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啊妈妈 我亲爱的妈妈
正是因为前辈妇女们的努力和争取,
才有了现代妇女们的许多权益和自由。
借着三·八国际妇女节之机,
在祝福母亲节日快乐的同时,
不少读者也回忆起母亲的勤劳、坚韧,
她们既能养家赚钱,
又是贤妻良母,
她们为家庭的无私付出,
映在了儿女的眼中,
也留在了儿女的心中……
母亲的一言一行,深深地影响着我,母亲的形象更像是一面旗帜,一举一动,时时事事都会印在我的心里。
母亲的药箱
白天和乡亲们一起下地干活,晚上背着药箱翻梁爬坡,到生病的乡邻家里送药打针,直到我们兄妹三人相继出生后,母亲仍背着她的药箱奔波在田间地头和村民家中。
母亲成为“赤脚医生”时,不到18岁。外公是木匠,亲手用旧木板给母亲做了一个木药箱,漆成深枣红色,正面有一个大红色的十字,两端用钉子做的拉环,外婆手缝了一个布肩带。母亲从小走路飞快,她背着那个药箱,走村串巷为乡邻们送去了许多温暖。母亲出嫁时,那个药箱和一对猫头的瓷茶壶一起成为她的嫁妆。
婚后的母亲继续着“赤脚医生”日子,白天和乡亲们一起下地干活,晚上背着药箱翻梁爬坡,到生病的乡邻家里送药打针,直到我们兄妹三人相继出生后,母亲仍背着她的药箱奔波在田间地头和村民家中。甚至半夜三更,也会有邻里敲门喊母亲看病打针。那些漆黑的夜晚,看着母亲收拾整理她的药箱后,随着来请她的病人家属匆匆消失在夜色里,我们就再也睡不着了,围着父亲哄着哭闹的妹妹,等母亲回来。好半天,妹妹终于睡着了,才听见大门响声和母亲与送她回来人道别的声音。我总是在母亲向父亲说出诊经过时,迷迷糊糊地再次入睡。
母亲的药箱是不允许我们乱动的,只有在她整理时,我们在旁边看一眼。药箱里只有简单的几样常用药,玻璃针管,四、五个针头和小纱布块,一本被母亲翻看得有些破旧的医学册子。母亲还有一个小酒精炉子,经常看见她在那上面煮针管和针头。药箱总是放在我们够不着的柜子高处,而那个酒精炉子被藏到我们找不见的地方了。
有时候,病人会到我们家来找母亲打针,母亲平时性格急躁,但给人打针时特别和蔼可亲。特别是给小孩打针,总能变着花样哄着小孩不哭,而她那个药箱也仿佛成了百宝箱,她会从里面变出一颗糖、炒得焦黄的豆子或者玉米花。所以村子里的小孩看见母亲并不害怕,对母亲反倒比对我们还亲热。
母亲当“赤脚医生”的时候,也兼任着村妇女主任。后来,又成立了缝纫组,缝纫裁剪母亲从小就会,理所当然地成了组长。而母亲带出来的两个“赤脚医生”都已经能单独出诊,于是就辞去了这个职务。而那只被她背得磨去棱角,漆也斑驳了的木药箱,却一直放在我们家的柜子上。每天,母亲打扫卫生时,都要将它用心的擦拭一遍,摆放整齐。(贾炳梅)
母亲的惦记
母亲在外干活时采到野草莓或野生猕猴桃,人家给的一个糖块或几颗瓜子,总也舍不得吃,都留给我们。最难忘的是我们每个人过生日,必定有想不到的惊喜。
母亲讷于言表,不会说什么甜蜜的语言,然而在一些生活细节上却透着对我们如水般的关爱,无微不至。
小时候,生活并不宽裕,母亲在外干活时采到野草莓或野生猕猴桃,人家给的一个糖块或几颗瓜子,总也舍不得吃,都留给我们。最难忘的是每个人过生日,必定有想不到的惊喜。不管条件怎么艰苦,生活怎么困难,母亲总不忘给我们过生日。
