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种语言》:我在奇怪的地方唱歌 你要不要来看直播
把音乐现场搬到非常规的场地,比如雪山、轮渡、公园、厂房,利用环境反差刺激张力的产生。再把现场观众换成直播屏幕前的看客,让表演者和观众之间隔一层想象。这样的双重刺激下会创造出怎样的作品?
音乐公司草台回声与合作伙伴们(蒸汽旅舍、腾讯视频、菠萝BOLO App、Havoc Studio,谱造司)试了一下,将八组音乐人安置在八个不同的场景内现场演出,通过腾讯视频和菠萝BOLO App直播的形式包装成八集节目,名字叫《另一种语言》。
很早就有人干过让音乐人与环境,而不是与观众交流的事儿。1971年平克·弗洛伊德在庞贝古城的圆形剧场做过一场没有观众的演出,后期剪辑成的纪录片长销不衰。最近,X Japan也因台风计划外地唱了一场没有观众的演唱会,并在网上为粉丝免费直播。
Nowness与Yours Truly合作的《Sunrise, Sunset》系列与《另一种语言》的思路更加接近。他们出品的一系列音乐人短片包括音乐现场和简短自白,场景各不相同,共同点是发生的时间——日出或日落时。
因此草台回声不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但他们吃得挺漂亮。《另一种语言》的创意、执行、制作及整体完成度都很高。
渡轮上的Kawa乐队
八组音乐人中的大部分都选择了与无人的环境交流,以区别于平常。云南乐队Kawa在重庆朝天门码头的渡轮上“渡人渡己”。钢筋森林的边缘,以闪着暗红色光的LED屏幕和泠泠江水为背景,风骚的Kawa像江上的一星渔火,热的律动在夜晚非常醒目。
事事追求完美的成都乐队“声音玩具”选择在空旷的室内玩光与影的游戏。主唱欧珈源试着解释了对“另一种语言”的理解:“你需要什么样的音乐,需要什么样的电影,什么样的朋友,需要什么样的食物。所有的一切都包含在、隐藏在所有环节的细节中。”
语言苍白,但灯光足以把繁冗无力都吞入阴影中。声玩现场的主题是“幻象”,光打出层层嵌套的几何图形,洇出水波涟漪和宇宙星云。“歌儿还是那些歌儿”,但那一刻它们与幻影嬉游,与平日不同。
声音玩具
海拔3600米处,两位电子音乐人HWA与L+R-王璐的现场吸引了一小群年轻人的加入。但镜头语言告诉我们,他们的主要观众其实是对面白雪覆盖的四姑娘山。直播肯定不是观看现场的最佳方式,扁平的屏幕降低的维度没办法弥补。
不过镜头有自己的游戏规则。当它对准小平台上就着音乐摇头晃脑的年轻人时,这里看起来像一个潮流地。当镜头转向雪山,潮流地的印象迅速退去,人群被雪山衬得很孤独。天色一直在变化,从幽蓝到沉郁的深灰,俯拍全景时你会惊讶现场如此接近公路,与世隔绝的印象再次被推翻。
随着每一次刷新对环境的认知,音乐的面貌也在流变。同样的,对音乐人来说,天光、气温、篝火的跳跃、犬吠、聚起又散开的人群,时刻在变化的外部环境对电子乐的影响尤其大。器材像身体,会比大脑更快地对环境做出反应。
HWA与L+R-王璐面对四姑娘山
八组音乐人中,只有莫西子诗做了与大家很不一样的选择,他一头扎进了人海。一脸老实巴交的莫西直言不讳,从前自己对广场舞人士“呃不太待见”。在成都人民公园唱歌成为他的“破冰之旅”。莫西发现,原来市井气最动人处在热情和无偏见。
人民公园的大叔大妈们对莫西和他的乐队一点不见外。“他们都很享受很自我,反而是年轻人都撅着。”被人群包围的莫西有点窘,还有点得意。戴翡翠耳坠的女士用成都话庄重地为他串场及报幕,时装队和跳舞的中老年人士热情参与。不知道是不是运气太好,莫西子诗在台上嘟囔着“为什么没有年轻人啊”没多久,一位跳现代舞的美少女就从天而降,加入其中。
这样的求仁得仁之前也发生过一次。直播前一天莫西子诗去人民公园踩点,一边担心第二天很高的降水概率。结果直播当天风和日丽,遂了他的心意。
成都人民公园里的莫西子诗
第一季最后一集的Noise Temple,玩法和前七组音乐人完全不同。绿幕抠像和3D影像同步的结合营造封闭旋转的秘境。这种玩法对技术的要求很高,对音乐人的考验也大。观众所看到的视觉刺激对他们来说是不存在的。他们没有雪山、没有光影、没有人群、没有江风,只有彼此。Noise Temple因此也是整季中唯一一组没能与环境交流的音乐人,一切全靠想象,好像盲眼说书人,全部来自自己。
《另一种语言》的第一季已经播放完毕。作为一档直播节目,他们的收视率很普通。单集播放量少的只有两三万次,八集的累计播放量大约是几百万次。
整个过程中它都非常“低调”,几乎没有宣传,静悄悄地开始,静悄悄地结束。
直播需要营造的期待感、仪式感和约定感他们都没去管。节目没有一集是准时播出的,经常是直播当晚预告,没有具体时间,仅仅告知观众“调试好了就播”。
草台回声的老板戈非在接受《着调》采访时这样解释:“我们没有压迫大家说今天要做一个特别不得了的事,而是大家很松弛地玩一下,(让大家)感受到我们当初玩音乐的那种热情。”
腾讯视频和菠萝BOLO App两个联合呈现平台为这个项目承担掉最硬的成本之后,这样随意的直播方式就比较容易理解了。
目前的《另一种语言》还不是一门赚钱的生意。下一季他们打算邀请草东没有派对、万能青年旅店、MONO等“具有很强个性化特质的艺人”参与,他们带动流量的能力或许会高于第一季的参与者们。
但本质上来说,《另一种语言》是一个直播属性很弱的直播节目,流量也不是团队关注的主要问题。音乐人们不会在直播过程中与观众互动,观众发送的弹幕他们也看不见。“我在电脑前舒服地坐着,而你在几千公里外的雪山上围着篝火做电子”带来的同时异域感原本是直播的特质之一,在节目中并没有被特别凸显。
再有,传统的音乐现场直播以观众为本,观众要看什么,怎么看,平台就播出什么的内容。而《另一种语言》的出发点是创造特别的音乐产品,不需要观众的喜好“指导”内容,上升的空间在内容的精进,而不是形式的创新。
甚至,一开始做成“直播”只是因为这个形式的前期宣传效应,而不是因为最终效果。在几乎没有宣传的情况下,草台回声只是每期通过微博和微信预告,就能在当日聚集几万至十几万的观众,这一点连他们自己都大感意外。
目前腾讯已经预订了第二季的节目,合作双方都对形式的改变兴趣不大。直播的噱头如果好用,那就继续使用下去。
对草台回声来说,怎么制造更有趣、更意想不到的音乐场景,有没有可能“砰”地一下做成平克·弗洛伊德庞贝古城式的经典之作,依然是他们投入的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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