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间，限制了我们的想象力 天猫双11 十年剁手记
文/张觅
十年前，“双11”还是光棍节的代名词，现在已经成为中国人最能花钱的狂欢节。
这一切，源于十年前一个不经意的策划，就像十年前随意播下的一个疯狂的种子：从2009年的5000万元销售额，到2017年的1682亿元，9年时间，天猫双11销售额的复合增长率达到惊人的174.6%。
比这个数据更疯狂的，是它带动了一场购物效率和体验的革命，一场零售革命、一场支付革命、一场物流革命。
城市更智能，生活更便捷，效率更高妙，体验更美好。
时光倒流，这些变化，是十年前的我们，无论如何都不敢想象的。
是时间，限制了我们的想象力。
改变悄然开始，当时并未发觉。
当时我毕业不久，刚刚工作，坐在办公室写稿子，地震来了，对地震从未料想，恐惧中拼命从楼上飞奔下来，电话已经打不通，尚且能发发短信，电台倒是发挥了最大作用，是最初最有用的信息传递。如果有微信多好，可惜没得。
那时鼠标下的互联网世界，最多只能用方兴未艾形容。躲地震搭帐篷睡街上时，我还在教我妈偷菜和占车位，十年后她早学会了蚂蚁森林偷能量。2009年我荒废“饭否”，开用微博，尼尔森公司宣布全世界互联网用户花在社交网络上的时间第一次超越邮箱。
所以2010年最当红的人大概要算马克·扎克伯格。大卫·芬奇拍了《社交网络》，网红始有初级形态。最初的网红，一时热闹，流量可悲，带货功能为零。为了和北上广的客户沟通，我还第一次下载了MSN，感觉是要比QQ高级点。
当年春熙路是中心，泰华仍有市场，壹购还很逼格。不堪回首的潮流。我换了新工作，涨了工资，和恋人蜗居，周末是亲密时光，牵手出门，去超市购物。那年没有盒马，伊势丹也还没开，最洋气是逛伊藤。大包小包买一周的生活所需品，自带无印良品的纸袋。
站在街上等出租，结果还没等到上车，纸袋漏了，东西漏一地，于是去最近的红旗超市扯塑料袋，顺带缴水电气费充值公交卡。回家先撸十分钟猫，打扫卫生，给花浇水，一天过去了，都来不及做饭。周末总得用一天的时间打理生活琐事。
为早点充实购物车，拿出楼下那家餐馆订餐的名片订餐……吃完饭，U盾插好，准备第一场双11秒杀。2009年据CNNIC统计，中国网民规模3.84亿，网上交易2500亿元，而首届光棍节剁手贡献5200万元，看起来不少，但闪光的碎片尚不构成整体的震撼。
第一次买那么多东西，清空购物车，花那么多钱，感觉十分活在当下，还有点恍惚，有点燥郁，有点口干，想点杯“喜茶”压压惊。当年没得喜茶，也没得外卖。新的商业模式没有形成，一如我不知淘宝和淘宝商城的区别。不用知道了，2012年淘宝商城更名天猫。
网购狂欢节改名购物狂欢节，一字之差，显示电商对零售商业全面彻底的颠覆。互联网的第三次冲击开始，以阿里为代表，改变了人与商品的关系，消费者与服务的关系。要是能预知未来，我也许会更早创业。2013年支付宝可以抢火车票，再不用跑几条街去网点排队。
对成都来说，环球中心开业，进而2014年IFS开业，以248米的高度成为成都最高商业体。突然想起，很早以前读高中时，跳伞塔的“经干院”大楼才是成都最高。我牵男同学的手，溜上顶楼天台，送他一部BP机，传呼台126，传呼号0219061。也不过十多年前。
即便现在，令人怦然心动的传呼号都记得到，但这位男同学，在帮哪个清空购物车？我不在乎，只是恍惚。从春晚到猫晚，从博客到微博，从微博到微信，从贴吧、论坛、豆瓣到知乎……以前耍泡泡堂，现在是抖音。以前中奖是“再来一瓶”，现在是“饿了么专属红包”。
