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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动物摄影师“猫叔”:每个生灵都应被善待

华西都市报 2017-12-11 04:07 大字

成都动物摄影师“猫叔”: 被残忍剪去了前肢的两个小手掌和右耳后,那只白色的小猫被照料得白白胖胖。

猫叔刘晋川。

德牧郎郎是一只已经12岁的老狗狗。

狗狗money与主人温暖相对。

在圈子里,人们都称刘晋川一声“猫叔”。这个戴着眼镜,爱穿格子衬衫的标准理工男,是能画出漂亮图纸的建筑设计师,也是能捕捉到动物最细微表情的动物摄影师。

在猫叔的镜头下,有老年狗狗的最后一刻,那些老伙伴尽管已经虚弱至极,却依旧眼神明亮地望向主人,面露依恋;

也有被虐待的猫猫在新家的快乐生活,残忍剪去了前肢的两个小手掌和右耳后,那只白色的小猫被照料得白白胖胖;

还有一猫一狗一张画像,画像上的狗狗已经离开,而主人觉得应该给这三个好伙伴一张“全家福”。

“被定格下的不仅仅是一张照片,而是一段生活。”成都人猫叔清楚在每张照片背后,那些琐碎平常却真实存在着的故事。在他眼中,那些哪怕只被给予了一点点关爱,却能回馈所有的小动物,有着除了萌宠属性以外的独立和灵魂,这些都是人类所应该珍惜并感恩的存在。

如今,在拍摄了十几年的小动物后,猫叔觉得自己的心已经十分安静,一次次按下快门中,他越来越体会到,“不是动物听不懂我们的话,而是我们没有听懂他们的话”。

激情救助时

拦截偷猫贩,这虽不能从根本上解决城市流浪猫狗的问题,但“十几年前,根本没有想那么多”

猫叔和自己拥有的第一只小猫,缘分只有一个多月。

2002年,大学毕业后安家在上海的猫叔,还是个生活上粗糙凑合的愣头青。某天,他从花鸟市场带回一只巴掌大小的白猫,小家伙乖乖巧巧怯生生地叫着,不知道怎么欢喜的猫叔,手足无措来给小猫洗澡,结果因为没吹干毛发而感冒的猫咪,在宠物医院没呆多久就离开了。

“那之后很久都不敢养小动物。”猫叔一直记得那种几乎将自己淹没的内疚,“如果不是因为我,它不会那么早就死。”

小猫离开后,猫叔进入网络救助论坛,在那里,茫然的他遇到一帮动物保护者,并加入其中。直到现在,猫叔都说不清,彼时是他帮助了那些流浪在城市中的小动物,还是那样充实的生活,将他拔出了独在异乡的孤独

但毫无疑问,那是一段炽热的岁月。聚集起来的动物保护者,有城市白领,也有外籍友人,还有公务员、教师、服务员……这样志同道合的一帮人,在十几年前的上海,聚焦到城市流浪动物,并为这些动物提供救助。

那时候,偷猫贩子会放出价格,五块钱、十块钱一只收猫,再将这些猫运送到南方的餐馆,成为一道名为“龙虎斗”的菜。得知消息后,猫叔和志愿者们在高速路口直接拦住车,剑拔弩张地和小贩对峙。

“让他出示检疫证明,还有说出猫的来源。”猫叔从不害怕,他们一般会等到警察到来,然后将猫带走,再连夜分组分别将猫野放在上海各个区域。

猫叔记得,这样的运猫车里,一个小纸箱说不定就塞了20多只猫,“我们那时候还会专门选条件好点的小区放生。”

如今,回过头想想,猫叔觉得这样的做法无法从根源解决问题,往往在他们放归后,偷猫贩会再将猫偷走,而且,这样的帮助,也不能从根本上解决城市流浪猫狗的问题,“十几年前,就是满腔的热情去做,根本没有想那么多。”

领养已有年

2012年,猫叔由沪回蓉发展。彼时,他家里已经有十只猫两条狗,“感觉载着一厢祖宗回来了”

作为动物保护志愿者,猫叔觉得自己最大程度地接触到了社会的善意。

贝贝是一只流浪在南京的野猫,这只双目失明的猫咪长期躲在小树林里,有位好心阿姨每天给它送吃的。联系上南京的志愿者后,猫叔和同伴想将贝贝带到上海救助。在小树林外,他们看着并不富裕的阿姨,佝偻着身子敲着饭盒一声声呼唤,“贝贝,贝贝”。而片刻后,一只灰不溜秋的小猫怯生生钻出树丛,凭借着感觉走向阿姨。

“很感动,在贝贝黑暗的世界里,这就是所有的信任。”猫叔记得,带贝贝离开时,阿姨哭了,她摸着猫咪一声声重复着,“贝贝要跟个好人家,要去上海过好日子。”

事实上,有残疾的小动物,很难找到领养人。在上海,贝贝被志愿者们共同照顾着,而对于猫叔而言,开始领养被救助的小动物,似乎也成为一件理所应当的事。

“身处于这样的环境中,有时小家伙们用湿漉漉的眼神看着你,心一下子就软了。”2012年,猫叔决定回到成都发展。彼时,他家里已经有十只猫两条狗,本着一个都不能少的原则,猫叔首先考察的,不是家乡的发展前景,而是成都的宠物医院条件如何。

