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街巷志文庙后街的唐家花园
成都街巷志 晚清四川提督唐友耕。
罗乐绘图
□唐劳绮
成都历来秀丽雅致,街道大多笔直,又有许多小河穿城而过,形成了许多邻河风景。文庙后街便是距老南门大桥不远处的二级大街。这里文化氛围浓郁:历史上有文庙、尊经书院、锦江书院,距这不远处还有学道街之志古堂及墨耕堂。
笔者是一个老成都,读《芙蓉话旧录》一书,见街道一章所描述:街面最宽者为东大街,宽约三丈。再则南大街、北大街、总府街、文庙前后街,皆二丈许。其余多不及二丈……当读到文庙前后街属二等宽街道时,不免就想起我老祖宗唐友耕的“唐家花园”。
壹 文庙后街的提督大院
因我奶奶创办了成都女师(即后来的成都一师),我也特别关注校舍的房屋建筑布局。成都媒体曾刊载“唐家花园变迁”一文:“成都籍文史大家唐振常在书里提到了文庙后街的‘唐家公馆’,这里也称‘唐家花园’,那是清末四川提督唐友耕在成都的另外一个住宅。”实际上,这是唐友耕家的主要住宅,是一座前门开在文庙后街,后门通至陕西街的深宅大院。
读唐振常散文集之《忆故居》,我更加深刻了解到文庙后街的唐家大院之规模。《忆故居》文中说:文庙后街一带,是南城深宅大院较为集中之地。这条街上有好几家深宅大院,人称大公馆。我家居宅是大公馆之尤者。城南唐家与城北李家并称为南唐北李,首先指的两个大家族,实亦兼容两个深宅大院公馆之规模。其后,这两家大院均先后卖给了军阀王瓒绪(南唐)、保安司令刘兆藜(北李)。
故居是四进大院,大小房屋不下六十余间。入大门左右两个门房,天井内各有左右门,右门内是马房,左门通花园。后花园极大,由前花园有长长的廊道相通,前花园尽处,有围墙与后花园相隔,数株大树矗立后花园庭园之中……祖母病逝,这幢房子终于要出卖了,我不甚明白此宅的来历,只知道,祖父买下这幢房子时,主人是太平天国的降将,也姓唐,有个绰号叫唐毛剃(儿),即:唐帽顶,……买下我家房屋的,还是对门而居的军阀王瓒绪。王瓒绪把这房子作为他的司令部。
贰 齐白石曾住在唐家花园
从“唐家花园几经变迁”一文中可知:“唐家驹买下这栋宅院,后来卖给了王瓒绪。上世纪30年代初齐白石应王瓒绪之邀来蓉作画鉴定王所藏古玩,基本上住在唐家花园。”
1918年前后,成都基督教女青年会在文庙西街成都青年总干事谢安道家开始筹建,正式成立于1921年,会址在成都文庙后街唐家花园。成立之初,由成都各界妇女组成的委员会,开展为成都妇女服务的工作。如开办补习班、查经班、烹饪班、妇女实用学校,举行友谊会、讲演会、儿童健康会等。这是我国成立较早的为妇女儿童服务团体。为成都的文化教育、妇女儿童及平民教育、女子体育、救灾济贫、慈善事业等,做出过积极的贡献。
2012年5月,在成都送仙桥西郊河边的茶社里,经朋友引荐,我认识了时年88岁的李家才先生。李先生出生于1924年,他母亲石德玉曾经在文庙后街的唐家花园当过唐建伯(唐友耕后人)二小姐唐锷华的佣人,他回忆说,那是一所至少还有三进的高敞公馆。这说明,即便卖给唐家驹时,唐友耕的后人也只卖出了一部分,直到后来才逐渐卖尽。
叁 唐家花园后门开在陕西街
回忆起1963年夏,我考入文庙后街成都一师(即成都女子师范学校),住的一宿舍就是过去唐家花园内的一个小院,与四川省公安厅一墙而隔。到了1964年,我在成都一师读二年级时,整个年级同学搬入了二宿舍住宿。宿舍位于操场之北,浴室以西。回忆学生浴室就是用唐家花园一长廊分隔成许多小间而成。南端连接一大厅(学生用餐厅)与室内舞台及观赏大厅(估计这就是唐友耕过去请客用过的室内剧台和请客的观花厅),面对的操场便是过去的大花园了。
在我们住的二宿舍以北,右侧还有一往北方向的走道,我往走道北端去过几次,尽头便是双扇黑木对开大门,从门内紧锁,两侧过道房好像都空着,很多灰尘。我也从门内向外看,感觉那外边就是陕西街。当时这门内就属成都一师管了。周末的一天,我又从汪家拐头转过弯去了陕西街,看见了封闭了的大黑木门。准确地说,此门右侧斜对面不远便是过去的陕西会馆(芙蓉饭店)所在地。大黑木门紧闭,但两侧仍有人家居住。门牌号都是陕西街271多号以后,这应该是唐家花园的后门了。
在阅读我祖奶奶萧家的家史时,了解到萧家的亲戚萧培武(萧绍龄)就居住于陕西街275号。萧培武曾与唐绍闻结拜过兄弟,故又名萧绍龄,住唐家花园内,后门处进入。1935年以后搬离。
过去,成都的诸家大花园都有前后门之分:如岳钟琪的岳府,前门在岳府街,后门在东玉龙街;严谷声的贲园,前门在和平街16号,后门是桂王桥西街47号;东玉龙街18号有座寄芳园,其后门便在新玉沙街33号;更不用说成都有名的“南唐北李”两大家族庭院;李家(巴金家)前门在正通顺街,后门处开在东珠市街;城南唐家花园(唐友耕提督大院)前门在文庙后街,后门开在陕西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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