,我就把多卖的钱买了一根眼馋了很久的冰棒,剩下的买了一本连环画、一本故事书,回家看了好几天。

开学了,我背着妈妈给我缝制的书包高高兴兴地来到学校,把我刮癞蛤蟆攒下的15元钱交给老师。老师将语文、数学等新书发给我,捧着这些新书,看着那些因没钱缴费而呆坐在桌上的同学投来的艳羡的目光,我感到骄傲极了。

感谢癞蛤蟆,是它让我得以读书识字,是它协助我走出田园,走出懵懂,走进一个全新的世界。(吴建)

3

那年夏天偷西瓜

身边的朋友都知道我有个不吃西瓜的“怪癖”,却对个中缘由知之甚少。其实,我这“怪癖”还得追溯到我十岁那年的夏天。

那年夏天,天气很热。当小伙伴们成天泡在河里的时候,我看上了我家门前地里的西瓜。

那块瓜地不大,趁我娘不在家的时候,我去地里数过几回,皮球般大小的西瓜共有18个。那西瓜爬满深绿与青绿相间的条纹,一个个滚圆滚圆的,看起来很漂亮。我忍不住伸手去摸,溜滑溜滑的,越摸越不舍得放手。郁闷的是,那块地是村头三婶家的,当西瓜要熟不熟的时候,三婶每天就来地里走一圈,顺便数一数。三婶数瓜的时候,我就在屋里窥视着她的一举一动。我强烈地感觉到,再不下手就晚了。

一天,村里有桩白事,趁着爹娘和三婶都去帮工,我走进了瓜地。在瓜叶稠密处,我选定一个瓜,先用刀子在不当眼的部位划了个圆,接着,我揭掉瓜皮,水灵灵的红色瓜瓤就露出来了。我索性躺倒在地,将一个长柄调羹伸进瓜里,把瓜瓤一勺一勺舀出来往嘴里送。那瓜瓤甜甜的,凉凉的,惬意得很!吃饱了,再把瓜皮盖上,别人轻易看不出来。三婶照例每天去地里数瓜,不多不少,还是18个。

我每天吃一个瓜,吃完第4个的时候,三婶去地里摘瓜了。瓜摘下来,用手一掂量,太轻;再拍一拍,很空;给瓜翻个个儿,“盖子”掉了,偌大一个窟窿……三婶将地里的瓜一一掂量过去,又挑出了3个。她发火了,冲着我家房子骂起来。那骂声又响又脆,惊哑了地头儿柳树上的蜩蝉,吓坏了池塘边上的青蛙,久久地回荡在夏日暴烈的阳光里。

很显然,三婶怀疑是我干的。我那时正是调皮捣蛋的年纪,满脑的鬼点子,不怀疑我怀疑谁?我娘老远听到三婶的骂声,急火火赶回来,二话不说就揪住了我的耳朵,使劲拧。我戏说三婶的瓜是被虫吃的,娘继续拧,我只好竹筒倒豆子般交代了一切。三婶止住骂,把4个空瓜摆在我娘面前,寒着脸要我娘给个说法。我娘回屋拿10块钱给她,她不接,非要我娘拿秤来称。娘不得不又往里屋跑,三婶在空瓜里装满水,等秤到了,她一个瓜一个瓜地称,算下来,最后要了9块6毛钱。

娘赔了钱,又好声好气地道歉,三婶冷哼一声,满脸阴沉沉地走了。娘默默地站了好大一会儿,突然跑到地头儿折了一根柳条,回来就使劲地往我身上抽。还没抽几下,娘的眼泪就扑簌簌地掉下来。那是我头一回见她掉眼泪,我知道那是恨铁不成钢的眼泪,一时悔恨难当,索性站直了让她抽。我觉得浑身热辣辣的疼,但心里更疼,一炙一炙的疼,一咬一咬的疼……

从那时起,我再没吃过西瓜。

一晃,二十几年过去了。每回路过市场,看到卖西瓜的,我都会想起娘的眼泪来。那眼泪,很烫人哪!(侯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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