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年前地动山摇那一刻 你的第一个电话打给了谁 2008.05.12-2018.05.12
徐婷（当年26岁）
新婚第三天遇地震
关注地震报道中度过蜜月
10年前，徐婷26岁，那年的5月10日是她人生中大喜的日子。对于两天后的地震她印象十分深刻，因为她的蜜月是在密切关注地震的报道中度过的。
“5月12日下午1点多，把爷爷和小叔送到火车站，他们参加完我的婚礼回天津，然后我和我爸妈还有老公一起去逛了解放路的民生商场。”徐婷说，当时上到二楼一家女装店里，她刚试完一条新裤子，爸爸就在外面喊地震了，然后扯着她往楼下冲。
“我老公那会儿去收银台交钱了，我爸一边拉着我妈，一边拽着我，往直梯口冲，当时在跑的路上遇上我老公，然后拉着一起跑。抬头往上面看时，楼上的人全都涌到了直梯下，等我们下到一楼时，什么金银首饰的柜台全都空了，一个人也没有。”
徐婷说，后来想想，还是老人家有经验，“我爸说地震时他在更衣室外边坐着，就看墙上挂的衣服晃得特别厉害，售货员也都很年轻，也没反应过来。”跑到马路上才发现，楼里的人都在往外跑，马路上顿时人山人海。
“坐17路公交车回家的路上，我第一个给公婆打电话，怎么也打不通，然后又给大姨打电话，也没打通。直到回到家中，约两个小时以后才打通。打开电视，才知道四川发生了大地震，这是从小到大，地震第一次离自己这么近，感受这么强烈。”
还让徐婷记忆犹新的是此后的几次余震，尤其是晚上，“虽然我们家在三楼，但家人还是不放心，说还是出去到广场上睡吧，安全些！”徐婷说，“丝毫不夸张地讲，当时凤城四路长庆油田的院子里，搭的帐篷一个挨一个，甚至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那会儿凤城四路还不是市政道路，还算是长庆的院子，操场广场到处是人和帐篷，记得我和家人在外面睡过一晚，人的声音、车来车往的声音，闹哄哄地根本睡不着，扛到凌晨5点爬起来回家去睡了。”
为此，徐婷的蜜月也没好好享受，“因为没心情，去厦门玩了两天就回来了，当时每天最关心的就是看新闻，地震从7.8级改到后来的8.0级，看报道，得知四川的一些村子有的整村人都被埋了，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崔妍（当年27岁）
男友打来电话
至今想起都很温暖
10年前，崔妍27岁，是西安市第二人民医院的一名内科医生。那时她正处在热恋期，男友是西安理工大学的一名在读博士生。
崔妍是东北人，来西安纯粹是满心痴情地追随爱情。“那时我爸妈嫌两家离得太远，不同意我俩相处。”崔妍说，她背着父母，偷走家里的户口本和自己从小到大积攒的压岁钱来到西安。
崔妍回忆说，地震当天中午，她照常在家里做好了菜，装进饭盒，路上又给男友买了条裤子，赶到西安理工大学男友所在的实验楼下，因为实验室里味道太重，她不想上去，便打电话让男友下来。“我就在学校院子的石凳上坐着，突然感到头晕得厉害，那会儿瘦，当时就想是不是低血糖犯了，还想着回医院检查一下。可没过一会儿，看到楼里学生往外跑，当时我想是不是楼上的实验室要爆炸了，没想到会是地震，就特别心急，不敢进楼里去，便一个劲儿地拨男友的电话，但怎么也打不通，后来想男友会不会也从楼上跑下来了，便在人群里找，大约过了10分钟吧，男友的电话打进来了，他说话特别急切，问我在哪儿，有没有事……”回想起10年前的那个电话，崔妍说至今都觉得很温暖。
让崔妍感到恐惧的是后来的余震。“我和男友住在人民大厦对面的一栋高层上，家在23楼。”崔妍说，当天晚上11点多，开始余震了，先是桌上的花瓶掉地上了，然后柜子开始晃，“我们赶紧起床往外跑，那个时候摇得越来越厉害，感觉整个楼快塌了，人根本站不稳，当时特别想爸爸妈妈，想如果自己就这么死了，实在太对不起他们了……”崔妍说，在男友搀扶下，她好容易跑进楼梯间，也不记得下到多少层时楼就不晃了。
朱伟（当年25岁）
电话打不通
坐公交看望爷爷奶奶
朱伟，10年前25岁，因为有一定的文字功底，并且声音甜美、吐字清晰，当时在西安城西客运站从事广播工作。
5·12地震能勾起朱伟太多的回忆。地震那年，她结婚了；震后第七天，举国上下为遇难同胞默哀时，她正在广播室里，组织默哀时的语言环节时，自己已泣不成声。
