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成都铲生意
都市纪实小说 曾智成 著
连载05
拿货遭抡
虽是夏夜,但顶风骑车还是感到凉意。我的心是热的,我就要开始新的生意。这生意能让我赚到钱吗?赚到钱,家里的日子就好过,女儿就会快活,想到这些,我加快了蹬车速度。
冷不防,一黑暗处闪出3个人,没有一点防备的我被强行拦下。“钱拿出来!”三把明晃晃的刀抵在我身上。我好不容易镇定下来:“师兄,我是下班回来,哪里有钱?”对方没有答话将我强行绊倒,老婆给的80元钱就被搜走了。
没有了钱,市场还去不去?犹豫片刻,我还是决定去,就算不买,看看行情也好。就要到市场时,三根电杆中间那根路灯坏了的电杆下,6个刀客又将我拦下,已遭抢劫的我只得如实相告:“钱在前头就遭抢了。”“你虾子不骑快点,拿给我们用也好嘛。算了,这辆烂自行车还卖得到几斤废铁。”
第一天出门拿货,我两手空空走回了家,老婆边听我说边流眼泪。我没有哭,我不能哭。我要老婆再拿80元钱,我第二天还要去,看准的这个生意不做,又还能去做什么?
第二天早上我仍是4点钟起床,我将家里的菜刀掖在身后,骑着老婆的自行车,我没有再骑慢车道,而是拣马路中间骑,终于赶到了交易正红火的市场。此时的市场比起我白天看到的简直两个概念: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三轮车、大兜兜、盆子挤满了每个角落,并且各人卖的东西都很专业——卖郡肝的只卖郡肝,卖鸭肠的就只卖鸭肠。
看了一转,我决定买了。在一个装满郡肝的盆子前我停下了:“咋个卖?”“6角。”“6角?”我想我有没有听错,这鸭郡肝可要卖五六块钱一斤的,6角能买到吗?摊主是个小伙子,大概看出了我是初次来,他立刻热情起来:“6角是指3元6角。这个市场报的价都是后面的那个数,前面的数基本上是不变,没得哪个敢乱来哈,我再给你少1角钱,你以后就在我这里拿。”
我在他摊子上买了两斤郡肝,他又带我去隔了几个盆子说是他妹妹的摊子上买了两斤鸭肠,看样子也给我算了最低价。杂七杂八,我又买了些鸭心、鸭舌,共计46元钱。但我却没有看到毛肚、黄喉、墨鱼、鱿鱼这些烫火锅的必备料。一打探才知,这些东西在青石桥海产品批发市场卖。
天边露出了一丝晨光。卖完货的人,轻快地踩着三轮车渐渐离去,而像我一样自行车后面大兜兜装满了货的“采购”们,也向城市的四边散去。要不了一会儿,这些新鲜的,有些还带着热气的火锅料,就会出现在各个菜市,摊主一天幸福的守候也会来临。
两根方凳,一块长木板,五个盆子,我在家门口摆起了火锅料摊子。我坐在摊子后既兴奋又紧张,紧张是我那些与我谈海明威、巴尔扎克的朋友突然来了我咋个办,兴奋是摊子终于摆起了!
买主来了,他问郡肝咋个卖,我想好的价钱突然说不出口,闷了半天才答出,买主说称两个。我去称秤,可秤不是高就是低,老称不准。买主愤愤然走了,他一定会想,问价半天答不出,称秤又称不准,这卖菜的要宰人也太笨了。可他怎么知道我是初次摆摊呢?在这之前我也曾练习过称秤,称什么都很快称准,但面对买主,我却称不来了,别人不走才怪。
靠着隔壁菜摊农民的帮助,我把头天的火锅料生意对付下来。买主也提了很多建议,他们说你这个摊子这个市场还没得,好生弄。像那些牛油、午餐肉罐头、毛肚、黄喉、鱿鱼、一包一包的火锅料都上齐,生意肯定好。我怕记不住,特地找了张纸把这些都写下来。
晚上与老婆一合计,要把这些东西添齐,少了100元想都别想。我拿货还剩30几元钱,把今天的生意算一算:没有卖完的过了称,那卖了的,乖乖,赚了20几元!剩下的再卖出去,不是又要赚20几元?我们喊的价钱并没有打过滚,赚取的利润为何会翻倍呢?
仔细想想,除郡肝和鸭心、鸭舌外,那郡把子、鸭肠都是泡在水里卖。不愿动手的顾客,我们给他称时,就是连肠子带水一起称,对,多出的利润就出自此处,鸭肠6元一斤,附着的水也是6元一斤。我和老婆为意外收获窃喜,也为我家水龙头流出的自来水卖得比油还贵心惊。我们商定好,明天再卖一天,看差多少钱,老婆添上,后天去把品种进齐,像顾客说的好生弄。
(下篇讲为生意搞“科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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