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球员到纪录片导演 他的人生从不耽误
中国的西部世界,喜马拉雅山脉下的人们。
刘子楠
在布宜诺斯艾利斯街头拍摄时,偶遇服装设计系学生在拍摄设计作品。
布宜诺斯艾利斯闹市区的雅典人书店。 刘子楠摄
刘子楠给鸟粉们进行“户外拍摄”的分享。
刘子楠摄影作品。
挂在万丈坑的绝壁上,往下望是看不穿的黑暗和未知。
刘子楠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恐惧:“当时我在想,刘子楠你这辈子是干了什么,让自己现在置于这样的处境……”
这是刘子楠2015年在重庆拍摄探洞纪录片的内心。
上过天、下过地、入过海,旁人眼里,他是央视纪录片《疯狂摄影师》的男主;是骑着山地车到四姑娘山的极限玩家 ;也曾是时尚COSMO的硬广摄影师;还当过职业足球运动员,在“雄起”声满天飞的时代,在成都五牛队踢过球……
然而,在那个洞穴之中,他只感受到无法摆脱的地心引力和恐惧。
从职业球员到获奖无数的纪录片导演,刘子楠的人生充满了惊喜,一年300天在路上,冬天在北极圈,夏天在热带雨林,“我的人生一点儿没被耽误,我一直在做自己喜欢的事。”
球员到导演
每次转行“硬着陆”
“那时候足球很火嘛,从小也很喜欢足球。”从小开始踢球,到小学快毕业时,刘子楠成了一名职业足球运动员,在成都五牛队踢过球,后来还去了欧洲小级别联赛混过,“那时候在国外踢球嘛,也年轻,每天感觉有很多精力和荷尔蒙。”
刘子楠的青春期一直与足球作伴,到了不想踢球的时候,他回国读大学。“读大学的专业是市场营销,没有一样和现在从事的相关。”
大学后的第一份工作是广告和平面设计,而一个偶然的机会,他看到了一本杂志的封面,“那是个人物摄影,我突然觉得很有兴趣。”
其实,刘子楠的父亲是一位资深的户外摄影玩家,刘子楠关于摄影的最初理解,全是父亲的风光片,“感觉人物摄影和风光片完全是不同概念,于是就很想学。”
买了很多杂志,买了相机,请朋友当模特,拍了后再对比杂志研究,就这样琢磨着技术、光影和效果。全靠自学的刘子楠,拍出来的东西得到了时尚圈的认可,成为一名商业摄影师,“为时尚COSMO旗下的很多杂志拍硬广、封面人像。”
刘子楠在商业摄影圈干得小有名气时,一次去户外为某品牌拍广告,在山里的十多天里拍摄,他突然发现,自己喜欢户外胜过摄影。“其实我一直很喜欢户外运动,比如山地车什么的,读书的时候,骑车去了四姑娘山,也骑到过黄河源头。”
一次偶然的机会,他认识了现在的合作搭档——制片人黄鹤,这位老大哥曾去过可可西里无人区,2008年奥运火炬上珠峰,他在6500米的营地做直播保障。
两人萌生了拍摄自然科学探险类纪录片的想法,然后,一个志同道合的小团队就这样搭建起来,他们最初拍摄的两部作品——《加油布达拉》和《边缘世界的捕鱼人》双双入围“金红棉”优秀纪录片的最佳纪录短片奖。最终,《边缘世界的捕鱼人》获得了2015年中国(广州)国际纪录片节最佳中国纪录片制作人奖。
极地到热带
上天入地下海探洞
得奖,让这个年轻的小团队很激动,也激励着他们更“放肆”地去撒野。
到2014年底,他们陆续拍摄了许多纪录片,拍过纪念青藏铁路开通十周年的《天路故事》,还有法国人用走扁带的方式跨越冰川的《贡嘎之魂》,还有中国滑翔伞运动员以无动力滑翔伞的方式飞越幺妹峰顶峰——《飞越幺妹峰》,“还有很多很多……百分之八十的题材都和户外探险有关。”
一年的大部分时间,刘子楠都在路上,“去年有300天都在外面拍摄,大部分是山里,如果去拍摄的地方能找到一个馆子吃顿像模像样炒菜的,是条件比较好的了。”其余的拍摄中,他们的一日三餐都是方便面、方便饭,“其余的就是吃干粮,有些时候会请山里的马夫、背夫做一点带上来给我们吃。”