朱伟的名字听着像男孩，但长相看上去柔弱得和林黛玉有一拼，实际的她又是一个独立的现代都市女性。
朱伟说，地震那天，她上早班，中午12时30分就下班了，当时和老公租的房子，离单位较近，回到家里开始午睡，地震发生时，她被剧烈的晃动震醒了，“我睡觉那会儿，老公在洗手间里，醒来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俩都看浴缸里的水往外蹦，我问咋回事，他看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说地震了，拉着我就往外跑。”
“楼下全是人，我才想起要给爷爷奶奶打电话，可发现没带手机。”朱伟说，老公又独自上楼取手机，拿到手机后，她又犹豫了，“我不能给爷爷奶奶打电话，打电话不就告诉他们我这里地震了吗，他们会担心的。然后我老公说，爷爷奶奶就住在北大街，肯定也地震了。”朱伟想起当初的傻，不由得笑出了声，可电话却怎么也打不通。因为当天还约了安装网线的师傅，朱伟便和老公在楼下转悠，“一边转一边给爷爷奶奶打电话，大约过了两个小时，老公的弟弟来了，他在西工大读研的，来的时候光着脚丫。”朱伟回忆说，老公的弟弟讲，当时在宿舍里，突然听到有人喊地震了，不顾一切地跑了出来，坐公交车时也没带钱，司机也没向他要，“我们3个算是团聚了，因为打不通爷爷奶奶电话，我们决定坐车去看。”
他们一行三人，坐公交车从城西去北大街，急匆匆地赶到爷爷奶奶家，看到他们安然无恙，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当晚三人又返回城西租住的家里。担心有余震，就在外面坐了一夜，后来的两个晚上则回到家中，在桌上放了瓶子，“老公的弟弟让我们睡觉，因为我们都要上班，他则整晚醒着，观察余震的动静。”朱伟说。
让朱伟刻骨铭心的是地震发生后的第七天，给遇难同胞默哀时的场景，“我当时是客运站的播音员，因为要默哀，就我一个人在广播室里组织默哀环节的文字，其余的人都在外面，当时说着说着就非常难过，以至于泣不成声，因为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从来也没一下子失去这么多的同胞，那些都曾是鲜活的生命，生死就在那么一摇一晃之间……”
杜思雨（当年11岁）
当时在都江堰上学
废墟旁等妈妈四个半小时
杜思雨今年21岁，目前是陕西师范大学的一名大三学生。虽然在汶川地震发生的时候还在念小学，但她对汶川地震的记忆特别深刻，因为地震发生时，她就在离震区很近的都江堰上学。
杜思雨说，这是她第一次经历地震，在这之前她甚至连什么是地震都不知道。“当时只看到周围的房子一栋一栋垮了，周围也不断传来人员伤亡的消息，心里头想到了无数个最坏最坏的结果……”杜思雨说，地震发生时，市区通往都江堰的道路已经困难重重，因为知道妈妈上班的地方要穿过都江堰大半个城市，尽管心里很害怕，但是没有哭闹，很安静地等待着妈妈来接她。
尽管当时没拨通电话，但杜思雨坚信妈妈一定会来的。杜思雨说，她等了大约四个半小时，妈妈终于来了，“我被妈妈紧紧抱着……当时，我是学校留守的最后一个学生了。”杜思雨回忆道，妈妈后来说，她一路走过来看到了垮掉的学校，还有倒塌的医院，后来二话不说跳上别人的摩托，直到摩托无路可走，再一步步地走到学校。回忆起当时的情景，杜思雨再次热泪盈眶。
王女士（当年48岁）
正在田里插秧
突然听到“地震了，快跑啊”
今年58岁的保洁员王女士是陕西安康人，在来西安之前，她一直在安康的家里务农。
谈到10年前汶川地震发生的那一刻，王女士回忆说，当时她正在农田里插秧，身处平坦的田地，对地震的感觉并不是特别强烈，甚至有些后知后觉。直到听到农田旁边的土屋外有人大喊“地震了，快跑啊”，她才意识到发生了地震，接着就看到不断有人从屋子里慌慌张张地往外跑，有些人衣服都没穿整齐。不一会儿，村里空旷的地方站满了人。
王女士说，当时她也没有手机，可以用的通讯工具只有屋里的固定电话，而当时屋里也回不去，她当时最担心在外地打工的孩子。
好在地震持续的时间并不长，过了一会儿周围也就没什么动静了，她赶紧回到屋里，正准备给孩子拨电话，却先接到了孩子的电话。“孩子在电话那头不停地问我是否安全，非常担心我……这是让我最感动的事情，所幸我们都平安无事。”王女士说。
张伟峰（当年35岁）
晚上得知全家平安
