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诗里的成都生活 之 唐代成都就已经是一个公园城市
林赶秋 著
连载80
摩诃池
公园,最初是指官家的园林,闲杂人等非请不得入内,独乐私享,似乎不太参与整个城市的悲欢离合。后来,公园泛称供广大群众游乐、休息以及进行文娱体育活动的公共园林,不拒还迎,少长咸集,整个城市也因之而活泼,而热闹,而美丽。
既然是园林,当然得有水体,比如河、湖、溪、泉、瀑布以及池、喷泉、水井、壁泉、跌水等等。而有都江堰灌溉、有锦江滋润的成都,向来就不缺水。
公元前311年,第一任蜀郡郡守张若主持修建成都秦城,“其筑城取土,去城十里,因以养鱼,今万岁池是也。城北又有龙坝池,城东有千秋池,城西有柳池,西北有天井池,津流径通,冬夏不竭,其园囿因之。平阳山亦有池泽,蜀之渔畋之地也。”这是东晋成都人常璩在《华阳国志》中记下的历史。因要取土筑城,在城外四周挖了一些大坑,慢慢便积水成池,如城北的万岁池、龙坝池,城东的千秋池,城西的柳池,城西北的天井池。这些池子均有水渠向外连通,一年四季水流不竭。人们在里面养殖各种鱼类,池旁又建有园囿,捞出池底的鱼粪水可以用作肥料来栽培花草树木等。如此这般,循环反复,产业链就形成了,经济与生态皆可持续发展。另外,新都区的平阳山亦有池泽,原在蜀王钓鱼打猎的范围之内。隋唐时期,城东南又有类似的人工水体被开掘出来,与城西、城北诸池形成了当时成都的城市河湖水系。
也是取土筑城,隋代蜀王杨秀在张若旧城的基础上“增筑南、西二隅,通广十里”,挖走泥土之处照样形成了湖泊。由于面积广大,当时有一位印度僧人见了,便惊叹道:“摩诃宫毗罗!”在梵文中,摩诃是大的意思,宫毗罗是极畏的意思(“那迦”才是龙),所谓“摩诃宫毗罗”相当于“大得好吓人”。唐代卢求的《成都记》中虽然保留了这句外语的汉字译音,但并未完全弄懂其原始含义,而信口开河说什么“盖胡僧谓摩诃为大宫毗罗为龙,谓此池广大有龙耳,因名摩诃池”。倘若果真如此,应该叫大龙池(明诗中或称之为“龙池”)才对呀,而不该仅仅称之为大池。还有一种说法,称摩诃池一名“汙池”,为南北朝时陈朝名将萧摩诃所开凿,所以叫摩诃池。但萧氏终其一生从未来过成都,此说显然是因其名而附会的。
那么,摩诃池究竟有多广大呢?唯一的一个数据来自北宋的宋祁,其《过摩诃池》诗云:“十顷隋家旧凿池,池平树尽但回堤。清尘满道君知否,半是当年浊水泥。”一顷等于一百亩,十顷就是一千亩。宋祁晚年知成都,带着《新唐书》稿本于任上刊修,去世之后,“成都士民哭于其祠者数千人”,他的这个数据应该有所本。今天有人认为:“既然摩诃池在北宋时水面仍有十顷之大,可见唐代水域应是更为浩瀚。”又有人认为:十顷是前后蜀时的面积,隋、唐时池之大小“不过五百亩左右而已”。其实都是对宋诗的误读。宋祁《过摩诃池》诗的头一句显然在追述隋家旧凿池原为十顷,后面说有一部分池面变成了尘土飞扬的道路,犹言池已缩小,这才是摩诃池在北宋时的真实状态。
公元764年初春,杜甫带着家眷前往阆州,以便沿阆水入嘉陵江至渝州而东下。正欲解缆启程,好友严武复任成都尹兼剑南东西川节度使的消息突然传来。杜甫听了,非常欢喜,决定放弃既定之行期,回成都去支持严武的工作。暮春三月,杜甫挈妻携子回到草堂。你看,“旧犬喜我归,低徊入衣裾。邻舍喜我归,酤酒携胡芦。大官喜我来,遣骑问所须。城郭喜我来,宾客隘村墟。”心情之高兴,可见一斑。接着,棕下凿井,竹旁开渠,将草堂重新修葺一番。
六月,严武推荐杜甫当了节度使署中参谋、“检校工部员外郎”,赐绯鱼袋。与此同时,能诗善战的严武也信心十足,整顿军队,训练士兵,力图恢复松、维、保三州。九月,严武打败吐蕃七万军队,收复当狗城、盐川城等地,并命汉州刺史崔宁在西山追击穷寇,扩地数百里。
(未完待续)
下期预告:严武回到成都后,与杜甫一道游山玩水并以诗文相酬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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