“都是一些老猫咪老狗狗,得先把医疗条件给它们保证了。”为了这些老伙计,猫叔在回来时,租了一个大商务车,从上海到成都,1260公里的路,他行驶整整三天。

记忆中,这是一趟奇妙的旅程。从上海到张家界再到成都,清明时节路上阴雨绵绵,猫猫狗狗中,胆子大点的老伙计,时不时蹭到车厢前,懒洋洋地看看,再在猫叔身上蹭蹭,打个喷嚏,胆子小点的呢,就窝在后备箱里,全程睡着,“感觉载着一厢祖宗回来了。”

从上海到成都,猫叔回家,也要为这些老伙计,再建一个新家。

救助有所思

他希望用理性的对话方式来解决吃猫狗的问题,“观念和思想的变化,社会还需要时间”

猫叔对于家的理解,是家人。

在成都,猫叔家的客厅没有茶几,只有几组沙发凳随意摆着,这是为了方面猫猫狗狗们活动。猫叔的工作台紧邻厨房,这是为了方便家人在里面做饭时,能时不时交流几句,“不要那种一家人窝在各自房间的距离感。”

家的温馨,依然没有抗衡时间。回到成都第一年,猫叔的猫猫狗狗就有去世的。其中,年纪最大的可卡狗,已经16岁了,这相当于人类的84岁。这条在上海徐家汇捡到的流浪狗,第一次见面时,耳朵旁的杂毛都有三斤重,可隐藏在毛发中的眼睛及眼神劲儿,就跟北方的狼一样,每次猫叔叫它卡卡爷爷,它就懒洋洋应一声。

卡卡爷爷离开的那天早晨,已经很难睁开眼睛了,猫叔在旁边一声声叫着它的名字,它一口咬住猫叔的手,就像第一次见面那样桀骜,又忽然松口,然后垂下头,“它知道是我,它肯定知道是我。”

猫叔不会忘记卡卡爷爷,那只跟着他从上海到成都的可卡,即使浑身是泥,也依然眼神骄傲。同样是可卡,现在猫叔身边的小虎则像个萌蠢的孩子。

小虎是从牡丹江空运到成都的,同行的还有四只它的好朋友,这五只被志愿者从餐桌上救下的狗狗,在成都找到了新的寄养家庭,生活富足。

对于猫叔而言,在肉食狗的问题上,他不接受吃狗吃猫,希望能慢慢去改变一些观念,用理性的对话方式来解决问题,但也清楚知道,“观念和思想的变化,社会还需要时间”。

另一种关爱

多年来,猫叔会免费为流浪动物拍摄领养照,“好的照片能尽快吸引领养者”

过去十几年,作为动物保护者,猫叔的观念已从热血飞扬浸入到细水长流,他的观念在变,镜头下传达出的感情也在变。

曾经,一只趴在上海地图上的流浪猫,在猫叔的镜头下,被命名为“上海那么大,哪里是我家?”如今,猫叔将视角更多地从群体,转而聚焦到每个动物的个体。

被救助的可卡小虎刚到猫叔家时,喜欢吃猫猫吐出来的毛,猫叔将其归咎于幼年时期,小虎作为肉狗,在餐厅后厨留下这食不果腹的阴影。

如是这般,动物也和人一样,有着自己的经历,和经历之下形成的个性。

在猫叔的镜头下,不是所有的古牧都是多乐士广告里,扎着冲天小辫子的萌蠢样子,也不是所有的猫猫,都是只会对着人类上蹦下跳的活力宝宝。

德牧郎郎是一只已经12岁的老狗狗,这个牙齿几乎掉光的老伙计已经在主人家里呆了十几年,它依赖女主人。在为郎郎拍摄时,猫叔让男主人在镜头外,打一下女主人,这边的郎郎立刻激动地龇牙咧嘴叫了起来,而后又重重趴下,粗粗喘气。这样的瞬间,猫叔捕捉到了,这是郎郎对于家人的爱。

狗狗money的主人是个身居要职的公职人员,这个平日正襟危坐的领导,在猫叔的镜头下,正和狗狗抵头微笑,眼神柔软,目光有爱。这样的片刻,让这位领导都惊异,原来自己和狗狗呆着的时候能这样放松。

事实上,猫叔是个苛刻的摄影师,每次拍摄前,他的准备时间会有很长时间。他要了解动物是怎么来到这个家庭的,这家人是怎么在一起生活的,发生了什么故事。猫叔拒绝“如果不满意,重新再拍”,在他看来,小动物的那些个性又真实的瞬间,不可能会重新再来,“属于每个动物的瞬间都应该是独一无二的。”

多年来,猫叔会免费为流浪动物拍摄领养照,“好的照片能尽快吸引领养者”。

花卷是只残疾狗狗,两个后肢瘫痪,需要轮椅才能行走。猫叔把和志愿者一起救助花卷的照片和故事发到网上后,一位善良的北京女孩领养了花卷,也创造了一个领养奇迹。

“这种愿意收养残疾动物的领养人,真的很伟大。”每次将小动物送去领养人的家庭,猫叔的心情就会很复杂,“舍不得,嫁女儿一样,但是又高兴,觉得它们会有新的生活了。”

作为动物保护志愿者这些年,猫叔觉得自己和世界和解了,也和自己和解了。他很欣慰看见如今越来越多的人,用理智的态度加入动物保护的行列。对于动物摄影师的他而言,和动物对话的形式,也是用一种阳光的方式,去挖掘身边更多的美好。

拍了上万张照片后,猫叔还是觉得,“真正的动物摄影师,是家长。”

■华西都市报-封面新闻记者杜江茜受访者供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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