当晚部队所有人待命
10年前的张伟峰还在武警某部队服役。那年，他35岁。
回想起地震，张伟峰记忆犹新，当时给谁打电话都是占线，直到晚上才得知一大家子都平安。
地震发生时，张伟峰正在柞水县下梁镇附近的一座高架桥上。“我们当时承建西安到镇安高速公路的路面工程。”张伟峰说，当时在车里坐着，司机开着车，他突然感到桥面剧烈晃动，当时没想到是地震，还问司机“这桥面咋晃得这么厉害”，司机笑着说“对面有几个拉土车在运送石料，是那些车把桥抖得晃”。
张伟峰说，第一次他没在意，但没过一会儿，又连晃了几次，正奇怪呢，就接到远在四川宜宾的一个战友的电话，“说四川地震了，西安也有震感，问我给家里打电话没。于是我赶紧给家人打电话，但不管是家里的座机、老婆的手机，还是父母、岳父岳母的电话，统统打不通。”
张伟峰说，电话打不通，他就急了，可也只能干着急。“我还要忙部队里的事情，还要给家里打电话，隔一会儿就打一个，但一直打不通。”张伟峰说，心里当时是发怵的。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终于打通了老婆的电话，问她情况怎么样，老婆说她还在医院转移病人，也不知道家里的情况。“我娃那时才两岁多，由我妈看着，我爸还患着中风，当时心里特别急。就这样在工地上隔一会儿打一个电话，一直到晚上，老婆回家后打来电话说家里一切都好。”后来张伟峰才得知，岳父岳母还有孩子姨妈，在地震发生后就赶到他家，将家里的老人和孩子都转移到了西工大的操场上。
“那时我才知道全家老小都平安，一颗心才落下来。”回忆到这，张伟峰不由得感慨，“真的感谢岳父一家，他们早早过去帮我照顾家人，解除我的后顾之忧。”
张伟峰说，地震当晚，部队所有人全部在外待命，还有大型器械也都全部准备好，全员做好抗震救灾的准备。当晚连夜和当地镇政府沟通，相互配合清点群众人数，确保及时发现问题，第二天又随当地政府处理了几处小塌方。再后来，部队上的机械手全部被抽到灾区抢险去了……
赫涛（当年30岁）
车开到空旷的地方
一家五口车里睡了3晚
10年前，赫涛30岁，和丈夫在高新区的同一家单位工作。赫涛说，地震时她所处的办公室就在一楼，即便如此，依然有强烈的震感。“我老家是甘肃的，小时候也经历过几次小的地震，但这一次，震感非常强烈，当时就感到天旋地转，眼前黑得很。”赫涛第一个想到的是在家的老人和孩子。
赫涛说，所有公司的人员都跑到单位中间的一块大草坪上。她记得很清楚，有一个女同事怀孕了，当时在楼上行动不便，她老公已经跑下楼了，看到妻子没下来，又跑上去把妻子扶下来。“我第一个电话是打给家里的，当时打不通，不记得多久以后打通的，后来打通后，就让父母带着孩子到小区中间楼间距宽的地方躲躲，我们随后就回去。”
此后的3天，都没在家，“我和老公依旧按时上着班，下班就和父母会合，他们则开着车在外面。”赫涛回忆说，那时大女儿出生仅几个月，出门都带着孩子的小床，一般就把车开到比较空旷的地方，一家五口就这样在车里睡了3晚，那个时候，不知道接下来会怎样，觉得有家能回是特别美好的事情。
“到第三天吧，我爸实在受不了在车里睡觉，说什么都要回家。我爸说，人的命天注定，怕也没用。”赫涛说，在父亲的坚持下，全家人都回了家，结束了在外躲余震的日子。
徐春丽（当年26岁）
个头不高的主任
把我们护在他背后的墙角
10年前，徐春丽26岁，独自一人在西安打工。徐春丽说，当时她在凤城二路云天大厦22层上班，地震时办公室的饮水机、绿植都倒了，同事们反应过来是地震时，急忙往外跑。
让徐春丽至今记忆深刻并感动满满的是他们办公室的主任。“当时办公室人不多，我们都往公司门口跑，那时又开始摇了，个头不高、斯斯文文的主任此时突然伸出双臂，下意识地就把我们几个小姑娘挡在他背后的墙角里，直到大楼停止摇晃。”徐春丽说，主任的那个举动，让人很暖，也深深地刻在了她心里。
后来，在单位领导的安排下，公司员工全都排队从楼梯上往下走，“我那会儿还穿着高跟鞋，都忘了把鞋脱了。”
下楼后，徐春丽开始给家人打电话，“我家在临潼区相桥街办，当时父母的电话都无法接通。”后来打通了一个办公室的好姐妹的电话，“地震时她外出去银行办事了，她说地震时就跑到马路上了，很及时，同样也担心我，问我是否跑到空旷的地方？”
徐春丽说，地震第二天，她就搬家了，从凤城七路盐东村往郭家村搬，好姐妹帮她一起搬家，当时好些东西都不想要了，可一想到处于地震时期，这些东西还是留着好，所以，即便买了新被子，旧被子也全部留下了。
