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志明:“常人看到的宽也许很窄,常人看到的窄其实很宽”
侯志明从事过媒体工作,当过国企老总,如今是四川省作协的领导。文学写作并不是他的专职,但他热爱写作。他的写作,没有矫饰少讲技巧,面对自己、面对生活、直抒胸臆直抒真情,因此更贴近生活的本真。2017年12月,由四川文艺出版社出版的他的最新散文集《行走的达兰喀喇》,就充分体现了这种核心品质。这本散文集也因真诚的品质,得到著名作家刘庆邦的青睐,专门为其作序《常怀感恩之心》。
侯志明的家乡位于达兰喀喇(蒙古语,意为阴山山脉)中部大青山北麓的大草原上——内蒙古四子王旗。大家耳熟能详的民歌“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和唐代诗人王昌龄的“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等,记载的就是阴山的风光和人类的活动。家乡的壮阔雄浑地理给侯志明打下厚重的生命底色。如今,在成都工作多年的他,也深受巴蜀文化影响并对此产生了深厚的感情。他说,有外地朋友客人来,他首先会推荐宽窄巷子,认为那里是“成都的一个鲜明的文化地标”。他还幽默地表示,他很喜欢宽窄巷子,但自己每次去会稍稍“发蒙”,“本来走在宽巷子里,人一多就以为自己走错了——走的是窄巷子;而走进窄巷子,人一少又觉得错了,走进了宽巷子。其实物理意义上的宽窄巷子是从来没变的,变的是因当时的氛围而引发的自己的心情和感受。”
如果说物理上的宽窄并不复杂的话,哲学上的宽窄却并不简单。曾国藩曾说自己天分不高,一生走的都是窄路——笨拙:读笨书、打笨仗、想笨法。侯志明说“可是,看曾国藩的成功一生,完全可以认定,他走的是窄路,但最终走向了宽处。他的一生阐释了一个重大的哲学命题——任何事物的两极都是相通的,窄与宽也不例外。”
有一年,在北京上课的侯志明,听一位西北的教授讲自己的家庭故事。这位教授在北京结婚安家后,就把农村的老母亲接来同住。起初几年,家庭生活很不和谐,主要原因是婆媳关系不好。这位教授总是要求夫人对老人必须像他一样。但是妻子怎么努力也做得不能像他,为此他们吵过闹过。吵了一两年问题也没解决,于是这位教授问自己,问题到底出在哪里?经过反思,他认为自己错了。他不应该对夫人提出一样的要求,因为他是母亲生的,妻子不是,法律规定,母亲的遗产由儿女继承而非妻子(女婿),母亲对儿子的惦念一般来说也超过对儿媳的惦念。更何况,作为女婿,对丈母娘也难比女儿。权利不对等、感情不对等、关系不对等,为什么义务要对等?推己及人,他对妻子的要求标准降低了一点宽了一点。这一降一宽,换来的是和睦和谐。他说他过去要求人太苛刻,总也找不到快乐和平静。侯志明说:“这个故事蕴涵了宽窄之道也阐释了宽窄之道对人生的意义。菜根谭中有句话:处世让一步为高,退步即进步的张本。待人宽一分是福,利人即利己的根基。说的恐怕就是这个道理。”
电视剧《雍正王朝》里,四阿哥焚烧“百家行述”,让侯志明印象深刻。所谓的“百家行述”不过是一些也许真也许假的告状信罢了,是一些人为了斗争需要弄的事,许多阿哥们知道后如获至宝,以为这下可抓到他人的把柄了。可是到了四阿哥那儿,一句话“谁也不许看,烧掉”。“他那时还是个阿哥,连候选太子还不是,按一般人理解,这是多好趁此打击对手的机会。可他看都不看,烧了。这该有多宽的心呀。”侯志明记得自己当时在日记中写观后感时,连续写了几个赞赏的字“非凡、非凡”。“其实,宽和窄从来是共生的,在他对人宽时,实际上对自己是窄的,没有对自己的窄对别人的宽,恐怕他也当不了皇帝吧!”
对侯志明来说,不管是体悟自己的经历,还是斟酌别人的故事,或者感受历史的细微,处处彰显出宽与窄的辩证哲学。“人生无处不宽窄,宽不一定就是好,窄也不一定就是坏,就像高低无对错一样,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武侯祠有副名联说,能攻心则反侧自消,自古知兵非好战,不审势即宽严皆误,后来治蜀要深思。也说的是这个道理。常人看到的宽也许很窄,常人看到的窄其实很宽。面对宽与窄的抉择时,起作用的恐怕有三:一是品行修养,二是推己及人,三是见识能力。”
封面新闻记者张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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