清晰记得小学二年级那个生日,天还不亮,母亲就悄悄地喊我起了床,把我带到红彤彤的灶火前,用火钳从灶膛的灰烬里拔出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吹了吹灰,塞到我手里说:“一会你姐和弟弟都该起床了,你赶快到外边吃去!”我急急跑到柴房,打开一看,是芭蕉叶,再打开一层层的芭蕉叶,里面一大块肉正滋滋地冒油!那是我除了过年外见到的最大的一块肉了,也不知道母亲是怎么弄来的。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只顾大快朵颐。
学校毕业后,我被分到了千里之外的北方,工作刚刚起步,工资不高,结婚生子买房,生活可谓举步维艰。此时,一辈子从未出过门的母亲毅然来到我身边,帮我们照看孩子,料理家务。
从温暖湿润的南方来到干燥寒冷的北方,母亲很不适应,经常咳嗽气喘,再加上过惯了“面食不算饭”的南方生活,一下子瘦下去十多斤,看起来面容憔悴苍老了许多。我们虽然感觉离不开她,但依然劝她回去,可她说什么也不回,直到把孩子带到会走路才回到老家。
回到老家后,母亲惦记我们条件艰苦,把家里的鸡鸭鱼肉之类的全腌制成腊货,等着我们回家时大包小包地带。不仅如此,还把平时我们给她的零花钱一块一毛地积攒起来,每年回去时硬塞给我。我的娘啊,本该我报答您的时候,您却依然全心全意的爱护着我!
后来无论工作还是生活,都有了很大好转,我劝母亲再来时,母亲却说生活不习惯,不来了,她说:“只要你们在外工作顺利,生活安好,我远远地看着就满足了。(袁仁成)
跟母亲学割稻
母亲虽然瘦小,但干起活来却不简单。只见她动作娴熟,双手像机器一样一刻不停,黝黑的脸上有汗珠不断往下滴,她不时用衣袖抹一下又继续割起来。
我出生在皖中农村,那时家乡水稻一般种两季,割稻是农活中最累最苦的,夏收这一茬,被称之“双抢”,即抢收抢栽。
记得刚上初中那年放暑假,正赶上“双抢”,由于分田到户,家里只有父亲与母亲两个劳力。母亲负责割稻,父亲负责把稻一担担挑回家脱粒。虽然只种五六亩田,但也辛苦。于是我决定跟母亲学割稻,帮父母分担一下农活。
天刚露出鱼肚白,母亲就叫我起床了。母亲说,割稻要趁早,到中午时天气热,要不然一天割不了多少。由于还要栽下一季的晚稻苗,不能把田里的水放干,只能在水田里割稻子。我和母亲卷起裤脚,挽起衣袖,走进水田。割稻是个辛苦活,左手抓住水稻中部,右手持一把铮亮的镰刀,在水稻根部“唰”的一声把它们一一割断,然后再一把把放齐让父亲挑回家。母亲虽然瘦小,但干起活来却不简单,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割倒一大片。我照着母亲的样子,但割得很慢。母亲说:“不用急,慢慢来,做农活不是一天就能学会的。小心点,别让镰刀割到手指头。”
临近中午,骄阳似火,稻田里的水都晒烫了,站在密不透风的稻田里,让人喘不过气来。我口干舌燥,感觉每动一下,汗水就不停地冒出来。当我直起腰抬头看母亲,只见她动作娴熟,双手像机器一样一刻不停,黝黑的脸上有汗珠不断往下滴,她不时用衣袖抹一下又继续割起来。偌大的一块稻田,母亲在其中显得那样瘦小单薄。原来,母亲就是一直这样辛勤地劳动,任劳任怨地养育我,而我竟然从没关心过她,理所当然地享受她给予的一切,有时甚至还无理取闹。我感到眼里有泪珠在滚动,我问母亲:“怎样才能像你一样割得快?”母亲笑着说:“小孩子要先学会走了再学跑,先学会割,然后才可以快,熟能生巧。”