我的零食从旺仔变成吴亦凡马思唯。我不留恋过去，不再拿必胜客当西餐吃。2014年开始出门只带一部手机走天下。2015年外卖到家。2016年是“共享”元年，春熙路火锅扎堆。这一年成都人在天猫双11花了27亿元，2017年达到40亿。同样这一年，网红店开始通宵排队。
十年过去，天猫双11一天交易额达到1682亿元，9年增涨3364倍。马云说悔创阿里，马云也没想到，双11会如此深远的影响人们的生活。我都不一定会在双11那天下单，因为随时都在买，但会守着看猫晚，因为比春晚好看。
对生活的演进，我习以为常，像第一次玩微博，居然可以和名人互动，现在很多人的微博粉丝比名人多。人人都有一个点赞，一个转发，一个评论，导致金钱流向，因此威力益增。天猫双11的符号更加显耀，其背后云计算、快递、移动支付交织并迭代。技术是狂欢的支撑。
想起我和恋人分手时，愤恨之下爆单，那一年双11也爆仓，小区物管和小区广场被快递堆满。晚上四个保安分别守住露天仓库的四个角落，这些快递至少两周后才被清空。现在再没有爆仓的场景，反而觉得有趣，十分怀念。生活日益APP化，手机万能，用QQ复古。
成都最高建筑在11月从IFS变成绿地中心，虽然距468米总高有200多米的修建距离，但已经是成都第一高。十年变化快，迭代又迭代，就像烫火锅的10秒毛肚，生扣的鹅肠，迅猛又美好。地铁一号线哪一年开修？恐怕很多人都记不清了。
今天成都地铁网络布局形成，天猫双11约定俗成，外卖小哥成网红，出国用支付宝买单，酒吧卖煮花生的嬢嬢胸前贴起二维码，淘宝抖音快手构成社会生活的基础要件。Space酒吧的撒纸高潮还没耍够，就有更嗨的酒吧更大牌的DJ取代。我觉得自己老了，有点耍不动了。
出街都少，偶尔穿人字拖在成都的街头走一走，和年轻的妖魔鬼怪对穿对角相逢，想起这天是万圣节。万圣节过了，剁手节还会远吗？这十年成都从所谓的“第四城”成为一线城市和国家级中心城市，一大拨新业态正涌入成都零售商业市场，如天猫、饿了么、口碑等。
2018年双11前夕新版手机天猫上线，这是阿里新零售城市生活的入口，由此开启新零售时代。以“Everything30min'”为使命的饿了么，成为阿里新零售“三公里理想生活圈”的支撑之一。
加上“天猫超市一小时达”、“盒马半小时达”……构成小时级的新零售速度。
是的，前不久取快递时听保洁阿姨聊区块链，最近她们聊的是“盒区房”。2018年，赫拉利写完“今日”，和“人类”、“未来”一起构成三大简史，普通人由此知道，技术爆炸让“吓尿单位”急剧缩短，无论未来再发生什么，都不会让人感到吃惊。
语言花了很久变成文字，文字花了很长时间实现印刷。现在即便不是未来学家，也能看到即刻发生的变化。蒂姆·厄班在《未来的人会是怎样》中说，回到工业革命，把那些了不起的发明家带到现在，他们定然被吓尿。这个时间就是“吓尿”单位。
随着时间的流逝和人类文明的积累，吓尿单位越来越短。工业革命的吓尿单位是几百年，现在一代人会经历很多个吓尿单位。想象下一个10年？算了，都别想了，什么叫想象力缺乏，就是根本想象不出来。只是马上到新一届剁手节，难免想起过往的积极参与，以及购物车清空后飘忽的叹谓。什么是节日？节日是说服性缘由，那种下单后有所期待的感觉，像世界必定会在电影结束前得到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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