团队里小伙伴,每个人皮肤都是“高原红”,看起来都像山里“原住民”。几年的户外拍摄生活,他们早已习惯“原住”的生活方式,但依然有很多苦难以咽下。
“最恼火的一次是在老挝,我们去的时候是6月份,本来是当地天气最热的时候,又去了老挝最南部的热带雨林,每天有四五场雨,身上的衣服湿了又干,干了又湿。”那时,拍摄《边缘世界的捕鱼人》大量的镜头在水中,“我们都是半身在水里,蛇虫鼠蚁就不说了,特别怕被毒蛇咬,一身都黏糊糊湿哒哒的。”
而拍摄芬兰的宣传片,他们又赶上当地最冷的时间去了北极圈,“去了以后赶上极夜,白天也是黑夜,气温零下四十摄氏度,再加上大风吹着,体感温度根本不止那么低。最可怕的是,所有的机器都冻得开不了机。”
除了自然环境的恶劣,让刘子楠感觉内心最煎熬的还是探洞,两年多的时间,他们在重庆丰都都督乡拍摄重庆洞穴探险队的故事——《极限黑暗》,他也跟随重庆探险队的队员们下到中国自主探测最深的洞穴万丈坑(已知垂直深度841米),望不穿的黑暗、未知的动物窜出、那种极度的恐惧,平常人很难体会到。
已经上天入地下海的刘子楠,平时也会攀岩,然而还是没有从内心上征服洞穴。
幕后
飞越幺妹峰
背后藏着一个哀伤故事
三年多的时间,一直在拍纪录片,一直在路上,“我们也是一边拍,一边学习。”这种过程刘子楠很享受,“因为我们拍摄的人物,他们大多都是极限运动者、探险者,他们的情怀、与众不同的经历和执着,我希望能捕捉到他们的闪光点鼓励其他人。”
三年多的拍摄中,刘子楠一直被这些勇敢的人影响和感动着,“印象最深的一次是飞越幺妹峰。”黄鹤和刘子楠邀请了中国国家滑翔伞队教练元林朝和越野飞行顶尖高手乳源鸟,一起来进行一次史无前例的探险:他们以无动力滑翔伞的方式飞越了“蜀山皇后”——海拔6250米的幺妹峰之巅。
“那天整个幺妹峰几乎被云雾包裹着,要想飞越的话,必须一会飞到雾里,一会飞出来。”在天气条件不佳的情况下,经验丰富的元林朝一直耐心寻找着微弱的上升气流,慢慢地盘旋,一直到了6000米左右。突然,刘子楠对讲机里听到一个声音:“雾太大了,我要返航,我放弃。”当时,刘子楠和黄鹤都难以置信,因为幺妹峰已经近在咫尺,“就是两百多米,真的盘也盘上去了,而飞越幺妹峰也一直是元林朝的梦想。”
就在刘子楠和小伙伴的惊诧中,元林朝返航,而下面的乳源鸟却慢慢地盘了上去,最终成功飞越,成为无动力滑翔伞飞越幺妹峰的世界第一人。
乳源鸟安全落地后,元林朝和他抱头痛哭,那个场景至今难忘。
“不过,我们始终无法理解元林朝当时放弃的决定,直到走访了他的家乡才明白。”跟随元林朝回到老家拍摄时,刘子楠才知道,元林朝多年前有一位爱徒,在国外参加锦标赛时因为飞到云雾中撞到山壁去世。一直以来,元林朝的内心放不下这段事。“飞越幺妹峰的时候,元林朝和乳源鸟两人都在云雾里,他害怕两个人的伞撞到一起出意外,最终选择了放弃。”
这个挖掘到被拍摄者内心的故事,一直打动着刘子楠的内心。
“我这个人,如果要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儿真的很难,要想认真投入地去做喜欢的事,很容易。”一直坚持做自己喜欢的事,一直投入在路上,成为刘子楠这三年忘我的一个状态。“每次回到城市里,好像放假一样,这种感觉很奇妙,从大自然回来以后,我发现原本那些自己在乎的事已经不在乎了,曾经不重视的事现在重视了。只有在大自然面前,才知道自己的渺小,才知道自己的方向。”
未来,刘子楠的打算依旧是和小伙伴们拍纪录片,“现在国内的纪录片发展状况很好,纪录片也一直被视为一个国家的成长日记,我们也会朝着更好的方向努力。”
封面新闻记者陈甘露图由受访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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