中午回家吃饭,我发现握镰刀的右手有几个血泡,针刺一样地疼。我知道这是正常现象,等磨出老茧便不会出血泡了。下午割稻时,我感觉手比上午熟练多了,母亲也夸赞我割得不错。到了傍晚时分,我和母亲终于割完了那一亩多田的水稻。
那一年,我学会了割稻,也学会了更多的农活,同时更懂得了父母的艰辛与不易。如今,家乡种田已用上了大型收割机。难忘当年跟母亲学割稻时的情景,它镌刻在记忆的深处,让我在茫茫人生路途中学会了隐忍、无畏、坚强……(孙功俊)
老妈的“账本”
记账本里整齐有序地记着每部电影的名字,还有观看日期,片名后的字数是观看次数。后来,她开始记录我们这个小家庭一笔笔的收入支出。感谢老妈的辛苦劳作,精打细算。
老妈有个同全中国妇女一样的习惯,或者说是爱好——记账。但是别的女性都是成家后,手握家中的“财政大权”,才开始一分一厘、柴米油盐地细写在本子上的,老妈则是从少女时代开始就有了这习惯。
家里有几件“老古董”,老爸的手动机械式海鸥相机算一样,老妈那本手掌大、发黄卷角了的工作簿也算一样。我曾怀着虔诚敬畏之心翻看本子,里面的内容真是五花八门,包罗万象,既有绣花边赚钱补贴家用时的一笔笔记录,也有为了能进炒货店、糖糕商店做工,几月几日给谁送了几个粽子,几月几日又给谁送了几个鸡蛋……身边有这么一位事无巨细、一一留档的人,真担心她有没有记下我尿过多少回床,逃过多少次学,考过多少个不及格,当成“传家宝”传下来。
老妈的记账本里记得最多的,也不是什么“正经事”,详详细细、密密麻麻全是看电影的记录。幸好外婆大字不识几个,要是看得懂,见了大女儿这不顾正业之作,铁定是要骂的。谁叫她是家里的大女儿呢?身为长姐,和偷懒享乐总是无缘的,还好有电影,沉浸在光影的世界里,成了少女时代的老妈的少数几个乐趣之一。
《刘三姐》7,《梁山伯与祝英台》5,《渡江侦察记》3,《野火春风斗古城》4,《烈火中永生》5……记账本里整齐有序地记着每部电影的名字,还有观看日期,片名后的字数是观看次数。老妈说,那会儿物质匮乏,外婆舍不得多点洋油灯,一到夏季晚上,只能去铁路桥头乘乘风凉,相比这,还是电影院里最舒服,有小伙伴,有谈资,有吊扇,还有好看的电影。
读小学时,老妈和街坊小姐妹仗着个子小,时不时逃票进场看电影,再长大点,她绣花边、卖瓜子,自己劳动有了零花钱,一部分给外婆补贴家用,一部分留作自己的看电影基金。那年月,镇上就一座电影院,一块大银幕,一部电影常常一放就是半个月甚至更久,这就不难理解,那些电影老妈为什么反反复复看了那么多遍。
当然,她遇上喜欢的明星和影片,也会立刻化身成“狂热粉”,时至今日,老妈但凡一提起秦怡、白杨、王文娟、王馥荔,依旧两眼都是粉红泡泡。为了提早看到轰动全国的超级大片、王文娟的《红楼梦》,老妈约了街坊,“花巨资”搭车去市区先睹为快。等《红楼梦》在镇上上映了,她又一遍遍地跑去膜拜自己的“女神”。
上世纪80年代,老妈与老爸成了家,告别了少女时代的同时,也与她的观影岁月挥手作别。她的记账本,此后很少再有观影记录出现,她开始记录我们这个小家庭一笔笔的收入支出。感谢老妈的辛苦劳作,精打细算,我们家和小镇上的许多家庭一样,生活都有了很大起色,日子也开始变得越来越宽裕和顺畅。
(胡甸)
母亲的言行
母亲常说自己是文盲,但她不甘愿做文盲。她常看电视,并不是想看节目,而是学习屏幕下方出现的字。功夫不负有心人,如今的母亲,常见的字她绝大多数都认识。
母亲人缘好,把家里处理得井井有条,在我们村里是出了名的。父亲常年在外工作,每次回家邻里间总夸父亲找到一个好媳妇。
