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文化苦旅》

今日周村 2019-06-21 08:33 大字

□张大炜

两天时间，终于看完了新版《文化苦旅》。新版《文化苦旅》是个精华合订本，正如《红楼梦》前五回是全书的总纲，这本《文化苦旅》也有它的纲，那就是第三篇《我的山河》。从读万卷书到行万里路，从书斋文化走向平静而低调的生态文化，只从文化人类学、历史地理学的视角来探寻中国文化的生存状态。天时地利人和，长江长城黄河，一路走来，探寻各种历史选择的生态理由，更加明确了中国这种农耕生态沉淀成的文化心理，那就是追求稳定、统一、保守、集权。

余秋雨跳出了童年时期家乡的《牌坊》和《寺庙》，走向了广阔的大好山河，开启了真正的文化之旅。苦吗？他却甘之如饴！并呈现给我们一场文化盛宴。

首先是《都江堰》。他歌颂了一种冰清玉洁的精神，李冰这种埋头苦干的人，就是鲁迅所说的“中国的脊梁”。

“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这是千古传诵的名篇。但当年的渭城朝雨，如今已是朔风暮雪。不复当时，唯有此地。余秋雨在《阳关雪》中说：“文人的魔力，竟能把偌大一个世界的生僻角落，变成人人心中的故乡。他们薄薄的青衫里，究竟藏着什么法术呢？”这就是文化的力量！

于是，余秋雨陪汤因比穿越到中国古代的《西域喀什》，追随清代的南方大学者流放宁古塔去看一看《废井冷眼》，引领马可波罗畅游人间天堂，共谱一曲《杭州宣言》，并协同苏东坡一起《黄州突围》。经此历练，终于成熟。杜甫有言，“历尽沧桑句便工”。我有时想，上天为了呈现给世人不朽的杰作，有时不惜作践诗人。正像放逐屈原，摧残史迁，贬谪苏轼，抄家曹霑。他们是文化的殉道者，甚至堪比被钉十字架的耶稣也毫不逊色。

还有一个王国维，在颐和园投水而死。他并不是死于政治斗争、人事纠葛，而是死于一种文化。王国维先生实在无法把文化与清廷分割开来，在他看来，在他身边陨灭的不仅仅是一个政治意义上，而且更是一个文化意义上的古典时代。他，只想留在古典时代，拖着清代的一条辫子。而清代的历史，则浓缩在一篇《山庄背影》里。

文学是人学，文化是人性。人在旅途，最终还是落脚在人。余秋雨现在不大流行了，就连易中天好像也兴过去了，易中天擅长于叙事议论，余秋雨长于写景抒情；易中天更加通透豁达，余秋雨更加顿挫深沉。他们都是中国文化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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