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拍遍动物园的“原住民”
在皖南国家野生动物救护中心拍到的云豹□钱成熙
李健,在新浪微博上的名字是@动拍伽利略,最近他拍摄了一本2019年的动物台历。这本台历独辟蹊径,以中国本土的猫科动物为主题。台历中出现的动物有虎、金钱豹、雪豹、猞猁、金猫、兔狲……令人惊叹原来除了有限的几种网红大猫以外,中国还有这么丰富多样的本土猫科动物。而实际上,这只是李健影像记录的一小部分,他所关注的,是作为一个整体的中国本土动物。
在许多年前,李健在家门口的天津动物园,曾用胶卷相机记录下动物园中的雪豹,但现在,雪豹早已不见。不仅雪豹,中国动物园中本土动物的种类数量在不断地减少,也在不断被边缘化。从2012年开始,做美术设计的他购买了单反相机,从天津动物园开始,跑遍了全国四十多家动物园。2018年,还出版了《动物园中的中国珍稀哺乳动物》一书。这一切最终的目的,是想要中国自己的动物重新走入大众视野,使它们获得应有的关注和保护。
在李健眼中,“本土动物”最基本的要素必须是“土著”,这种动物从它的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片土地上,而不是外来的入侵物种。随处可见的麻雀,青蛙、刺猬、黄鼠狼,或者说是珍贵的东北虎、普氏野马、马来熊,它们都是本土动物。李健说印象很深的是,纽约的皇后动物园门口写着一段话:“我们只关心美洲动物,因为它们生活在我们身边,伴随着我们的历史,对我们的文化与生活都十分重要……”
通过调查,李健发现,云豹在动物园的消失问题尤为突出。它不仅在天津动物园里见不到了,曾经在北京动物园的云豹也没了。因为云豹这种动物在上世纪末,也就是八九十年代的时候,并不少见。包括长沙动物园、南昌动物园、广州动物园甚至都顺利繁殖过云豹。但是几年前,李健发现国内已经没几家动物园有云豹了。当时只有成都动物园、重庆动物园,还有黄山动物园(也就是皖南国家野生动物救护中心),以及台北动物园还饲养并展示云豹共5只。不过到了现在,只有重庆动物园有两只,台北动物园的云豹奶奶“云新”前不久也去世了。李健就觉得,如果再不留住它们的影像资料,可能会为时已晚。
都知道拍摄野生动物很难,相比之下,拍摄动物园的动物是不是就会容易很多?李健坦言,“并没有想象中容易”。
比如他拍过一张金猫的照片,看上去很普通,就是一张金猫的站姿。但拍到这张照片不容易。金猫这种动物就喜欢躲起来,它的胆子很小,不像虎一样会大大方方地走出来溜达。而且金猫白天爱睡觉,必须了解它的活动时间。“杭州动物园饲养过金猫,9点半是它的喂食时间。所以必须提早来,才可以看到它在笼子里来回走动,等待食物。而且,我的照片需要反映完整的体态,所以要耐心等到一个合适的姿势和角度,有可能一天都拍不到。”北京动物园的黄喉貂,也是出了名的难拍。因为它一般在晨昏时间活动,这个时间段周围光线很幽暗,它的动作又非常快,只能透过取景器一直等待,等到它一动马上连拍。所以说,拍动物没有捷径,必须得有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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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成都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