母亲21岁嫁到父亲家,跟着父亲受了很多苦。不知道为何原因,我的爷爷奶奶和长辈们总看母亲不顺眼,在很多小事上刁难母亲,时不时让母亲如坐针毡。父亲在外打工,过年回家,很多情况不了解,与母亲也产生了矛盾。这些误会、曲解,在一段时间让母亲达到了崩溃的边缘。母亲说幸好有了我,我给她的生活带来了希望。从那以后,不管家人怎么为难母亲,母亲都不会计较。
家里条件慢慢好起来,父母在乡里修了房,走出了压抑的村子。母亲再也没受那么多气,与新的邻里相处融洽之极。
在我上初中时,奶奶患病瘫痪,还患失忆症。该轮到我家照顾的时候,母亲没有半点犹豫,我们吃什么,奶奶就吃什么,母亲没有半点报复心。近邻来到我的家里,看到母亲把奶奶的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都说母亲尽了孝道。
有人开玩笑对母亲说:“当年你婆婆怎么对你的,现在莫要对她太好了。”母亲也笑着说:“以前的事情不提了。”奶奶瘫痪近8年,临终时,对母亲说:“到最后还是你对我最好。”
在我上高中时,村支书和村长找母亲谈过几次话,想推举母亲当村里的妇女主任。母亲有自知之明,每次都断然拒绝。母亲说,只上过小学一年级,字写得像鸡爪样,活生生的一个文盲,哪里有资格做这个妇女主任。此事就此作罢。
母亲常说自己是文盲,但她不甘愿做文盲。她常看电视,并不是想看节目,而是学习屏幕下方出现的字,以此来充实自己的文字生活。功夫不负有心人,如今的母亲,常见的字她绝大多数都认识。
有一次母亲去镇上办事,下午坐车回家。车上有人把母亲当成了语文老师,问道:“你们老师现在一个月工资多少钱,是不是涨工资了呀?”母亲既惊讶又好笑,连忙说:“我平头老百姓一个,哪里像老师呀?你弄错了。”那人又说:“呀,我还以为你是老师呢!”如今母亲有时还会提及此事,我有时会调侃说:“哟,黄老师,听说你们又涨工资了。”母亲总是笑开了花。只上过小学一年级的母亲,为何却被别人认作为老师,难道就是人们常说的气质?
我读大学时,父母住到了县城。母亲有时回到村里,如曾经一样客客气气对邻里打招呼,摆龙门阵,丝毫没有瞧不起人的样子。母亲常对我说:“老家是根的地方,早晚是要落叶归根的。千万不要住到县城就要不完了,时刻要记住本源。”因而每年回到老家,我对老家的长辈、平辈们都很客气。
母亲的一言一行,深深地影响着我,母亲的形象更像是一面旗帜,一举一动,时时事事都会印在我的心里。(廖力)
征稿启事
每个普通人的一个故事,一段回忆,都是历史的一个碎片。大周末“个人史记”版展示的就是我们读者自己曾亲身经历的一段故事:您小时候玩耍过的坝子、长大后生活的院落,可以汇集成为一个个老地方的故事;让您难以忘记的一个人,对您人生影响巨大的亲友,可以汇集成一段段故人旧事。欢迎您将故事写下来,与更多的人分享,如果这些故事还有照片,也欢迎一并寄来。我们将挑选富有生活气息,又有时代特色的内容,刊载在“个人史记”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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邮寄地址:成都市红星路二段159号成都商报“大周末”工作室(来稿不退,还请自留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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