让徐春丽感动的，还有躲避余震，受到身边同事的照顾。她说，地震当晚，一个姐妹把她拉过去住，晚上还把啤酒瓶倒着放，以便及时知晓余震情况，第二晚，公司老板娘把她又接走，在老板家里住着大家也不踏实，于是又到文景公园旁边的酒店去，觉得那家酒店修得结实，其实现在想想都是心理安慰。“到第三天，我感觉没什么事了，便回到自己的租住屋，又受到房东的关照，只要有点动静，房东就会来喊我……”
徐春丽感慨说，只有发生过一些事情，才能看到人心，还真是这样的。经历这些个灾难，徐春丽说此后她每天都抱着要活在当、活好当下的心态，去珍惜身边的亲人和朋友，“如果没有他们，我一个人在这里，内心的惶恐真的无处排解。”
朱湘婷（当年28岁）
在家里躲余震
婆婆将一箱奶放床头
10年前，28岁的朱湘婷还是西安国旅的一名导游，她非常清楚地记得，地震时她正和司机送外国客人去机场。当时途经含光门，看到各个大楼里的人往大街上涌，“我还问司机咋回事，司机说可能是楼里起火了。”
朱湘婷说，因为当时她在车上，震感不是很强烈，直到把客人送到机场，才听人说地震了。在回西安的路上，她给男友打电话，那个时候应该算是未婚夫了，可电话怎么也打不通。“说实话，当时心里挺害怕的，就想地震咋会连电话都打不通呢，这是多严重的地震啊？”那时手机不能上网，消息还没有现在来得这么及时，男友家就在西门附近，后来联系到男友的妈妈，当时男友的表妹来了，“我看到婆婆的时候，她正由表妹搀扶着在西门外的广场上坐着。”后来男友回来了，他整个人也是晕的，大家一直在广场上坐到晚上。
朱湘婷说，支撑一家人回家避难的其实是一箱牛奶。“我婆婆身体不好，根本经不起在外长时间的折腾，到晚上了要回家，我们也都跟着回去了。”朱湘婷记得特别清楚的是，“回家后，婆婆就往我床头放了一箱奶，说如果地震了，跑不出去了，被压到下面困住的话，伸手就能摸到奶，家在三楼，救援人员应该很快能到来，这箱奶至少能维持到被救出……”而朱湘婷的婆婆连奶也不要，她说自己年龄大了，真的遇到有东西塌下来，靠奶是不顶用的。
“那箱奶在我们床头放了很久，那段时间天天都有传言，今天说有余震，明天说有余震，也不知道哪个说的是真的，反正一天天过得惶恐不安，好在后来没有大的余震……”
后来，朱湘婷得知是汶川地震了，非常担心卧龙自然保护区里的熊猫。“那个地方，是我们带团去九寨沟的必经之地，欧美的客人都希望去那里，从小老鼠那么大的熊猫到成年大熊猫，各个年龄阶段的熊猫都有……”朱湘婷说，她在看地震灾区的新闻报道的同时，搜寻有关卧龙自然保护区的消息，非常想知道大熊猫的情况。
田女士（当年45岁）
刚付完钱要提车
汽车店地面突然开始摇晃
10年前，田女士45岁。提起地震那天的情形，她仍记忆犹新。2008年5月12日，对田女士来讲，本是一个值得一家人高兴的日子——和丈夫去西郊的汽车城买车。
当天，他们在汽车店看好车型，付完款的时候，地面突然开始摇晃，“站都站不稳了，四周都开始晃。”田女士回忆道，意识到也许是发生地震了，但当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一时间里站在原地有些手足无措。“还是我老公反应快，拉着我就往外面跑，一直到了较为空旷的地方才停下来，两个人喘着粗气，惊呼好险，当时内心也十分恐惧。”
田女士说，人跑出来，才感到哪里不对，“我儿子还在家睡觉呢。”田女士说，她想到这里整个人都慌了，赶紧往家里打电话，但一直接不通。“当时都快急死了，心里只想立刻回家。”想到回家，田女士才想起刚刚是在买车，而且钱刚付清，卖车的还没来得及给他们打印发票，就地震了。田女士和老公一口气就跑回汽车店，但汽车店的电脑坏了，无法打印发票，所以无法立刻交付新车。
“我当时就急了，对工作人员说，你们要不现在给我车，要不给我退钱。”经过短暂交涉，田女士和老公提到一部新车，马不停蹄往家赶，看到儿子平安无事，这才松了口气。华商报记者 苗巧颖 实习生 邓小昀
地震当天有网友打了574次电话
华商报征集留言的微信发出后，有网友发了自己汶川大地震当天打电话清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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