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年过去了 亲爱的洪家麟同学你还好吧
○喻光韶
君住川北蓬安,我住川西蒲江。为读书,结缘于四川省成都高级工业职业学校,那已是上世纪40年代中的事。日居月诸,70年过去了,你还好吧,亲爱的洪家麟同学。
还记否?我们读的是机械科第十九班,我俩的书桌安排在最后第二排,比邻攻读。我们是公费,入学只交学杂费,在学期间伙食由学校负责。但虽是公费,放假两日后就得停伙,要吃饭就必须交伙食钱。
我身边分文没有,曾写信请母亲汇点钱来,还不知她有没有?汇不汇?
我在成都准备考大学,母亲是很难支持的,曾说你把高职读毕业,就谢天谢地了,读大学,我供得起吗?
也许家麟早已看出我的困境,他对我说不要急,明天开饭时你在教室等我。那天,他端着一个满盛着饭菜的白色大搪瓷缸向我走来,说:“我是交了伙食钱的,来,我俩打伙吃。”饭菜一分为二,早餐、午餐如此,连续吃了三天。越吃,我见他越现难色,越吃,我内心越难为情。第四天早上,他说有个姑姑在外西一所小学教书,要去看她一下。我们顺着一条小溪,穿越田间小道,走了五六里路,在几户竹篱茅舍中找到姑姑的屋子。还记得墙壁上贴着一首诗,其中有一句“为人作嫁苦也甜”。姑姑热情地接待我们,请我们吃了两餐饭。
意外的是,黄昏回到校里,我家的钱汇到了,家麟和我的心上压着的石头也松开了!他对我说:“考大学的事,我帮不了忙,你好自为之,明天我该回家了。”我一阵酸楚。两年聚首,匆匆一别,这一别,别了我们人生几多春风秋雨?这一别,那事关我命途的饭哺之恩,将何以报?
这一年我叩开了大学之门,考上川大数学系,学业有了进展。这以后多年,我们或读书,或参加工作,各奔前程,浪迹天涯,雁杳鱼沉。
年历翻到1955年,我调到成都工作。结缘之情,饭哺之恩,常萦绕于心。多方打听,你高工毕业后,在铁路局八里庄车辆段工作,我喜出望外。在电话上交谈时,都引用了曹丕的《与吴质书》表达别后相思:“岁月易得,别来行复四年。三年不见,东山犹叹其远,况乃过之!思何可支?……”我们一面交谈,一面又更正:“不,不啊,我们已经八年不见了。但我们正青春,正当有为之年!”我们在电话里商定,快要过年了,春节期间,请你到我住处(成都鼓楼南街)叙谈。“好,好!”你很高兴地答应了。始料不及的是,组织上照顾我夫妻关系,赶在春节之前,把我爱人从川东调来成都。父母亲知道后,万分喜悦,要我俩一定回家过年,团团圆圆,享受天伦之乐。
我听从了父母之命,没有在鼓楼南街等你,你如约来扑了空。我错了,错了,犯了我一生难以改正的错误。新年正月中旬的一个星期天,我携爱人到车辆段来认错、赔不是,楼上楼下,里里外外,都未见到你的身影。时至今日,错误还在,遗憾还在,思念还在!特别是每当看了中央电视台《等着我》播映,感情尤为强烈。我的心里涌动着曹孟德的诗句:“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沈吟至今。”
年光不能倒流,人生有多少事可以重来?唉,你能等着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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